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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把母親哄好的玉嬌,頓時又心虛了起來。對母親露出討好的笑意:「娘親,如果女兒昨日瞞著你去參加了刺史府老太君的壽宴,你可會生氣?」

  玉夫人:……

  「而昨晚女兒在席中遇見裴疆,就在廂房小待了一會。誰知那刺史府的大公子竟以為裴疆與他妻子待一塊了,便產生了些誤會,想必今日是來道歉的。」

  一大早就這麼多事,剛剛才覺得心情好了些的玉夫人,頓時感覺到自己這風寒又要發作了。

  很是無奈的朝他們擺手,有氣無力的道:「別和我說了,你們且去吧,我頭疼,想要回房再躺一躺。」

  「那娘親好生休息,我與裴疆便先回去了。」

  裴疆也是略微頷首,「那小婿也先去會客了。」

  隨而裴疆扶著玉嬌出了廳子,而百里寒的身份暫時沒有說出來。

  昨晚裴疆便與玉嬌商議,百里寒身份保密,往後也好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起先玉嬌覺得沒必要,但隨後想到昨晚得虧是小姑子在身邊才能幫忙攔下了沈如月。

  不然只要沈如月在裴疆跟前留了產,也沒個旁人在的話,無論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畢竟不會有人相信沈如月會自己害自己,更會害自己的孩子。

  今日一早,裴疆底下的人就來稟報有關刺史府的消息。

  許是正值老太君大壽,沈如月的事情被瞞了下來,但裴疆派了人盯著,所以情況是知道的。

  那沈如月清醒的時候,許是知道沒能陷害裴疆,又怕自己多說多錯,便只是說自己摔了一跤。

  而孩子到底還是沒能保住,連大人都是早上才保住的。

  只能說沈如月確實夠狠毒,對孩子狠,對自己更狠。

  ——

  出了正廳後,裴疆扶著玉嬌的肩膀,低聲的問她:「且說說看,我往後能在你心中排第幾?」

  玉嬌一愣,隨後「噗嗤」的笑了一聲:「你怎也跟娘親一樣吃醋了?在我心裡邊,爹娘,還有你和我肚子了的孩子都排在第一,都一樣的重要。」

  裴疆卻是蹙眉:「你真的確定?」

  玉嬌把他的手拉下,挽住他的手臂,大言不慚的道:「我往後要是因為孩子忽視了你,便隨你處置好了。」

  聽到她這麼一說,裴疆的臉色才緩了些:「可是你說的,莫要反悔。」

  玉嬌重重的點頭:「就是我說的,絕不反悔!」

  這時玉嬌絲毫不知自己這承諾做得有多重,隨而又略有擔憂的道:「可剛剛娘親的臉色確實不大好,她會不會生我的氣了?」

  因玉嬌應了自己,裴疆心思輕鬆了許多,繼而安慰她:「岳母不會與你置氣的,許是擔憂你往後歸屬而已。」

  裴疆略微思索了一下玉夫人甚是憂愁的態度,略一琢磨,約莫也有些明白她愁的是什麼。

  玉家僅玉嬌一個女兒,如珠似寶的在手心寵著。以前之所以招贅,也無非是想把女兒留在身邊。

  但如今他忽然出現,身份也不同往日而語,玉夫人應當是擔憂入贅一事他不認帳了,更擔憂自己如珠似寶的女兒會被帶走。

  玉嬌想了想,便與他商量:「往後無論你在金都還是淮州,我都會跟著你,再而每年騰出幾個月回淮州去陪爹娘,你說好不好?」

  裴疆淡淡的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且回到金都後我們再一塊下決定。」

  現在不宜早早下決定,有些事須得回金都後與家中長輩報備才無後顧之憂。

  玉嬌點了點頭,隨後想到禹州刺史,便勸道:「刺史府的事情,不管怎麼說,你也不是要與齊刺史站在對立面,刺史府剛出了那樣的事,你若太計較只會讓刺史心有芥蒂,那些心有不軌之人再從中離間就更容易了。」

  裴疆臉上忽然露出了幾分笑意。玉嬌皺眉道:「你笑什麼,我是認真的。」

  裴疆道:「自從與你相認後,偶爾會記起些以前的事情,記憶中你總是一身紅艷的紅裙,拿著一根鞭子甚是恣意張揚。」

  但卻也是明艷動人得很。

  聽到這,玉嬌步子一頓,抬頭瞪他:「你嫌我嬌蠻?!」

  裴疆低聲說:「不,我愛看你恣意張揚且盛氣凌人的模樣,只是現在覺得你似乎比記憶中天不怕地不怕,多了顧慮,更顧全大局了。」

  玉嬌撇嘴:「我都是要當娘親的人了,怎能還像以前那樣只會捅簍……」驀地想起了一些事,話語戛然而止,「等等,你說你記得我拿著鞭子盛氣凌人,你是不是……」

  吞咽了一小口唾沫,再而小心翼翼的問:「你是不是記起我拿鞭子抽你的事了?」

  裴疆的臉上的笑意濃了幾分。忽然低下頭,在她的耳邊低喃:「若不然等你生了孩子後,為了助我恢復記憶,再鞭打我一回可好?」

  濕熱的氣息落在白嫩敏感耳朵上,耳朵有些麻麻的,就是身子也下意識一顫,有些發軟。

  隨而紅著臉打了他的胸膛一下:「你壞得很,我才不上你的當呢,我若打得越狠你便越舒爽,你就是個、就是個……」面紅耳赤的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嬌嗔了一聲「流氓」。

  裴疆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擁著她往客廳走去。

  且說二人到了前廳後,便見齊家父子侯在了廳中,那父子二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特別是齊大公子,不僅眼眶充血,就是眼底也泛著濃重的烏青,甚是憔悴,昨晚估計一宿都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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