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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雪瀾繞著他走了兩圈,看著他這幅樣子,曾經在她心裡熊熊燃燒的仇恨火焰,似乎也慢慢消失了。

  但是風雪瀾卻並不同情這個男人,這一切都是他應該遭受的懲罰。

  “納爾德,沒想到你還活著。”風雪瀾開口說道。

  她的聲音落入納爾德的耳中,納爾德的身子猛地一震,他茫然四望,發出沙啞的聲音,“繆娜……繆娜!是你嗎?是你來了嗎?”

  風雪瀾用冰冷的語氣對他說,“這個世上早就沒有繆娜這個人了,納爾德,我叫風雪瀾。”

  雖然風雪瀾這麼說,可納爾德看起來還是因為她的到來而分外激動。他掙扎著挪動自己的身子,卻因為被重重拘束著而無法動彈分毫。雖然明知道是毫無意義的舉動,可納爾德卻還是不肯放棄。

  “繆娜!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當初如果不是我把你帶回來,你肯定會在那種地方凍死餓死!如果不是我對你百般關照,你肯定早就死在黑島上了!繆娜!我是你的父親!你要救救我!”

  聽他這麼說,風雪瀾發現自己竟然不像以前那麼生氣了,反而覺得面前這個男人是這麼卑微,這麼可笑。

  即使到了現在,他竟然還抱著這樣的幻想,以為那個被他一次又一次丟進生死地獄的女孩會來救他。

  他所給她的恩惠,不過是要把她當成工具來使用,而她給他的懲罰,卻是不可能撤銷的。

  “納爾德,我不是你的女兒,你的女兒已經死了。你的女兒,是被那些守護使者血脈的人殺死的。在黑島的時候,你雖然讓我過的生不如死,但是畢竟你也教過我許多東西。為了這一點,我可以去替你的女兒報仇。如果你想讓我做這件事,你就把關於那些人的事情告訴我吧。”

  在來這裡的路上,風雪瀾就跟宗明哲討論過了,對於現在的納爾德來說,或許給女兒報仇是他唯一的願望了。他們能夠拿來跟納爾德做交換籌碼的事情,也就只有這麼一件。

  正文 第九百八十八章 狡猾

  風雪瀾看著納爾德,見他聽到這話之後變得安靜了許多,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

  片刻之後,納爾德突然發出了詭異的笑聲,他邊笑邊說,“你們想要知道明日之晝的秘密,你們去找那個女人了!禹葉縈,她是你們那個隊長的老婆,你們想知道跟她有關的事情,對不對?”

  風雪瀾聞言驚訝。

  倒不是因為納爾德能夠從她說的話里分析出他們的真正目的,而是因為在她跟宗明哲研究這件事的時候,宗明哲就說,納爾德肯定會猜到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風雪瀾轉頭望向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宗明哲,不由得感覺他說不定比納爾德還狡猾呢。

  他們兩個人用明日之晝的語言交談,宗明哲聽不懂。但是看到風雪瀾望向他的目光,宗明哲就知道納爾德剛才說了些什麼。

  宗明哲揚起嘴角,衝風雪瀾擺了擺手,意思是讓她不要在意那些細枝末節。他們現在要面對的是納爾德,所以一點都不能掉以輕心。

  風雪瀾明白宗明哲的意思,轉過頭來,對納爾德說,“你猜得沒錯,我是想知道關於禹葉縈的事情,我們已經把她救回來了,但是她的記憶出了點問題,我相信你肯定知道這是為什麼。”

  納爾德發出得意的笑聲,“我當然知道,就像我知道你的一切一樣,明日之晝的秘密,禹葉縈的秘密,我全都知道。但是你要是想讓我把這些秘密說出來,那你必須用什麼來跟我交換。繆娜,你知道我現在最需要什麼。”

  聽他這麼說,風雪瀾不免有些失望。看樣子給他的女兒報仇,對納爾德來說並不重要。他想要的是什麼,風雪瀾確實很清楚。

  風雪瀾想了想,問納爾德,“在我成為阿爾法之前的那天,你對我用了精神控制的辦法給我下達了一個命令,你想讓我殺掉所有與那個紅色印記有關的人。現在我知道那個紅色印記代表的是使者的血脈,而使者的血脈又是明日之晝的根本,所以,納爾德,那個時候你是想讓我毀掉整個明日之晝。對嗎?”

  納爾德似乎沒有想到風雪瀾會突然把話題帶到這件事上來,他沉默許久,點了點頭。

  “沒錯,我是想要毀掉明日之晝。”他承認了。

  “為什麼?”風雪瀾問,“你在明日之晝里擁有很特殊的地位,你甚至擁有毒蠍戰隊。在黑島上,你可以跟那些學徒們抗衡,甚至連長老的話你都可以抵抗。當時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像你這樣在黑島上活著。可你為什麼還要毀掉那個組織?”

  聽風雪瀾這麼說,納爾德又笑了起來。

  “特殊的地位……”納爾德邊笑邊說,“把自己養的狗拴在門前讓它沖所有進門的人叫嚷,對這條狗來說,它也擁有了特殊的地位,可你覺得,這條狗應該為這樣特殊的地位而高興嗎?”

  他這樣的說法,風雪瀾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作為曾經的阿爾法,她也算得上是那條被拴在門口的狗了。可風雪瀾還是覺得納爾德不一樣,納爾德當時不需要為組織做任何事情,卻又能擁有那麼多特權,這絕不是簡單的被人利用的“狗”能夠得到的。

  “你真的認為,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夠摧毀那個組織嗎?”這也是風雪瀾心中一直存在的疑問,“納爾德,你我都很清楚那個組織到底有多大的實力。雖然阿爾法是強大的存在,但是你也應該清楚,要摧毀那個組織,絕不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當時你是想讓我與明日之晝為敵,死在替你辦事的路上,是這樣嗎?”

  “不是!不是的繆娜!”納爾德聽風雪瀾這麼說,又激動起來,他掙扎著高聲叫道,“要摧毀那個組織,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難!那個組織早就已經分崩離析了!只要殺掉那些血脈,他們就會自己走向毀滅!我不是想讓你去死,我是想讓你解脫!只有殺掉那些血脈,你還有我才能真正的解脫!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也能真正的解脫……”

  納爾德似乎又想起了他的女兒,嘴裡開始反覆的念出同樣的話語。

  見他變成這樣,風雪瀾想了想,站起身來到宗明哲身邊,低聲把他們剛才說的話都告訴了宗明哲。

  宗明哲聽了納爾德所說的話之後也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納爾德稍微冷靜下來,宗明哲在風雪瀾的耳邊小聲囑咐了幾句,風雪瀾這才又回到納爾德對面坐下。

  風雪瀾又開口對納爾德說,“按照明日之晝的規矩,所有人的後代都應該歸屬於明日之晝所有。納爾德,你的女兒應該也是屬於明日之晝的。我想她之所以會在黑島之外的地方生存,是因為有你的庇護。對吧?”

  或許是因為剛才想到了自己的女兒,納爾德的聲音之中透出了無比的悲傷。他突然像是又變回了毫無生機的破舊布娃娃,靠在椅子背上,對風雪瀾說,“我現在最想要的,最需要的,繆娜,只要你答應給我,我就會把一切都告訴你。所有的事情,你想知道的一切。這筆交易對你來說毫無損失……我知道你有多恨我,可你也應該知道,在黑島上,我們所做的一切都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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