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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含笑說道。

  在秦悅和青檸委婉跟她表示了要避嫌之後,她只是過幾天來送一次飯,每次過來還帶著兩個侍女,秦悅每次都和她道謝兩句都送客了,王執執居然也不受挫。

  她來了之後,溫義目不斜視,和秦悅閒聊:“阿悅,你知道嗎?最近石橋鎮來了一個採花賊,這個採花賊不喜歡待字閨中的黃花大閨女,就喜歡成過親的小婦人,嘖嘖,城中有好幾個大戶人家的婦人都遭了他的毒手!”

  啪嗒!王執執拿筷子出來的手一抖,筷子落到了地上。

  秦悅看了一眼,也不在意,對溫義說:“那可捉到這人了?”

  “沒有。”他搖搖頭,“不過最近幾天我都在跟著這裡鄉紳們組織的一個小隊,四處尋找,要是給我找到,一定不饒他小命!可是這採花賊神出鬼沒,我們連個影都沒見著!”

  “我們帶的隊裡,也有一些是成過親的僕婦,還是趕緊傳令下去讓她們最近幾天都待在屋子裡不要出門的好!雖然咱們帶的侍衛們也都是好手,但以防萬一啊!”溫義說。

  “恩,阿義說的有道理。”秦悅點頭。

  話音剛落,就看到送飯來的那幾個侍女和王執執倉皇離去的身影。

  人走了,秦悅去把門關上。回來坐下問溫義:“真的有採花賊嗎?”

  溫義朝她斜斜一笑,往桌子上一看,天散一直不說話,已經風捲殘雲吃了好些菜:“師父您慢點吃,小心噎著啊!”

  秦悅也不得不拿起筷子和他們兩人搶食:“分給你們的飯菜有那麼差嗎?”

  接下來幾天,果然王執執都閉門不出,其他一些僕婦侍女們也都安分了許多,能不出門儘量不出門。

  再次上路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已經修整完畢,這片沙漠據說不大不小,連越請了一個當地熟悉路的人做嚮導。採辦了一路上的吃食飲水,埋頭進入這片沙漠中。

  秦悅看著金黃色一片,中午太陽炙烤下十分炎熱,入夜了又非常寒冷。晚上溫義抱著自己的腿哀哀的叫喚。

  她說:“天散前輩,阿義,你們為什麼非得要跟來呢?說了我師父去北邊草原了,看這一路上風吹雨淋,受寒受凍的,為何要來受苦呢?”

  “師父要來,我就跟來了唄!誰知道這麼苦啊!”溫義苦著臉說,他自小錦衣玉食,風餐露宿的事只在江湖話本子裡看過,親身經歷了才知道,原來這麼苦啊!想念家裡的暖衾佳肴,想念身邊侍從精心的伺候……

  但是遊走在江湖上,體驗了一把做俠士的感覺,站在風雨中巍然不動,在獵獵寒風中毅然前行,他感覺到心中的豪邁之氣要衝出雲霄了,唯一的不足,就是腿腳不方便……有點有損他俠士的形象,不打扮好一點,走在路上可能會被人憐憫同情,厭惡嫌棄……

  但是要再讓他選擇一次,他還是會選擇離開京城,走上這條路。

  “小輩,和老夫玩心眼還嫩了些!當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不管你師父是不是去了草原,我去了就能找到?你師父不可能不管你這個徒弟,我只要跟著你,害怕見不到人?”天散低著頭,拽過溫義的腿,用溫熱的內力給他推拿,減輕他的痛楚,不以為意的說道。

  溫義和秦悅都不說話了,他們對視一眼,溫義的眼睛裡有心虛,秦悅則是煩惱擔憂。

  “師父不可能不管徒弟,前輩你可還記得你有個孤家寡人的徒弟,在京城呢!”秦悅回嘴。

  “武狀元季柳庭啊!”面對溫義疑惑的目光,秦悅說,難道溫義不知道嗎?

  “師父,你怎麼從來沒告訴我!”

