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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溫縈卻完全不符合沙普爾的想像。

  ——不是那麼漂亮,也沒有很溫柔。溫姐姐笑起來特別好看,在他臉上看不到那種笑容。

  更有甚者……

  封薔那早該死透的臭丫頭!害死溫姐姐的罪魁禍首!他怎麼能跟她在一起鬼混?!

  煩人精,討厭鬼!

  如果不是因為沙普爾打不過封薔,他一定抑制不住見了她就衝上去將其掐死的衝動。

  溫縈當然不知就裡,腦袋又亂,現時還在訥訥有聲不停地問。沙普爾越想越氣,終於低吼出聲:

  “死了!你娘死了,她早死了知道嗎!”

  被他吼得一愣,緊接著微微抬頭。

  映入沙普爾眼帘的,是溫縈目眥盡裂,唇瓣緊抿的一張臉。

  這張臉上渾潭一樣清濁不分的赤紅雙瞳尤其引人注意。

  溫縈咬牙:“你……”

  兩手哆嗦著,他陰冷道:“你不告訴我,我會殺了你。”

  他殺不了人,那就讓封薔幫他殺好了。

  不是他說什麼那丫頭都會聽嗎,反正他們封家人欠他的不是嗎……殺個人而已,對封薔來說一點也不過分吧?

  安靜片刻,沙普爾張了張嘴。

  或許是他被溫縈這般給嚇壞了,白張著嘴半句話都沒說出來。

  與此同時,木門“吱呀”地響,一陣涼風打從溫縈身後吹來,吹得他頭腦瞬間清醒了大半。

  ——誰來了,是封薔嗎?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猙獰至極,嗔目切齒再配上他這張損毀的臉,宛如一隻兇巴巴的妖怪。

  這樣的自己,不想給封薔看到呢……

  “兩位,打擾了。這屋裡有繃帶藥品吧,在哪裡?”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太好了,不是封薔,不是她!

  沙普爾一見是陌生人,很快便又動作麻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扯過那方才被溫縈丟在一旁的被子。

  “呼啦”一下蒙了腦袋,打洞耗子似的見不得人。

  這種沒義氣的行為溫縈很是不屑,心裡暗嘆一聲好慫。

  其實說實在話,他也實打實地被這突然闖入的來人嚇了一跳。比起沙普爾的蒙頭裝死,他更不曉得該如何應對。

  “……”

  想了想,溫縈只好決計按兵不動,理也不理身後那人,留給他一個頭都不回的背影。

  實在不是溫縈有意要無禮相待,怪只怪這姜幃進來得忒不是時候。只怕就算現在的溫縈從容回首甜蜜一笑以示友好,他還有些消受不起。

  “兩位?”

  ……算了。

  逕自撩門進來,姜幃面色陰沉。

  停頓片刻,但見沒人理會自己,他也無甚所謂,自顧自地翻箱倒櫃開來。

  半晌,屋裡已經被他翻得滿目狼藉,什麼都沒找著。

  越找越煩,姜幃狠狠攥拳,兩手垂在袖間,也不知道跟誰較勁。

  他在原地踟躕一陣,卻不決心該走還是該留。想來這是沒見著繃帶心有不甘,怎麼找也找不到,自己跟自己賭氣呢。

  “這位……公子。敢問是有人受傷了麼?”

  廢話!

  心下不耐,姜幃悶頭應聲:“嗯。”

  溫縈此時回身,神色已然如常。

  見這人繒衣帛帶,唯恐富貴人家出身,不見得能諳護理包紮之道。若就這麼放任去了,未免誤了傷勢。

  想了想,他道:“可用我跟去看看?”

  說罷,溫縈徑直走到櫃前,從從容容捧出一個藥箱來。

  “你要找的東西在這兒,公子。”

  小小一口匣子,上面漆著斑斑駁駁的棗紅色,放在那裡也不大起眼,難怪姜幃直接忽視了去。

  “你是大夫?”

  姜幃近前一聞,果然一股藥香不假。

  “不是大夫,可能比公子你稍微懂一點醫理罷了。”溫縈笑道。

  俗話都說久病成醫,其實姜幃也稱得上是久病之身,對於醫道卻是打心底里排斥。以至於現在向南受傷了,他都不知道怎麼處理,也看不出嚴不嚴重。

  被溫縈這麼一說,他臉色果然紅了一紅。

  “原來。但既然這位小哥你是封家的客人,我們恐怕用不起你。”

  這話說得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卻沒得從哪裡嗅到一股子嘲諷的味道。

  溫縈看他一眼,姜幃身量照舊,神態如常,白衣內斂廣袖從容,不像是個口輕舌薄的作怪之人。

  除了臉色有些陰沉之外,倒是個很面善的公子哥呢!

  “話倒用不著這麼講。”

  溫縈輕笑一聲,又道:“你我二人都在客房,哪裡就有誰比誰高貴之說?別賭氣端架子了,耽誤了傷者才是不好吧?”

  “……”

  見這白衣男子態度和緩了些,溫縈見縫插針:“敢問傷者何人,受的什麼傷,傷在何處?”

  “傷者是我……朋友,脖子上受了刀傷。”這下姜幃沒有遲疑,直接便道。

  刀傷,在脖子上?

  “這……”

  試問什麼情況下刀口才會往人脖子上抹?不是自盡就是他殺,總不能刀子自個兒成了精了,專往人脖頸子上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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