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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慢腳步,一步一步,往著那抹聲影。

  揪住女人的耳朵。

  顯然,他的忽然出現嚇到她,大聲嚷嚷著你把我嚇壞了。

  會嚇到就好。

  揪住她的耳朵,讓她眼睛清清楚楚看到貼在門板上的告示。

  女人滿臉懊惱表情。

  柯鈤打開門。

  半個鐘頭後,柯鈤聽到來自於林馥蓁的自我坦白。

  “柯鈤,其實,你去辦公室找連嘉澍時我就在他辦公室休息間裡,你在外面坐著時,我……我和他在裡面接吻。”

  “接吻?”

  正在打瞌睡的薩摩耶犬被他的聲音嚇醒了。

  “是……是的,接吻,接了……五次。”

  最先被丟出門外的是那隻薩摩耶犬,接著是林馥蓁。

  “砰——”一聲,門重重關上。

  門外一女人一犬。

  片刻。

  從門裡傳來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

  “林馥蓁,你!繞著小區圍牆跑三圈再回來!”

  “柯……”

  “再頂嘴的話就是四圈。”

  落日下,一女人一犬垂頭喪氣往著小區門口走去。

  ☆、第140章 終章:愛的啟示錄(下)

  最開始, 怕弄髒裙擺, 裙子是提著的, 逐漸, 伴隨男女爭執聲越來越遠,繁重的裙擺半數掉落。正在爭吵的是一對還有十五分鐘即將舉行婚禮的法國情侶, 爭吵原因不詳,假如不是主持婚禮的牧師因臨時有事情耽擱,還有十五分鐘就舉行婚禮的人就是他們。

  他們:林馥蓁和柯鈤。

  日內瓦以南三千五百米是被譽為阿爾卑斯山陽台的安納西小鎮。

  安納西背靠阿爾卑斯山,阿爾卑斯山融化的雪水順著山脊流進安納西家家戶戶門前的運河,匯聚成安納西湖。

  阿爾卑斯山山脈終年倒映在安納西湖湖面上, 冬天白雪皚皚,夏天青山如黛。

  安納西湖畔四季綠樹繁花, 看完安納西湖沿著老街和運河, 你就來到阿爾卑斯山腳下, 往上看是湛藍天空和雪山,往下看是宛如童話世界古老城鎮,腳踩著無邊無際的綠色地毯,一朵朵金銀蓮正親吻著你的腳後跟。

  “真美啊。”你感嘆著。

  來年,你帶上心愛的姑娘不遠萬里來到安納西小鎮, 你在安納西河畔完成求婚,求完婚的第二天你和她在阿爾卑斯山下舉行婚禮。

  以上, 據說是每年來到安納西小鎮旅行四分之一情侶的故事。

  故事是真實存在還是安納西小鎮策劃的旅遊噱頭, 不得而知。

  但安納西是歐洲熱門的結婚景點這一現象有數據支持, 每年春季、秋季來安納西結婚的新人扎堆。

  會來到安納西舉行婚禮對於林馥蓁來說更像是無意間拿到的特價票。

  她在購買理財產品時抽到安納西旅遊局針對結婚季推出的優惠券, 只要以舉行婚禮為目的,機票餐飲住宿都打七折。

  自然,她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她和柯鈤從蘇黎世轉車到日內瓦,日內瓦再轉到安納西,到達安納西時已經是天亮時分。

  這是一場沒有親朋好友的婚禮,但據說這也是安納西婚禮的特色。

  安納西的婚宴公司無所不能,沒有親朋好友不要緊,他們會提供,沒伴郎伴娘花童也不要急,有現成的,沒有牧師司儀更是不要緊,都有,只要帶上你的伴侶其餘都不需要費心。

  承包婚禮的婚宴公司今天有三場婚禮,第一對新人舉行婚禮時間安排在上午十點到十一點半,第二對新人十二點到一點半,第三對新人下午兩點到三點半。

  林馥蓁和柯鈤作為第二對新人出場。

  一切有條不紊,從禮服化妝到簡單的婚禮彩排,但最後關頭,一通電話把為他們主持婚禮的牧師叫走了。

  第三對新人頂替他們的出場時間,而他們只能回到房車裡。

  這個時節的安納西已經步入冬天,即使房車有暖氣可林馥蓁還是覺得冷。

  柯鈤把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她依偎進他懷裡,兩人坐在挨著窗的座位上,看著色彩斑斕的阿爾卑斯山,漫山遍野的楓是大自然忠誠的畫手,肩負向人們傳遞著冬來的訊息,年復一年。

  “怎麼了?”耳邊有個聲音輕聲問著她。

  “什麼?”思緒沉澱。

  那個聲音:“沒什麼。”

  側過臉,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在看他,他在看著遠方,也許在已經消逝的上一秒,他在看她,而她在看著遠方。

  她和他的臉映在那面鏡子上,她臉色蒼白。

  可以理解,畢竟她昨天還躺在醫院裡,她是不顧醫生反對強行離開的醫院。

  “柯鈤,都是那個鮭魚漢堡的錯。”低聲和他說。

  鮭魚漢堡,這似乎是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鮭魚漢堡、蔚藍海岸線、小法蘭西和小畫眉。

  “因為誤食鮭魚漢堡,加上又連夜趕路,所以臉色才不好。”她繼續解釋。

  “我也是這麼覺得。”他唇觸了觸她鬢角,“現在還有點時間,你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

  點頭,閉上眼睛。

  她的確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一會,再喝杯熱牛奶,她的臉色應該會很快紅潤起來。

  說著法語的年輕男女的到來打斷車廂安靜氛圍。

  那是頂替他們婚禮時間的第三對新人,女人說她得重新考慮到底要不要嫁給他,男人說這場婚禮花去他半年工資。

  很典型的法式吵嘴,女人說女人自己的,男人說男人自己的,不可開交時隨隨便便拉了個人來評理,環顧四周,是你了。

  吵得不可開交的法國情侶一把拉住柯鈤。

  柯鈤把那對情侶拉到距離房車數十米左右所在,車廂就只剩下林馥蓁一個人。

  不遠處的糙地上,婚禮攝影師在擺弄三腳架;幾十名職業觀禮嘉賓事不關己,聊天的聊天玩手機的玩手機;牧師在一邊悠閒曬著太陽;伴郎伴娘們忙著抽菸;花童席坐在糙地上。

  十分鐘過去,法國情侶依然不見鳴鼓收兵,策劃婚禮的幾名工作人員也加入勸架行列。

  又過去五分鐘,從法國情侶的肢體語言上看吵架有愈演愈烈趨勢,婚禮策劃人員無奈攤手,就只剩下那位長手長腳的亞洲男人還在嘗試做出努力。

  那個男人總是希望世界和平,那個男人總是認為情侶間的吵架是在浪費時間。

  柯鈤,柯老師。

  提著裙擺,林馥蓁下車。

  下車的本意是想走到柯鈤面前,和他說就讓他們去吵架吧,法國男人和法國女人的吵架總是莫名其妙,沒準到最後他們會一致把槍口對準你。

  想是那樣想的,可腳步卻在往和柯鈤相反的方向,進入楓樹林,伴隨著男女爭執聲越來越遠,繁重的裙擺半數掉落。

  一地的楓葉,裙擺從楓葉上擦過發出沙沙的聲響,迎面而來的風從一縷一縷變成一撥一撥,呼呼從耳畔掠過,風聲伴隨著潺潺流水聲,循著流水聲的腳步越來越快,楓樹林從密集到稀疏,打在她臉上的光從一束一束到成片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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