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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菲慡快地掏出信用卡,還給了他們二人每個人一千的小費。

  當D摟著我走出這家名為“One night”的夜店,我回頭看了一眼一出門就迫不及待地開始接吻的達菲和凱文,心想,這真是個紙醉金迷、毫無真情的世界……作者有話要說:人過留字~

  二

  我的公寓位於沃爾瑪旁邊的一片高級單身公寓區里,房租2500/月,這對於年薪近20萬的我來說,如同九牛一毛。

  小區管理員看慣了我身邊的熟悉面孔,今天猛然換了一個,他顯得很不理解,應該是在感嘆我身邊的男人怎麼越來越年輕了。也對,D如何賣弄他的老成和世故,也掩飾不了他過於年輕的面龐,25?甚至更小……今兒個,也輪到我這個老糙吃一回嫩牛。

  待我洗好澡,穿著我那件不算性感也不算保守的睡裙出來,看見D呆呆地坐在沙發上,電視沒有開,他卻好像被電視內容吸引了似的,凝視著電視,一動不動。注意看他的目光,那焦點似乎又不是電視,只是單純地盯著那個位置。沒有夜店裡旖旎的燈光和時而吵雜時而曖昧的音樂,D獨自坐在沙發上的樣子就好像一個未入社會大染缸的學生,一頭近乎白色的頭髮,標榜著他的叛逆。

  我坐在鏡子前,往臉上拍著慡膚水,再上眼霜和保濕夜霜,一絲不苟,因為除了工作之外,保養皮膚是我的當頭大事。等我重新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D坐在那裡看我,面無表情的,貌似要任我宰割。這和我印象中的他不一樣,我以為他就算沒有陪過夜,也應該身經百戰了,而現在,我覺得他有點緊張。

  有點緊張的鴨子。

  我讀過一篇文章,講的是在不同的環境下,人會顯出不同的狀態。如果說夜店裡是他的主場,我家是客場的話,那麼在夜店的他如魚得水,天不怕地不怕,賣弄風*騷的時候也無須擔心客人會拿他怎麼樣。在我家則不同了,誰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施虐狂?性*變態?jian屍愛好者?

  好在,我沒有那些不良的嗜好……

  我坐在他身邊,抬眼看他。

  十幾歲的時候,我並不漂亮。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發現越來越多的男人看我的目光和那時不一樣了。如今,我已是年近三十的女人,幾年職場的磨練,幾年時尚界的打拼,使我越來越會修飾自己、打扮自己。我每年存十萬塊錢,剩下十萬,除了基本的生存需要,全部用來打扮。當別的女人還在用歐萊雅的時候,我已經開始用迪奧。

  十幾歲的我,不敢正視別人,就怕別人發現我的一些小缺點,睫毛不夠濃密,頭髮不夠黑亮,還有額頭上一些小小的痘痘。現在不同了,我經常和男人對視,而且我有那個自信讓對方敗下陣來。

  D別開目光。

  我淺笑一下,“……D?”

  他許久沒有反應,也沒有看我。我固執地又叫了一聲,他才慢慢轉頭看我,先是我的眼睛,然後目光往下,失神地定了一會兒,又有點狼狽地看我的眼睛。我順著那目光往下看,發現睡裙的V字型開口恰好能讓他看見辱溝。

  第一次陪夜的鴨子,居然比我想像得生澀許多。我究竟有什麼樣的魅力,讓他這隻賣笑不賣身的鴨子最終點頭?

  “洗澡去。”我用下巴指了指浴室。

  他一言不發地站起身,走向浴室。

  十五分鐘過去,他還沒有出來,還好我用的不是液化氣熱水器,否則我一定以為他中毒死在裡面了。我扔下遙控器,走到浴室門口,扭開鎖頭,一個站立在花灑下發呆的麥色身體剎那間僵住,連遮住什麼地方的動作都忘記了。

  我靠在門框上,欣賞著他灑滿水珠的裸*體。

  這時,他才想起要拿浴巾遮一下自己的下身,那浴巾,還是我剛才用完晾在一旁的。

  “你該不會還是處*男吧?”瞧我這倒霉的,還不如去酒吧找個身經百戰的猛男搞個一夜情,也比花錢教一個處男認識女性身體強百倍——雖然那錢不是我花的。

  他關了水,背對著我說:“不是。”

  我看不清他什麼表情,聽了他這句話後,心裡居然鬆了口氣。我光著腳踩過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腰,順手扯掉他腰間的浴巾。

  我輕吻他的背時,他一動不動,按著我的手,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下決心,最後貌似是想通了,轉過身,把我抵在牆上親吻著。

