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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了麼?”鳳凰笑道。樓何似怔了怔,故意囁嚅道:“王…王上……”

  鳳凰笑了笑,道:“我可不喜歡傻傻的孩子哪。”將他放下地去,掃視一眼那三個孩子。輕輕一指白衣孩子,淡淡道:“你今天守在內室,聽我調度罷,其餘人去外面候著,有傳再進來。”

  第33章 暴露

  樓何似應了聲是,與其它兩個孩子退了出去,回到內室旁邊一小房間裡,裡面擺著四張小木床,是為他們專門準備的。

  翻身上床,心裡卻惦念著鳳凰方才說的話。

  他知道自己是鴉族的,不錯,方才那番話就絕不是那麼簡單了。

  次日清晨,時間一到,樓何似便醒。

  他是愛睡懶覺,特別是原來喜歡對寫眉撒嬌加上氣末葉,所以每天都要人來掀被子,但如果需要在六點醒,他絕不會拖到六點一分。

  翻身下床,過去將兩個睡的正香的孩子喚醒,道:“時辰到了哦,不起來會被揍的。”說完也不看他們神色,一轉身去外面梳洗。待衣衫穿好,髮髻也梳理完畢,便見院子門口兩個白衣人端了木盆巾帕進來。等他們走到門口,樓何似便接了臉盆下來,他端的小心翼翼,仿佛怕突然打了般。其中一人看了只是笑,道:“這般小心,果然是個孩子。”

  綠衣和黃衣也到了,一個接了漱盂,一個接了巾帕。三人先是敲了敲內室的門,不久便吱呀一聲,白衣孩子開了門,小聲道:“王上起來了,你們進去罷。”

  絕世美人趴在堆錦疊繡香紅軟帳中,半起半睡,慵懶十分。見樓何似幾人進來,不由得起身笑道:“你們倒機靈,原來的孩子,沒一個不是頭天壞事的。”

  樓何似眼一眯,只是將盆舉高,讓黃衣孩子擰了巾帕。起床穿衣梳妝,待到梳頭時,竟一個個你瞪我我瞪你,都沒轍了。

  看鏡中鳳凰,卻是半點也不急,笑意晏晏的坐在那。

  這人,當真是找人來伺候他的麼。樓何似暗想,分明是在試探人一般。卻聽見鳳凰道:“你們沒一個會梳頭麼,既然不會,如何服侍我?”

  依然沒人做聲,只聽那人輕嘆了一聲,自己拿起梳子,松松挽了下,拿綠色絲絛綁了,一邊道:“第一次便算了,若再有一次,可要打手掌心了。”

  連忙應了聲是。

  樓何似會,但他不出頭。

  待全部整裝完畢,他看向白衣孩子,道:“你自去睡。”一點黃衣孩子,道:“你隨身來罷。”

  然後便出了門,外面早有人迎接,一路去了。

  恭送鳳凰走人,樓何似轉回房裡,估計著一天人都不會回來。踱過一直盯著他看的綠衣小孩,進書房看書去了。

  如此一連過了十幾天,陪夜與隨侍的一直是白衣孩子與黃衣孩子,樓何似成天不是在書房裡找書看,就是與外面的侍衛或者宮人找話說,情報是越多越好。

  這一日正在房裡翻看鳥族史書,突然聽外面嘩啦加上驚呼一聲,無限驚慌。心裡奇怪,便出了書房,到外門探頭一看,卻見綠衣孩子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一個木盆倒合在地上,一個袖上鑲黑寶石的白紗衣人被淋的一身透濕,滿臉怒色,嗔的不輕。樓何似認出正是那天伺候鳳凰的女子,名叫青心,在宮中地位較高,想必沒受過這種對待。

  知道是不小心失了手,翻了盆,樓何似看那人實在好笑,當年在麥當勞里給自己倒了一臉可樂的人,也是如此狼狽。

  不能笑不能笑,咳咳。

  見那孩子實在怕的狠,不由得生出一絲安慰之心。小孩子麼,背井離鄉四年回不去,在陌生又華貴的地方如何能安心?

