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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皇兄是鐵了心要殺舒望了!景陽突然來了力氣,站起身氣勢洶洶的走到殿前一把推開門,景行聽到聲響驀然回頭,“你是越來越放肆了。”

  景陽側身對蘇會賢說道:“蘇公公,麻煩你出去一下,我有話需要和皇兄單獨說。”

  “是”,蘇會賢得到皇帝眼神示意,退到門外。

  “你想說什麼?”

  殿中燒了炭盆,景陽還是覺得冷,連帶著聲音都沒有一絲溫度。

  “皇兄似乎忘了,江辛夷是為了誰心甘情願回到皇宮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景行目光如炬,眼中一絲危險的光一閃而過。

  “你如果殺了舒望,她必定會恨你一輩子,她活著你尚且能把她束縛在身邊,若她鐵了心想死,你還能攔得住嗎?”

  景行將桌上的奏摺盡數揮落在地,眼裡有了嗜血的殺意,“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

  景陽輕輕笑了,無懼無畏,“皇兄想殺便殺吧,事到如今,景陽難道還會怕死嗎?”

  景行僵直得站在一旁,殿內寂靜無聲,對著石階之下從小寵到大的親妹妹,他的眼神卻越來越冷。

  “你無須再拿從前的事情來要挾我,要怪就只能怪你選錯了人。”

  景陽慢慢向景行走去,靠近石階時一把拔下旁邊的燭台抵上了咽喉,淒淒說道,“皇兄錯了,景陽不是選錯了人,只是錯生在帝王家罷了。”

  “你瘋了是不是?”

  景行大步衝下石階,就要去奪她手裡的燭台,景陽退後一步,將燭台往裡送了一分,兩滴血珠崩出肌膚,景行慘白了臉,不敢再靠近她。

  “皇兄,五年前你利用我登上了皇位,你口中逼不得已的苦衷,其實不過是你權衡下的一個抉擇而已,哪怕是這樣我也並沒有後悔過,可是你呢?你口口聲聲說疼我寵我,又到底為我做過什麼呢?”

  “你總說我拿五年前的舊事脅迫你妥協,可是,為了從你手下保住我所珍視的人,除了往日的骨肉恩情,我到底還有什麼可以倚仗呢?”

  此時的景陽已經絕望到極點,眼眶中湧出兩行清淚,在這個血濃於水的至親面前第一次萌生了死意。

  景行直直盯著她手中的燭台,想起五年前那一夜,景陽握著沾血的燭台呆呆坐在地上,眼神一片空茫,他走到她身邊,她抬起頭顫聲道:哥哥,我殺人了。

  良久,他妥協道:“好,我不殺他,我將他發配到苦寒之地,一生一世都不得在踏入上京半步。”

  景陽搖了搖頭,她還保留了最後一點冷靜,道:“還不夠,我要你向天發誓,將他發配後一路護他安全,不得暗中派人追殺。”

  景行恨恨看著她,不得不說,景陽對他十分了解,知他只是暫時妥協。

  “朕對天發誓,保他性命絕不暗中加害,若違此誓”。

  “等一下”,景陽抬起頭,一字一句道:“我要你以一母同胞的血親發誓,如違此誓,親妹景陽必受亂箭穿心之苦,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你……”,景陽額頭青筋凸起,她竟然這樣逼他。

  “哥哥,你發誓啊!若違背誓言,景陽此生必定亂箭穿心而死。”景陽雙眼含淚,盈盈看著他,不知不覺間用了兒時的稱呼。

  景行握緊了拳頭,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字一句重複道:“如違此誓,親妹景陽必受亂箭穿心之苦,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景陽終於丟下燭台,屈膝下跪,叩下三個響頭,“景陽替駙馬謝陛下不殺之恩。”

  景行叫住欲要走出殿外的景陽,冷硬道:“景陽,你記住,這是朕最後一次為五年前的事情妥協。”

  景陽的手觸上冰冷的殿門,仿佛使了很大的力才將殿門拉開一條縫,她看到半空中不知何時掛上了一輪鉤月,泛著清清冷冷的柔光,她毫不猶豫抬腳走了出去。

  紫蘇撐著傘過來扶她,她伸出手接住一片紛飛的雪花,輕聲道:“上京的冬天好像越來越冷了呢!”

  第42章 一世欠安

  景行下令發配舒望的聖旨到達刑部時,祁裕和刑部尚書跪地接旨後,對望一眼齊齊鬆了一口氣。

  “看來陛下還是念著骨肉親情的,總之活著就好。”

  祁裕看著年愈半百的尚書大人,眼裡多了敬畏之色。富貴滔天,權柄在手,多少人在這條路上迷失本心,而無論時局如何變遷,這位大人始終是玉壺冰心,熱血難涼,就這一分對世事的洞察與清醒就令人望而畏之。

  無論如何,舒望這條命也總算是保了下來,如若寇昭泉下有知,也必定會感到欣慰。祁裕惦記著家中有孕的妻子,正要提步離開,卻看到頂著白色風帽的景陽冒著風雪迎面走來。

  景陽感念祁裕的恩情,走到近前微微福了一禮,“皇姐身懷有孕,還連夜進宮知會,大恩大德,景陽感念在心。”

  想到接下來舒望與景陽公主面臨的生離,祁裕在心中嘆了口氣,“舉手之勞罷了,公主不必太過於在意,獄中我已打點妥當,公主去見他一面吧!”

  等祁裕告辭離開,景陽緩緩走進昭獄,不久前她在這裡送了行言最後一程,想不到沒過多久重新塌入這裡,卻是來和舒望做最後一次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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