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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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小玉見秦應寶突然走入門內,嚇了一跳,「秦大人,你來這裡做什麼?」

  秦應寶眼睛一亮,咬著嘴唇嘿嘿一笑,走過去就將謝小玉扛到肩上,「做什麼?我來迎新娘子回府啊。」

  謝小玉反應過來時,秦應寶已經將她扛到了門口,她心裡來不及多做反應,拔出發間的玉釵就放到脖子前,「大人,你若敢為非作歹,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秦應寶冷笑一聲,肩膀猛然一聳,就將謝小玉從肩上頂了下來,他伸出胳膊,從半空中攔腰將她接住,順道握住了她攥著玉釵的右手,「想死啊,被我搶走的女人,一開始都尋死覓活的,不過過不了幾天,她們就知道我的好了。」

  話剛說完,他眼角一抬,看到謝老大正從院裡面衝過來,手上拿著表演用的長刀,一副和自己拼命的架勢。秦應寶抱著謝小玉臨空踢起一腳,將他的長刀踹掉,又對慌忙趕來的幾個小廝說道,「把老爺子也給我請回府,岳丈大人嘛,也是怠慢不得的。」

  一行人不顧謝氏父女的掙扎,將兩人堵上嘴巴扔上馬,浩浩蕩蕩的朝位於新安城西南角的校尉府奔去。走到一半,秦應寶得意的朝懷中那具香軟望去,卻見謝小玉眼含熱淚望著自己,他心裡一動,將她抱得更緊了,再低下頭時,卻見她眼裡的淚已經不見了,本就微挑的眼角高高揚起,嘴角抿出一個讓他背脊都發涼的笑。

  ***

  「蝴蝶玉釵?」晏娘放下手裡的花繃子,抬眼望著程牧游,「若那婢女說的不假,那它應該就是那奪人性命的邪物,大人,那玩意兒是怎麼落到常夫人手上的?」

  「春梅說它是常遠從市集上用箭投回來的。」

  「擺攤的是何人?」

  「是個老頭兒,姓田,只是,今日我派人再去尋他,他卻已經不在了,他這一行當流動性極強,人應該是走了。」

  晏娘輕輕的捻著下巴,「那姓田的老頭兒極為關鍵,大人一定要快點將他找出來,才能問出玉釵的出處,否則,邪靈難除。」

  程牧游點頭,「我已經派人出城去找他了,只是那玉釵又去了何方呢?常家並沒有被盜竊的跡象,難道它還能長了翅膀,飛走了不成?」

  「那玉釵既已經被邪靈所附,就已經不再是實物了,它可能會自己尋找目標,跟上它看中的人。」

  「它會看上什麼人?」

  「塵蒙遊子面,蝶弄美人釵,說不定它現在正棲在某個美人的頭頂上呢。」

  ***

  吳嬸朝灶台下面扔了一把碎木屑,方才還有氣無力的火苗霎時便燃了起來,不一會兒功夫,就將銅鍋里的水燒得冒起泡來。

  庭芳磕開一枚瓜子,舌尖一卷,將瓤嚼了兩下吞進肚中,又把瓜子殼扔到灶台裡面。

  吳嬸看了她沉這個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便小聲問道,「校尉這是做什麼,這麼晚了還要勞師動眾的燒水,煮飯,難道都是為了新來的那位姨娘?」

  庭芳呸了一口,「什么姨娘,也就和棲鳳樓那幾個姑娘差不多,他不過是圖個方便,才將她帶回來,過兩天玩膩歪了,還不定怎麼安置她呢,說不定,還沒我的位分高呢。」

  吳嬸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嘴上卻說道:「姑娘說的是,姑娘說的是。」她麻利的將鍋里的開水倒進銅盆里,「姑娘,快送過去吧,拖得時間久了,校尉又該罵人了。」

  庭芳不情願的將嘴裡的瓜子皮吐在地上,彎腰端起銅盆,氣鼓鼓的走了出去。吳嬸在後面冷哼了一聲,「不就是趁校尉喝醉時伺候過一晚嗎,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木桶里的水終於被蓄滿了,庭芳擦了把汗,這才想起紗幔後面坐著的那位謝小姐一直沒有言語,心裡的氣瞬間又漲高了幾分,她懶洋洋的走到紗幔旁邊,「姑娘,時辰不早了,起來沐浴吧。」

  紗幔後的人影動了動,站起身掀開帘子,從後面走了出來。庭芳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她一番:臉雖然生的不錯,可是這一身登不上檯面的布衣布褲,丟在人群里都不會有人注意到她,也不知道爺是怎麼看上眼的。她心裡突如其來的一陣竊喜,對了,大魚大肉吃煩了,也會想著吃幾口清粥小菜,爺應該就是圖個新鮮,過幾天啊,就翻臉不認人了。

  想到這裡,她也不伸手攙扶,而是向木桶一指,「姑娘,您是要我伺候,還是自己洗?」問過之後,她捂著嘴笑了兩聲,「看姑娘這樣子,也不像是被伺候慣的,不過還是我來吧,您應該十天半月沒洗過澡了,身上的泥垢都幾寸厚了吧,我怕您自己一人洗不乾淨。」

  謝小玉沒多言語,淡淡說了句「有勞了」,便自己脫下衣物走進木桶。

  庭芳見她不與自己計較,心裡倒更不是滋味兒起來,心想難道你真的把我當成丫鬟不成,怕與我爭執失了身份?這麼想著,她便氣鼓鼓的走過去,有一搭沒一搭的朝謝小玉身上撩著水,腦子裡卻漸漸構出一個惡念。

  「姑娘,這水有些涼了,我再給你蓄上一些吧。」她冷不丁的問出一句話,還沒等人答應,便端起剛送來的一盆熱水,整個澆在謝小玉的肩頭。

  謝小玉肩膀輕輕的瑟縮了兩下,白皙的皮膚頓時紅了一大片。

  庭芳很是得意,嘴上卻驚叫道,「對不住對不住,是我大意了,一個不小心,竟然將水澆到姑娘身上了,姑娘,你傷到沒有,快讓我看看,哎呀,竟然燙紅了,要是讓爺知道,還不知該怎麼心疼呢。」

  謝小玉慢慢轉過頭,黑玉似的眼珠子正對上庭芳不屑於掩飾挑釁的雙眼。

  她笑了,笑得溫柔可親,好像對面是體己的親人,「我沒事,好姐姐,你不用介懷,比這更燙的我都受過,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麼。」

  庭芳的虛偽僵在臉上,她的背後沒來由的捲起一層冷汗,透過皮骨,滲進心臟,將心跳都壓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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