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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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個好天氣,蔚藍色的天空,一塵不染,晶瑩透明,晴的連一絲雲都沒有,只偶爾有幾支雁隊經過,俯瞰著人間的悲喜離合。

  鍾婆婆見張睿一大早便背著竹簍,拿著鐮刀,大有要出門的樣子,便趴在籬笆上,懶洋洋的問道,「張睿啊,又到凌雲山去採藥啊。」

  張睿笑著答道,「我娘的老毛病又犯了,只有那野生山參能治的了這病,趁今天天氣好,我便進山去多采一點回來。」

  鍾婆婆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真是孝順的好孩子,你娘有你這麼個孩子,真不知道是多少輩子才修來的福分,可惜我那沒良心的孩兒去的早,就丟下老婆子一人在這世上孤苦度日。」

  張睿見勾起了她的傷心事,忙說道,「婆婆,現在不老屯總共就剩咱們兩家,還分什麼你我,您若不嫌棄,把我當成您的兒子就行,有什麼事您儘管說,我張睿定像對親娘一般對待您。」

  鍾婆婆這次真的笑了,一雙渾濁的眼睛都陷入到笑紋中,透著讓人看不懂的光,「好,那我可就認了你了,張睿啊,你可定要保重自個,活得長命百歲,千萬不要讓我再經歷一次失子之痛了,我這一把老骨頭,可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打擊了。」

  張睿一邊「哎哎」的答應著,一邊背著竹簍走出院門,鍾婆婆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嘴裡嗤的冷笑一聲,「張睿啊,好好活吧,因為你也沒幾日活頭了。」

  一大早,君生正在對鏡梳妝,忽聽得門外傳來一陣陣的說笑聲,沒過一會兒,尤夫人的聲音就傳了進來,「君生啊,快出來看看誰來了。」

  君生還沒走到門口,房門就被推開了,燕兒笑嘻嘻的看著她,「君生姐姐,好久沒來看你了,你莫不是都把我忘了吧。」

  君生見她穿著重蓮團花錦的裙子,腳蹬一雙花鳥紋的單靴,裝扮的光彩耀人,不禁拉著她在原地轉了一圈,笑著問道,「打扮的這麼漂亮,可是要去見媒人啊?」

  燕兒沖她眨眨眼睛,示意還有他人在場,等那端茶的小丫鬟下去了,她才拉住君生的手,「姐姐,不瞞你說,我的親事定下來了,就是城南馬家的那位二公子,這幾天啊,母親整日帶著我去做衣服,挑首飾,忙的一團亂,都來不及到翠羽家去看上一看,幫幫忙,我這心裡可真是過意不去呢,今天不知姐姐可有空閒,我們兩個一同到翠羽家裡去,可好?」

  君生點頭,「我今兒本來就是要過去的,你來了正好可以陪我一起去,現在啊,我只要一個人出門,父親就不高興,臉又臭又長,很是嚇人。」

  燕兒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將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姐姐,你的事情我也都聽說了,不過你莫要傷心,那些傳閒話的人一定不是瞎了就是聾了,你平日什麼樣子,她們難道沒見過嗎?竟這麼空口白牙的冤枉你,我真是氣不過。」她說著說著就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看著窗外,好似那裡站著那群長舌婦似的。

  君生一笑,拉著她坐下,「我不傷心,我早已經想明白了,她們嘴裡的那個君生本就不是我,那就隨她們罵去咯,不過,你也不要生氣了,都是快要成家的人了,可不能再這么小孩兒性子了。」

  「可是你不能不管啊,那些閒話傳得到處都是,你將來可要怎麼辦才好?」

  君生的目光飄到角落中放著的那把傘上,「只要他不介意,其他人怎麼想我都不在乎。」

  燕兒敏銳的嗅出了她話中的深意,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瞅著君生,「姐姐,你是不是有了想託付一生的人了,」見君生有些羞怯的垂下頭,燕兒更是死命的搖著她的手臂,「不許騙我,姐姐,那個他到底是誰啊,你快告訴我好不好?」

  君生拗不過她,只得將張睿的事情如實說出,聽完兩人相識相知的整個過程後,燕兒深深的嘆了口氣,「天哪,原來那小子在山上看中的人,竟是姐姐你,枉翠羽那小丫頭還誤會到我身上來了。」

  聽到這話,君生臉上的紅暈消失了,燕兒雖大大咧咧的,卻也知道自己說錯了,她連忙握著君生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姐姐,你是不是因為翠羽的事,心裡有負擔,所以才不敢接受這位張公子。」見君生一言不發,她又趕緊勸慰道,「這種事情本就是你情我願,談不上對錯的,我想,就是翠羽如今在這裡,她也定會祝福你和那張公子,絕不會因此而心生怨憤的。你想啊,那小丫頭雖然話不多,卻也是個聰明伶俐的,她肯定很快就能想明白,不會責怪你們兩個的。」

  說到翠羽,兩人的眼圈都是一紅,情不自禁的落下淚來,燕兒拿出手帕擦擦眼睛,「姐姐,你從小就拿我和翠羽當親妹妹一般對待,我這個當妹妹的真的希望你能幸福圓滿,那張公子多好啊,與你情投意合,又在你危難之時挺身而出,若是能與他結為天作之合,不管是翠羽還是我都會替你開心。」

  君生緊緊的抱著燕兒,「好妹妹,別哭了,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你放心,我們都會幸福的,一定會的。」

  ***

  月亮還未升起,程牧游就同劉敘樘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酒樓,兩人在二樓坐定,要了一壺酒和幾個小菜,邊喝邊聊。

  「明日賢弟便要去汴梁了,為兄敬你一杯,算是給你送行。」程牧游斟了杯酒,仰頭干下。

  劉敘樘跟著喝了一杯,「這幾日我在新安城休養生息,多虧程兄照顧了,此次回京,我要將青城一事向皇上稟明,然後再做下一步打算。」

  程牧游放下酒杯,「那老道來無影去無蹤,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若要尋他,比大海撈針還難,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扈准,只有找到他,所有的謎團才能解開,事情也才會得到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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