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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嬌:……
她曾見過裴疆安順那些暴躁的馬兒。也是如此這般,啥話都不說,就輕輕的撫著,然後那些馬兒還真的慢慢緩和了下來。
裴疆這是把她當暴躁的馬兒來哄了!
正打算絕不理會他的時候,他卻忽然用他那好聽得很的醇厚嗓音說:「這次回來後,我們就立刻回淮州成親,成親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聽到這,玉嬌就來勁了。轉過了身,抬眼看他。
見到裴疆那柔和得似乎可以掐出水的眼眸,玉嬌心顫了顫,本想控訴的話瞬間咽回了肚子中……
裴疆身為馬奴的時候她怎就沒發現他的相貌這麼的有魅力?特別是他這雙眼睛,平時冷若冰霜的,讓人不敢多瞧一眼,可他現在的這掐得出水的眼神,她就是有天大的火氣,都讓他給撲滅了。
好似真的沒有那麼氣了……
可玉嬌偏生就是彆扭的性子,就算不氣了,也要裝模作樣一把。
從床上抱著被子坐了起來,不滿的瞪著他:「可你現在都已經不聽我的話了,而且我娘每次都念叨著我爹,說我爹成親前什麼都說得比唱得好聽,成親後壓根就不是一回事!」
說著鼓起了臉頰,被子又裹得嚴嚴實實的,就露出一張小臉,怎麼看著都怎麼都覺著嬌憨可人。
裴疆微微傾身,在玉嬌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隨即抬手在她的頭上摸了摸,低聲道:「你永遠都是我的小姐,自然會永遠聽你的。」
聞言,玉嬌的臉頰微微一紅,嘟囔道:「都說你嘴笨,可你這一本正經的說起情話來總能讓人臉紅且心肝亂顫的。」
裴疆淡淡一曬。這些並不是情話,只是他心中的想法而已。
知道他快要走了,玉嬌也不鬧了,囑咐道:「我讓吳管事給你準備了禦寒的衣物和乾糧,記得帶上,還有若在路上有什麼危險的話,不要硬來,你要是真敢缺胳膊少腿的給我回來,那我定然不會再嫁給你的了。」
裴疆點了點頭後,自己又多加了一句:「屆時也會護好這張臉的。」
玉嬌從被窩中伸出了雙手,捧上了他的臉,湊了過去。
眼睛睜得大大的檢查他的臉。
有些兇巴巴的威脅:「我得好好看看,若是有損傷,回來我便找你算帳。」
這般近的距離,還是自己喜歡的女子,約莫唯有聖人才能把持得住,而裴疆與聖人搭不上半點的關係。
眸光閃了閃,在玉嬌鬆開了之後,他忽然把左手的袖子往上撥,露出了結實有力的手臂,放到了玉嬌的面前。
「這是要幹嘛?」玉嬌有些傻愣愣的看著他這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舉動。
裴疆指著小手臂,嗓音帶著稍微喑啞:「在這裡用力的咬一口。」
……
玉嬌一愣,頓時又露出了略微擔憂的表情,摸了摸他的額頭,體溫正常的呀。隨即困惑的道:「你又沒燒壞腦子,為什麼還讓人咬你?」
裴疆默了默,隨後想了個理由,道:「離開太久,不捨得,帶著你的印記,會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你還等在榕城,得快些回來。」
玉嬌微微皺眉,好似真有那點道理。
可抓上了他的手後,她猶豫了,試探的問道:「你真要我咬,很疼的……」
但隨即想到之前夢中看到自個鞭打他的畫面,後邊她也仔細的琢磨了一下,自己又不是那等殘暴的人,她若是真的鞭打了他,必然是他有故意激怒她的。
仔細想想,他故意激怒她,從而讓她氣急而懲罰他的嫌疑甚大。
想到這裡,她立即伸手,阻止道:「不必回答,我明白了。」
明白裴疆就是與人不一樣,或許她咬得越狠他反而越愉悅。
不再猶豫,直接下口,狠狠且用力的咬了一口,期間還抬眸看了眼裴疆,只見他閉上了眼深呼吸,還甚是享受的模樣。
隨即聽到他呼吸略重的啞聲道:「咬得再重一些。」
玉嬌:……
裴疆的喜好著實與常人不太一樣。
他的手臂甚是結實,咬得她牙齒都酸了,才咬出了個牙齒印。
……
裴疆在玉嬌的屋中待了好一會才出去的。
這會福全已經在隔壁的院子等著裴疆了。
見裴疆回來,便忙迎了上去。才想問什麼時候出發,但見裴疆嘴角似乎有上揚的弧度,怔愣了片刻。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暗道這裴姑爺方才去尋了小姐,定然是在小姐那討了什麼甜頭才會這般愉悅的。
這甜蜜的酸臭味,熏得讓他都想要趕緊存錢也娶個小媳婦甜甜蜜蜜的了。
收回心神,問:「裴姑爺,要出發了麼?」
裴疆斂了臉唇角上邊的弧度,點了點頭,沉聲道:「出發吧。」
裴疆離開的第一天,玉嬌看著空蕩蕩的飯桌,就覺得心裡頭空落落的,也有些食不下咽。
一日下來更是渾身乏力,什麼都不想做,就想窩在床上,懶洋洋的。
過了好幾日,更是懶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慵懶的躺在鋪著柔軟皮毛的貴妃榻上,玉嬌此時正想著裴疆去到哪了,又盤算著他最長什麼時間能回來。
這時桑桑拿了一封信進屋子,道:「這是裴姑爺走之前,讓奴婢過幾日再給小姐。」
聽到桑桑說裴疆給她留了信,眼神亮了亮,從榻上坐了起來,朝著桑桑伸出了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