  “你,你也沒問嘛!”天散低頭說,他的話,倒像是下掩蓋什麼。

  溫義想再問:“啊——師父輕點!”他捂著腿說。

  秦悅不想待下去,起身離開。

  “有刺客!保護大人!”刀劍爭鳴的聲音響起。

  秦悅掀開搭起的臨時帳篷,往外面一看,黑色的夜晚,天上連個星子都沒有,和侍衛們戰在一起的是全身黑衣蒙面的刺客!

  哪裡來的刺客!

  又一個侍衛被刺客的彎刀刺中奪了性命,秦悅從地上撿起一把劍就加入了戰圈裡。白色的劍刺進去,出來就帶出了紅色血花,秦悅的眼睛閃了一下,有點酸,手有點抖,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怔愣的片刻,後側有道勁風襲來,她一個轉身以劍迎上。

  “師父?”

  連越挑開她刺過去的劍,一手捉住她肩膀,往地上死的那刺客身上看了一眼,就用輕功幾個起落,站到了一個小沙丘上。

  秦悅站到沙丘上,風吹過的空氣中有血腥味,有喊殺聲。上一次接觸到這樣的場面是在西山圍獵,皇上遇刺。不過那時候她沒有殺過人,只傷過。也沒有像這般近距離看到斷臂慘烈的現場。

  感覺到她身子有些發抖,連越想推開她教她適應,又不舍的把她扣進自己懷裡,伸手抹去她臉頰上的血污,秦悅一下子捉住他的手,緊緊握住。

  一個侍衛來到他們身邊,對連越行禮:“主上。”

  “什麼來路?”連越問。

  儘管那侍衛目不斜視,秦悅還是有些不自然的退出了連越的懷抱,和他並列站在一起。

  “應該是梁州浩氣門的。”說著侍衛遞上了一枚令牌,上面刻有浩氣門的字跡。

  “梁州最大的江湖門派,傳言中,他們和梁州的太守羅霄爭奪祥瑞奇花。沒想到羅霄把消息報到了京城,所以京城派了欽差過來。浩氣門好大的膽子,敢刺殺欽差!”秦悅說。

  “看來梁州真的很亂。”她看向連越。

  “一切情況,到了就知道了。”連越把令牌遞迴去。

  他們隨行的侍衛武功都不弱,更不用說連越和天散的功夫了。是以刺客們刺殺無力,趁著黑夜全部撤退了。

  他們二人回去,連越讓他們不要追了。沙漠裡的地形他們並不熟悉,秦悅突然問:“那領路的嚮導還在嗎?”

  林忠聽了忙去尋找,卻發現在亂戰中那嚮導早就被殺死了。

  眾人心裡一沉,他們都不識得路,只有這個嚮導知道。

  跟來的侍女們都在哭泣,秦悅看到不遠處李義河安慰著趴在他肩上的王執執。

  李義河和秦遠觀都是梁州人。秦悅轉身回去找秦遠觀,他不會武,所以剛才一直躲在帳篷里沒出來,秦悅看他無事安了心,問了他可知道路怎麼走。

  秦遠觀搖搖頭,他和李義河雖然都是出身梁州,但是梁州地處偏遠,土地出產也好,所以他們都很少出門,這條路也就走過幾回而已,都是有人引路。

  秦悅不死心,又讓人去問了李義河,李義河許是知道他們關係不好,所以很知趣的幾乎不湊上來,平時也避著他們,從他那裡得到的回答不出意外,他也是不認路。

  說也好笑,李義河和張航本是好友,李義河是被點名了必須要跟著來的,王家也指望他能夠撈上點功勞,張航自從娶了驕妻,就沉迷於京城的繁華生活了,不願意幹這等苦差事,不願意來,為此還和李義河鬧翻了,吵了一架。

  溫義和天散一前一後走來,天散奇怪的看了連越一眼。秦悅看到他驚喜的問:“前輩,您一直走南闖北的,能在沙漠裡認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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