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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方法倒也算是有效,他們漸漸從哭爹喊娘、抱頭鼠竄的生瓜蛋子,變成了能夠有條不紊處理各種局面的合格忍者了。

  戍邊的生活既辛苦又無聊,離開了家人朋友,鋪天蓋地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畢業生們只好苦中作樂。明星八卦自然是最不需成本的娛樂消遣,理所應當的,十二忍的感情生活成了他們樂此不疲的話題。

  在這當中,佐助和櫻已經聊得太多了,未免有些陳詞濫調,但火影夫婦的關係卻是最新出現的,時刻發展變化,還涉及全木葉最高的領袖和最有權勢的家族,簡直不要太精彩。

  因此,每天的臥談會上,大家都會長篇累牘地談論這兩個人。尤其是每隔幾周,有信使從木葉來溝通,會帶來些最新近況,他們便更加興致勃勃,即便是白天在佐助面前,也要交頭接耳幾句心得體會。

  鴉發男人屢禁不止,——這些小鬼捍衛言論自由的骨氣,竟然比練忍術時還強幾分——結果,自己反倒被科普了一堆無用信息,從鳴雛二人如何認識、如何告白,到他倆婚禮上來了什麼人,分居後多久見一次,讓人懷疑那些來替火影送信的信使,不是忍者,而是狗仔隊臥底。

  男人本來懶得去聽,然而不知為何,一旦聽到,就很難忘掉,實在是麻煩極了。因此,第二天便給他們派下更多任務。最好把這群傢伙累到沒勁兒說話。

  至於輿論中心的漩渦博人,則為了這件事數次大發雷霆,但同窗們也只是在他面前會收斂些,一旦他走開,便故態復萌。

  一來二去,把博人氣到七竅生煙,乾脆一個人搬出學生營地,每晚都在教官的房子邊上打地鋪。佐助對他一向比較寬容,見他一直這樣,後來便讓他住在自己屋裡。

  莎拉娜和博人是任務小隊的夥伴,她第一次來找博人時,與佐助撞個正著,彆扭地說:“我是來叫博人去出任務的。”

  第二次她來時,正好又遇上博人在門口點蚊香,就又改口說:“我是來找我爸爸的。”

  到了最後,她只覺得無力扶額,乾脆每次進門時,都說:“我來看你們了。”

  最初,她走進屋子裡,說出這句話時,心中全是侷促和尷尬;但漸漸地,這句話變得十分自然,而父親淡然的點頭示意,還有少年那有點兒欠揍的嘿嘿的笑,都好像變成了生活中理所應當的一部分。

  而宇智波佐助本人,對於這個以前一直不太熟悉的女兒,也從最初的疏遠,逐漸變得比較親近了。

  現在的日子,雖然並非全無樂趣,但和他真正喜歡的生活,畢竟相差甚遠。

  唯一能讓佐助找回片刻平靜的,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走入密林的深處,拎一瓶清酒,昂頭望月,自飲自酌。

  然而,曾經能夠教人忘記一切的月色,如今卻很難令他專心關注了。

  酒若是涼的,他就會想起有誰會把它在爐上仔細溫過;酒若是熱的,他又會想起有誰專門到林間的溪流去打水來冰。以前在一起時,從來不去想的事情,如今全都湧上心頭。

  思緒紛繁,總歸落到那個對誰都犧牲遷就,連呼吸的輕重都要小心翼翼,卻偏偏在自己面前肆意任性的女人身上。

  是她不經允許就走進自己的生活,也是她在最後關頭臨陣脫逃。不管那是因為愛著鳴人,還是因為害怕跨過那界限的種種後果,於他而言,都不能改變其“背叛”的本質。

  那是他最難以接受的罪行和傷害。

  從以前開始,對於背叛的人,他就只有一種一了百了的解決方法。

  可是此刻,他卻連那月色中顯現出的溫潤白瞳,都不知道該如何抹殺。

  甚至於,就連停止這種徒增煩惱的賞月,也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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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對於日向雛田來說,比指間的流沙還要短暫易逝,白駒過隙,夏天和秋天一晃眼便過去了。入了冬後,樹葉凋零,萬物冬藏,森林中冷清得連鳥影也不太常見。

  還好,自從上周進入了新年的準備後,木葉村每天都熱鬧到吵鬧的地步,連居住在山裡的雛田,偶爾都能聽到些許。這些歡欣繁華的聲音,讓她也能感覺到一點淡淡的過年氣氛。

  這一天,不知怎地,也許是氣溫涼了吧,餘暉還未冷盡,一向很難入睡的她,竟然早早地就睡著了。

  第一次張開眼睛時,她直愣愣地盯著面前的X光片,另一側的醫生表情凝重地沉默著。這是確診病情的那一天。

  明晃晃的黑底白影確鑿無疑地展示著病變。通過那用作偽裝的隱形眼鏡,她發現自己第一次看得這麼清楚——這三十年多來的人生,還有自己想隱瞞、想忽略的一切。

  醫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請您儘早告訴家人,和他們一起商量這件事情吧。”

  走出診療室,然後走出大樓,然後走出病院。日向雛田邁著步子,只是下意識地走著,卻終於蹲在醫院門口的花壇邊痛哭起來。

  一點兒大家閨秀的風度都沒有,也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眼光,簡直像是要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盡了。

  但是,再站起身來時,自她空空如也的心中,冒出的第一個感覺是輕鬆。

  是刑滿釋放的輕鬆,是從小就沒有奢望過的輕鬆。

  她沒有忍術的天賦,所以很小的時候,就曾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給別人添麻煩,不要讓別人覺得困擾,只要能讓大家滿意,即便是自己受一點委屈,也是不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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