  我們從浴室轉移到沙發,再轉移到床上,D那具年輕的肉體讓我興奮不已。我有時候吸吮著他的指尖,□著指尖上面一層繭,從下面眯著眼望著他微昂著性感的下巴,在我上面移動著。

  事後,我們停了下來,他趴在我身上喘息著,如果不是那三個安全套用完,我想我還會接著勾引他。

  “你……你叫什麼名字?”我撫摸著他的頭,用手指梳理他腦後的髮絲。

  “……杜秋。”他的嗓音暗啞了些。

  “這麼巧?我也叫秋,姓秋,名秋。”我勾著唇角笑開了,想不到我也有一天,跟一個男人做*愛完了之後,才互問名字。

  “秋秋?”他支起頭,眼神像只好奇的小狗,忽然讓我覺得他可愛。但接下來的話,就不那麼可愛了,“……你包養我吧?”

  “你瘋了吧?”我本來還用溫柔的目光望著他,現在一下子就變嚴厲了,“上過一次床而已,你就以為我是那種會包養小白臉的女人?就算是包養,我也不可能會包一隻鴨子,知道嗎?”

  “我只陪過你而已。”他眉頭皺了一皺。

  “那又怎樣?該不會想叫我對你負責吧?”我猛地推開他,瞟他一眼,“錢已經付過了,我們誰也不欠誰。只陪過我又怎麼樣?我只是第一個嫖你的人,以前跟你上床的那些女人只不過是嫖完你沒付錢!”話說出口,我忽然有點想哭了,我既是一個免費的jì女,又是一個嫖完了不給錢的嫖客。愛情?愛情呢?!這個我曾經多麼相信、多麼嚮往的名詞,漸漸被很多東西擠到了最底層。

  初戀在大學,畢業之後和平分手,我知道了,沒有穩定的物質基礎支撐的愛情,到最後就會輸給物質。

  第二個男朋友,在我剛剛工作的時候,交往不到兩個月,我甩了他,因為他從跟我確定關係的那一天,就要求跟我發生性關係,最後以一句“你不跟我□,就是不愛我”,讓我知道我真的不愛他,於是,甩之。

  第三個男朋友,在我工作兩年後,我的第一個男人,學歷高,對我極好,極體貼,還把我小時候的照片放在錢包里。他什麼都好,就是一點不好,出身在一個極貧困的家庭,身上背了十幾萬的債務。父母插手進來,逼我和他分手,我哭了兩天,媽媽對我說,你太年輕,以後慢慢會知道的,一個女人,沒有那麼多青春陪男人奮鬥,你要嫁的,應該是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物質,又一次戰勝了愛情。

  第四個男朋友,就是剛甩了我的那個,工作中認識的,有時候一個月能賺幾萬,有時候一個月只有一千塊,父母勉強同意。最後,他背叛了我,讓我知道世界上還有種人叫小三。

  什麼生死相許,什麼始終不渝,都是小說里騙人的。哪來的小龍女,十六年裡容顏不變?哪來的楊過,苦等一個被強*jian的女人十六年?

  “就算上*床,你也是跟我上*床的第一個女人!”杜秋一聲蘊涵著深沉悲痛的低吼,捂著臉,肩膀抖動著,好像做了什麼噩夢一樣,陷入在自己編造出的痛苦中。

  “你說什麼?”我剛從自己的痛苦裡清醒,就陷入他製造的懸疑中,“難不成……難不成你以前……”

  杜秋搖著頭,縮成一團,低低喃著:“不是……不是……我不是……”

  我抱住了他,他稍微平靜了一點。不知道他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過去,什麼樣的現狀,一切,都跟我無關。我們現在只是一個男人和女人,交易完後各奔東西。

  “秋秋……我不想做了……”杜秋在我懷裡靠著,雙臂圈著我的腰。

  “又沒要你再做,我也沒力氣了。”我翻個白眼。

  “我不想再做那個工作了。”他抬起手,撫上我的臉,“你說對了,我會彈琴……一開始,我也只想彈琴……”

  感覺到那層薄繭在我臉上撫摸的獨特觸感,我默默將手覆在他手上,他馬上握住,仿佛自言自語般說:“這種生活,從剛剛開始的時候,我就厭倦了。可是我又能堅持什麼?我根本找不出我所堅持的東西,甚至沒有信仰,我的一切,只為了活下去,不光是我,還有我的家人……”

  “說這麼多,只不過想讓我包養你吧。”我打斷了他的胡言亂語,不要忘了,我們倆現在都是裸*體,別指望男人和女人在裸*體的時候還能談什麼信仰和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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