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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月低聲勸道:「今日是老太君的大壽,莫要與這些人計較,而出亂子。」
聽到自家嫂嫂的勸說,齊繡婉才冷哼了一聲:「我才不與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計較。」
這聲音自然也不小,也傳入了玉嬌和百里寒的耳中。
百里寒冷臉道:「小嫂子且放心,今日你受的委屈,他日我再替你討回來。」
玉嬌想起今日小姑子威脅桑桑和青菊那股狠勁,怕她真的去把人的胳膊腿都卸了,嚇得忙拉住她的袖子,訕笑勸道:「阿寒不用了,這些話聽聽就過了,也不會掉一肉。」
百里寒點了點頭。看似是應了,但她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心裡也早有了決斷。
這時從院子外進來了一個俊朗的年輕男子,走向了沈如月。
玉嬌起初沒怎麼在意的瞥了一眼。這一瞥,看清楚了男子的樣貌,再者與沈如月站在一塊的時候,腦中一閃明,頓時明白她為什麼會覺得沈如月眼熟了。
因為在裴疆失蹤那日,她做的那個夢中就有沈如月,還有站在他身旁的那個男子!
因夢中有些畫面閃現得極快,再者都過去了大半年了,所以玉嬌才會記得不清晰。
她隱約記得夢中有這麼一幕——沈如月衣衫不整的倒在血泊中捂住肚子苦痛的哭喊著,而男子則憤怒的拿劍指著裴疆,說了句我與你百里家勢不兩立後,畫面便閃了過去。
這畫面閃得快,而且夢中還摻雜了許多比這畫面還要血腥的場面,再加上那時裴疆又失蹤了,玉嬌哪裡有心思一一去揣測夢中的每一個細節。
玉嬌打了打自己的額頭,暗惱自己竟然不記得這事了!
正要細細回想那一幕的時候,有個婢女入了院子傳話,說是寧遠將軍到了。
那邊的齊繡婉聽到寧遠將軍,眼神一亮,頓時把什麼計較都拋在了腦後,撩起裙子就往外院小跑而去。
百里寒堅持,挑眉露出一絲疑惑:「那齊小姐心悅我兄長?」
玉嬌聽聞裴疆來了,再聽到小姑子的疑惑,只能暫時岔回神。
看向齊繡婉跑得甚是焦急的背影,撇了撇嘴,低聲回道:「可不正是,我先前在荷樓的時候正好聽到她們說的話,說她的父親有意把她許給寧遠將軍,更說寧遠將軍似乎對她還有意。」
裴疆是怎樣的,玉嬌心裡清楚得很,只怕是這齊小姐太過自以為是了。她忽然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裴疆是如何給齊小姐冷臉的,而不知情的情況下給自己出氣的場面了。
「走,我們也去前邊看看。許說不定還能給夫君一個驚喜。」
百里寒看了眼小嫂子臉上想要去看戲的表情,默了默。
暗道驚喜不至於,驚嚇可能更多一些。
第78章
於裴疆而言,在壽宴上邊遇見玉嬌,著實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裴疆此來禹州是為找出同盟會的老巢,從而剿了這些前朝黨羽。
先前皇上起義之時,有前朝官員主動歸順,而禹州刺史便是其中的一員。
雖說不管是前朝的官員,還是如今朝廷任命的官員,其實都有著嫌疑,但有些隱晦的證據指向禹州刺史,所以裴疆現下正在調查。
此次來參加壽宴,自是來查探的,只是怎麼也沒有料到會在壽宴上遇上玉嬌。
看著從庭院圓門中走出來的一抹粉色身影,裴疆目光略微一詫,隨即臉色微沉看向玉嬌身旁的百里寒。
許是察覺到兄長的視線,百里寒抬起眼眸往他這邊看了一眼,隨後視若無睹的低下頭扶著小嫂子跨過圓門,儼然是一個稱職的婢女。
裴疆:……
「將軍。」此時一聲矯揉造作嗓音在裴疆耳邊響起。
聲音的主人是堵在裴疆身前的刺史千金。
前晚玉嬌逼問齊繡婉是何人,裴疆表示對此人印象不深,但現在這個人卻堵在了他的身前……
她說不定會誤會他前晚是故意哄騙於她。
想到此。裴疆的臉色驟沉,隨後冷著臉看向身旁的人:「齊小姐有事?」
裴疆雖然長得好看,但這臉色一沉下去,眼眸冷厲,叫人生怕。再好看的樣貌也把齊繡婉嚇得懵了一下,也嚇得結巴了起來,「沒、沒什麼事。」
裴疆點了點頭,「既然無事,那便請讓路。」
齊繡婉只瞬間回過了神來,自己已經與旁人說了自己與寧遠將軍相處融洽,他就這麼走了,旁人定然會知道她是在說謊。
忙勉強擠出笑意道:「其實是有事的,我擔憂將軍不知位置在何處,且讓我領將軍前去。」
裴疆看了眼前邊的玉嬌,只見她目光帶著幽怨,那眼神似乎在說他是個負心郎。
看到玉嬌的眼神,裴疆再看向齊繡婉之時臉色更沉,聲音冷硬:「不必。」
說著也不管她如何,便徑直略過了她,快步走入院子之中。
這時刺史剛從屋中出來相迎,並未察覺前一刻的尷尬,只朝著裴疆張手相請:「寧遠將軍來了,齊某有失遠迎,快快入座。」
雖說刺史比裴疆官高兩級,但架不住他身後的百里家,更架不住他往後還有列土封疆封王的可能。
人走後,齊繡婉站在原地有些怔怔愣愣。
齊繡婉身旁一個女子掩唇忍著笑意,隨後低聲挖苦道:「表妹不是說寧遠將軍與你能說得上話嗎?我怎瞧著全是表妹你一頭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