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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屬眼見大人一副山雨欲來的表情,心下一驚,恭聲答道:“是”。

  馬車裡,景陽沉著臉一直望著窗外,紫蘇感慨,公主怕是被氣得不輕。

  “公主,這位蘇姑娘不過與你一面之緣,您為何這般在意。”

  景陽眼瞼動了動,道:“寇昭將軍赤子之心並無謀反之意,當年也只是被其父牽連,你看現在軍中,論軍事謀略論忠肝赤膽,有幾個能及得上寇將軍,如今他不在了,他的未亡人卻要遭受這等奇恥大辱,我怎能不在意?”

  紫蘇跟隨景陽這麼久,自然了解她家公主為人。真把她惹怒了,關鍵之時,她一定不會心慈手軟,這個曹嚴犯了她的逆鱗,死罪逃不了,活罪必然也少不了他。

  第39章 玲瓏骰子

  等景陽回到府中之時,管家告知舒望已經出門去了,至於去了哪裡駙馬並未明說。景陽不疑有它,她從不干涉舒望的去向。天氣一冷景陽就懶於出門,自刑部回來就在書房裡挨著烤爐看書。

  舒望直到月上中天,才披了一身寒意歸來,在房中沒看到景陽,喚來婢女一問才知景陽在歸月亭中賞月。

  公主府初建時,景陽命人繪出圖紙,從山上引了活水,在後院挖了兩畝寬的湖泊,又命工匠在湖心建起一座四角方亭,為它取名“歸月”。

  景陽圍了一件白毛狐裘靠紅木柱坐著,右腿曲於長椅上,左腿伸直落於平地上,舒望想起來她與胭華郡主在望江樓上飲酒時就是這個姿勢。紫蘇立在一旁溫酒,景陽懶懶遞過酒杯,餘光瞟到此時已站在亭中的舒望,登時眉眼彎彎。

  舒望走到她身邊坐下,把她的一雙冰涼的小手捂了個嚴嚴實實,“天氣冷成這樣,自己又是個怕冷的,怎麼不在房中待著。”

  “在床上躺了一下午躺乏了,你今天回來得真晚,冷不冷?要不要喝杯熱酒。”

  紫蘇已經識趣退了下去,景陽親自端起桌上的酒餵到舒望唇邊,舒望就著她的手喝了,一陣暖意流入肺腑,他崩了一天的面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我聽說你今日去刑部給尚書大人施壓,要他嚴懲曹嚴?”舒望怕她冷,緊緊貼靠著她坐著。

  “倒也沒有施壓,只是跟尚書大人分析了下利弊,他身在高位,斷不會為了一個蛇鼠之輩誤了前程,那曹嚴的日子想必不好過。”

  舒望點了點頭,“右侍郎大人被降了職,曹嚴也在獄中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景陽冷冷一笑,“我知道你們刑部懲治人的手段多,可不能讓他這麼輕易就死了。”

  見她狐裘上的帶子鬆了,舒望替她重新結好,遲疑著說,“你與蘇姑娘萍水相逢,若她知道你這般惦念她,黃泉之下也必定會很欣慰。”

  “蘇姑娘也是個可憐人,如果沒有五年前那場事,想必現在也為人妻為人母了。”

  五年前蘇家與忠烈將軍府結為姻親,蘇臨安與寇昭本已交換了八字,將軍府的聘禮也抬到了蘇府,只等開春就將婚事辦了,不想三皇子謀逆事發,忠烈將軍府滿門被誅,本來景行也不欲放過寇昭這個未過府的未婚妻,是景陽諄諄相勸,以趕盡殺絕必遭百姓口舌為由才斷了嘉和帝的殺念。

  舒望看向天心的一輪滿月,狀似無意地問道:“這位蘇姑娘的未婚夫,是當年忠烈府的寇昭將軍?”

  這在當年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景陽以為是他在刑部聽到別人議論,才有此一問,所以也沒有多心。“當年寇洵將軍謀逆之心不假,世人都相信寇昭將軍必與其父是一個心思,可是我是不信的。寇昭將軍高風亮節錚錚鐵骨,定然不是爭名逐利之人。”

  舒望將目光移到景陽臉上,他此刻面上不顯卻已是心緒紊亂,默然良久問道:“你長居深宮,不能與寇昭將軍頻繁往來,就這般相信他的為人?”

  景陽靠在他肩上看向湖心月亮的投影,淡淡地笑了笑,“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私心裡就是相信他不會是那樣的人。”

  舒望摸了摸她的發頂,心下道:我也相信他必定不是那樣的人。

  “對了!”景陽突然直起身子,盯著舒望的眼睛說道:“再過兩月便是我的生辰,你想好要送什麼壽禮給我了沒有?”

  這可把舒望問倒了,他們相識一年,他竟然從未問過她的生辰是哪天。

  景陽撇了撇嘴,咕噥道:“你看你,一點都沒把我放在心上過。”

  舒望知道女兒家最是注重這些節日,低下身與她面對面,安撫道:“是我不好,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到時候送給你又怕你不喜歡,不如你直接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好不好?”

  景陽也不為難他,冥神想了想,道:“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君知否,你刀工好,不如就刻個玲瓏骰子給我吧,要白玉色澤的那種,最好是能當做裝飾掛在身上。”

  舒望思忖了一下難易程度,記得一本古書里有對骰子製作方式的記載,普通骰子都是由牛骨製成,色澤灰暗,倒是可以把材質換成菩提,菩提心呈玉色,先將外殼磨去,再將菩提心的四面磨平,中間打上一個圓孔,摘一顆紅豆摁進去,編上繩結,在接口處多編一截再套入一顆紅豆,接上穗子後就可以掛在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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