  上前一步,微微一笑,道:“這位姑娘別生氣,若你動手,卻是大大不妥。”

  青心詫異起來,怒色微收,道:“怎麼說?”

  樓何似不急不緩的道:“你身為鳥族,也該知道王上地位之尊貴,不要說這個院子,就是蒼梧山仰止崖,也不是普通人能上來的。你今天能站在這裡,已是上天的垂憐了。再說這水,這水是高枝甘泉,從來只歸王上享用,我們隨身也沒份的,今天他不小心潑了一盆,卻落在你身上,難道你還生氣不成?”話音微落,樓何似眼睛一轉,繼道:“況且見到你如此,我倒要生氣了。”

  青心愈奇,道:“你為何要生氣?”

  樓何似微微一笑,道:“你們平素敬重王上,卻連為何要敬重都不知,我怎能不氣?身為鳳者,戴仁,纓義,負禮,尚智,蹈信也。首一條便是仁,對付敵手,你只管去,對付自家人也這般兇狠不成,他一個孩子,你又何苦計較,先便犯了第一條,我倒是替王上生氣。”

  青心臉色微微變了幾下,最後行了一禮,道:“多謝,敢問這位,王上在麼?”

  樓何似搖首道:“王上一早便去了莫知亭,你可去那裡查問。”

  綠衣孩子進了裡屋,已經拿了條布巾出來。樓何似以眼示意,孩子匆匆上前,將布巾遞過,道:“實在抱歉,多…多有得罪。”

  青心接過,瞟了樓何似一眼,隨即匆匆而去。

  又幹了會活,瞟得外面天也快黑了,便站起身來,進房裡揭開鳳頭香爐蓋,將香挑燃了。嗅了嗅確實有淡淡味道,便退出內室來。見綠衣孩子還傻傻拿著抹布,便道:“休息一會吃飯吧,王快回來了。”

  那孩子點點頭,道:“嗯,嗯…你也……”態度與十幾天前比,是好的多了。樓何似偷笑,畢竟是孩子麼。

  豈知兩人剛剛坐下,突然外面一路宮燈燃起,嚇的綠衣孩子連忙站起來。樓何似暗暗詫異,也放了碗筷。門一開,鳳凰緩緩走進來,卻仍是絕媚沉靜,神色如常。用了飯,要熄燈,他眼角一瞟,指向樓何似,淡淡道:“今天你留下來伺候罷,其它人出去候著。”

  樓何似不動聲色,只道:“是,王上。”

  燭光微搖,薰香繚繞,樓何似接住鳳凰脫下來的暗紅嵌金絲大袖外袍,掛在一邊衣架上。見內里是一件淨黑繡花綢衫,更顯的指如春蔥,膚若雪玉。他脆脆的道:“王上這就休息罷,何似在這守著。”

  空氣仿佛一絲波動,鳳凰背對著他,卻好象在笑。

  轉身坐在大床一側,斜靠上羽毛方枕,鳥王盯向他。

  淡淡道:“樓何似,要不是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還以為你是哪個族變化了的臥底呢。”

  樓何似從第一天見他起就知道騙不過,從容道:“王上何出此言?”

  ——

  鳳凰不是那個jì院裡的美人哦~~還有~白衣孩子不過在房裡該端水端水~該打扇打扇~想歪的自己去面壁~

  第34章 夜談

  鳳凰把玩著自己的一綹烏黑長髮,笑道:“何出此言?難道我這個鳥王是白做的麼?”

  “你看外貌不過三四歲,做事卻成熟老到之極。第一天服侍我時,便準備的妥帖,及到梳頭,卻又不做一聲。對送水來的宮人小心翼翼,對怒火滿身的侍衛卻鋒芒畢露,樓何似,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樓何似微一搖首,道:“王上難道不知道麼?”

