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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寒面色不變,語調平緩:「兄長與莫子言見面那日,我正巧在附近巡邏,先是看見莫子言入了茶樓,約莫一刻後又見兄長入了茶樓,我便猜測兄長是去尋莫子言。」

  裴疆沉聲問:「然後?」

  百里寒如實道:「我見兄長與莫子言向來無交情,而文臣與武將向來不和,而文臣城府極深,兄長初入朝為官,難免不察因而會被算計。而母親讓我多關心兄長,所以待兄長走了後,我便入了雅間逼問莫子言與兄長說了什麼。」

  裴疆微微蹙眉。不曾想莫子言嘴巴竟如此的不嚴實。

  想到此,裴疆對莫子言的印象頓時又差了幾分。

  百里寒接著又說:「起初他是不肯說,我就威脅於他,讓他在救命之恩應以身相許和說出與兄長大致交談的內容之間選一個,後來他無奈之下才告訴我,到淮州後調查玉家千金便會知曉我想知道的。」

  百里寒沒有說清楚的是——當時威逼併未對莫子言起作用,而後她仗著自己身手了得,便把莫子言壓在了桌面上,再強硬的把他的衣襟扯開,露出了一大片胸膛。

  直到這霸王硬上弓之勢擺了出來,莫子言才肯透露一二。

  她繼而再逼問,他卻甚是無奈的道——若是再相逼那也只能隨了百里將軍。

  百里寒自然不可能在荒淫至此。到了淮州後,在兄長其後也入了淮州城調查。

  打聽得知玉家千金的夫婿在十來歲之時被人買入獵場,更沒了十來歲之前的記憶,而這時間儼然與她兄長失蹤的時間對上了。

  幾番聯想莫子言給的提示。百里寒便明了,她的兄長毫無疑問就是玉家失蹤的女婿。

  裴疆聽了她的話,沉默了半晌才囑咐:「此事暫時莫要告知任何人,包括母親。」

  百里寒點頭,隨後又問:「此番兄長去禹州至少一年半載,可小嫂子還有幾個月就要生了,兄長要如何處理?」似想到了什麼,微微皺起了眉頭:「兄長可會仗著自己沒了記憶,而始亂終棄嗎?」

  裴疆睨了一眼她,語聲淡漠:「此事我自有分寸。」

  說著轉了身,入了自己的營中。

  入了營中後,便把昨日與他一同入淮州城的隨從趙虎喊來,吩咐:「你挑幾個身手尚可的將士,與他們在淮州暗中看著玉家小姐玉嬌,若她有什麼事,便差人趕來禹州告知於我。」

  此前未見玉嬌其人,裴疆夢裡全是一個身穿著紅衣卻看不到臉的女子。那時只是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女子究竟是誰,,卻未曾想過自己見了這女子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待見到這女子後,不管是心還身體,都是控制不住的躁動。

  本在寺廟中只需看一眼確認是不是夢中女子,日後從禹州回來再尋即可,但管不住自己身心的躁動,最終還是向自己妥協了,所以當晚才會潛入玉家。

  昨晚見她哭,莫名的心疼,才決定留下玉牌想要告訴她,她並不是在做夢,他是真的去尋了她,讓她安心。

  如今又想起昨晚她哭得那般可憐,心中頓時似有千斤大石壓著,難以喘氣。眼下唯有趕緊把禹州的事情辦完,再去淮州尋她,同時把心中的大石卸下。

  ——

  玉嬌昨晚睡得很好。

  她夢到了裴疆。夢中他抱了她,還哄了她,更答應生孩子的時候會回來。

  在床上睜開了眼睛,玉嬌的嘴角都是揚起的。哪怕是做夢,她都覺得心裡泛甜。

  掀開被子起床,正要下床的時候,卻在自己的床頭看到一枚似乎不屬於自己的玉牌。

  微微蹙眉的拿起了是她小巴掌一半大小的玉牌端詳。

  玉牌的玉質晶瑩透光,而正面雕刻著一匹腳踏雲霧的烈馬,雕刻得栩栩如生,甚是精細。

  這玉牌一看就價值不菲,她很確定自己沒有這樣的玉佩,哪又是誰會放這麼一塊玉牌在她的枕邊?

  玉嬌帶著疑惑把玉牌的另一面翻了過來,卻在看到另一面上刻著一個「疆」字之時,驀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眼眸圓睜,眼中滿是震驚。

  似想到了什麼,玉嬌忙扶著自己的小肚子,然後抬起腳,看了一眼腳底。

  玉嬌的腳白嫩,所以沾了輕微的灰塵,也很是明顯。

  玉嬌記得在夢裡她好像就是赤腳下床的。所以輪番看了兩隻腳的腳底,都有一些些的髒。

  心中一驚。昨晚,難道裴疆真的回來了?

  可她分明記得莫子言在信上說裴疆被派到禹州出巡,按理說裴疆應在去往禹州的路上才對呀。

  莫非……

  想到了另一個可能,玉嬌把玉牌攥在手心,心跳得極快。

  忙把桑桑喚了進來,讓她去問一下從金都到禹州是否會從淮州經過,再問淮州到禹州又需要多少日程。

  若真的是裴疆來了,那他是不是已經恢復了有她的記憶?可仔細想想,昨夜他的反應不像是恢復記憶的樣子,可既然沒有恢復記憶,那他昨晚為何又會出現在她的房中?!

  思踱許久,玉嬌都沒有答案。

  約莫一盞茶的時辰後,桑桑從外邊回來,告知玉嬌:「奴婢問了沈護衛,他說從金都到禹州有幾條路,確實是有一條路會從淮州經過,而從淮州到禹州的路程,快則三四日,慢則五六日。」

  聽了桑桑的話,玉嬌不再懷疑,確定就是裴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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