  鳳凰笑道:“就是知道才奇怪……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又怎會作出如此的表現?”

  樓何似垂首道:“這個,目前不重要。”

  鳳凰淡淡道:“好,不重要,那重要的是,你想要告訴我什麼呢?”

  樓何似一凜,這人好快的心思!

  淡淡回語,道:“王上猜不到麼?”

  鳳凰手一伸,道:“過來。”

  樓何似緩緩上前幾步,站到床前,一雙縴手伸過來,一把將他抱到胸口。鳳凰捏捏小嫩臉,看著他笑道:“我承認你的聰明。”

  樓何似勉強把小短腿伸下,站在床上,暗嗔自己的身體不爭氣。一邊道:“王上有機會承認更多。”

  鳳凰側靠在軟枕上看著他,輕輕一笑,道:“你是在自薦麼?”

  樓何似頷首,道:“如果王上希望得到更多的助力。”

  鳳凰開始把玩他小髻下的落髮,淡淡道:“你如此有自信。”

  樓何似從容道:“少一人不如多一人,此刻天下局勢緊張,王上想必也在暗中部署,何似雖然愚鈍,自認還是能幫上忙的。若王上不放心,可令何似從底層做起。”

  鳳凰媚眼一眯,笑道:“你想要什麼?”

  樓何似神色如常,只道:“何似身為鴉族子孫,只希望王上在亂鬥中略微照顧一下鴉族,余願足已。”

  鳳凰笑了笑,道:“你提這等要求,倒也預料之中。”

  樓何似眼神一轉,繼道:“王上若要起用何似,何似倒還有個提議。”

  鳳凰捏捏他的小臉,眼神中笑意帶深邃,道:“什麼提議,說的倒好聽!”

  “約束。”

  樓何似微微笑了下,道:“我希望王上不要給予太多的約束。”

  鳳凰懶懶倚在床上,輕拂下長發,淡道:“你可真是張狂。”

  樓何似眼神輕閃,起身跳下床去,猛的跪下道:“是何似失禮!望王上恕罪!”

  鳳凰微笑道:“恕罪倒也不必,鳥族不玩這一套,不過這要是擺到人族,你已經是謀反大逆罪了。”

  鳥族的統治方法,與人族並不一樣。鳳凰沒有後宮,因為王永遠是他。宮中也沒有大臣,唯一兩個說的上話的,就是大總管與侍衛首領。鳳凰如果想向某個族內頒下命令,便會將族長召進宮來,或者召集各族族長,再進行商討。

  其實也就是分封制了。

  如果這種方法放在人族,斷斷不行,因為遲早有人造反。用在獸族與水族,也不甚妥,只是因為身份問題,無奈了。但鳥族,卻是天下最適合用這個制度的。

  因為鳳凰,只是因為鳳凰。

  人族的王,位置總是不穩的,他會害怕別人來搶奪,所以才有謀反大逆罪。而在鳥族,鳳凰的位置是永遠也搶不走的,除非你是第二隻鳳凰。

  “從明天起,你就先跟著我,聽聽現在情勢罷。等時機一到,我便召大統領來教你功夫。”

  燈一熄,床上美人翻身擁被而眠。樓何似退後一步,等著半夜有事再伺候了。

  次日清晨,鳳凰在三個孩子的伺候中穿衣梳妝,樓何似侍立在一邊,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

  公報私仇的鳥王……

  上方傳來鳳凰帶著笑意的聲音,道:“今天就由何似跟著我罷。”

  出了院子,只見外面青心等著,見了鳳凰出來,脆聲道:“王上,血雉族派人來了急報!”

  鴉族將狼族的寶物橫加搶來,狼族哪肯罷休。鴉族雖然能托與鳳凰,但狼族屬於獸族,難道沒有獸王麼?況且要按地位算,狼族那寶物是新到手的,如果沒被偷,估計已經進獻到獸王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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