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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著的時候,便聽到母親聲音哽咽的說:「好好的去什麼榕城,留在淮州不好嗎?」
玉嬌母親眼眶紅紅的,顯然方才在房已經哭過了,送行的時候還在惱玉嬌的父親。
玉盛暗暗嘆了口氣,摟住幾乎要哭出來的妻子,哄道:「我也想讓嬌兒留下來呀,可她聽裴疆要去榕城,便哭鬧得厲害,非吵著要跟著去,你也是知道你自個女兒的,這次要是不讓她跟著,她日後必定會想方設法的偷著去榕城,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她塊去,年前他們就會回來,不用太擔心。」
聽到父親當著自個的面瞎扯,玉嬌的嘴角抽搐了幾下。
她哭鬧得厲害?
她吵著說要跟著裴疆去榕城?
她爹爹就是個謊話精!
甚是無奈的看了眼摸著馬兒安撫的裴疆,玉嬌走到他的身旁,道:「你傷勢未痊癒不能騎馬,得坐馬車。」
雖然只有三日的路程,但路途難免顛簸,要是把手臂上的傷口折騰得裂開了,那就不好了。
裴疆未看玉嬌,只低聲的應了聲「嗯」。
玉嬌微微蹙了眉頭,她怎有種裴疆在與她鬧脾氣的感覺?
心思定了定。因著從未離家這麼遠,還這麼久,所以自己的心情有些不安與不舍,也就沒有去想裴疆到底又抽了哪門子風。
第43章
玉嬌與裴疆還未成親,兩人分別做了不同的馬車。
走了大半日,隊伍停下稍作休整。
玉嬌端著桑桑剛熱好的湯藥去前邊的馬車尋裴疆,但撩開了馬車的帘子後,才發現人不在馬車,詢問了旁人,才知道他去了河邊。
都已經準備入冬了,河邊冷風大得很,他這身上的傷都還沒好透,竟敢在這個時候去河邊吹風?!
玉嬌方才還甚是明艷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朝河邊看去,很快就搜尋到了裴疆的身影。
裴疆在人群,總是出類拔萃的那個,玉嬌眼就能認得出來。
把湯藥給了桑桑,再而吩咐先溫著後,便往河邊走了過去。
玉嬌走過去之時,卻是看見裴疆站在幾個小廝的身後,似乎在竊聽他們說些什麼。頓時有些納悶裴疆什麼時候這般的卦了,但也沒多想,低下腳步加快了些。
此去榕城,護送跟隨的人有二十來人,到了休息的時間,三三兩兩湊在塊吃著乾糧。
河邊也有幾個人坐在石頭上邊啃著饅頭,因對著江面,並未看見身後的裴疆,所以這嘴邊的閒話也就多了起來。
「今日早間我在赤玉小院幫忙搬東西的時候,那莫家的少爺過來了,還與小姐塊單獨說了會話,兩人似乎聊了些什麼,看著很是愉快,小姐甚至還給了封信那莫家少爺呢,那會我就看到不知何時出現的裴姑爺當場黑了臉。」
「咳咳咳……」
這時他們的後邊傳來了輕微的咳嗽聲,但聊得興起,誰都沒有理會。
「嘖嘖嘖,當時我也看到了,那臉黑得喲,都快成鍋底了。想想也是,那莫家的少爺今年會考直接考了個榜首,之後京考不是等進士及第,最少也是個二等,以後定然是個當官的,前途無可限量,且長得還那麼的玉樹臨風,咱們這未來姑爺怎可能不臉黑?」
第三個人聽著,隨即「嘿嘿嘿」的笑出了聲,道:「我們那小姐比那風流客還要多情,現在只定親還未成親,指不定這將來成為我們真正姑爺的,還不定是那……」
「咳咳咳!」方才的咳嗽聲更加的大了起來。
話語被打斷的小廝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極為不悅的邊轉頭邊念道:「從剛剛開始,是誰這般的沒有眼力見直咳個不……」
說著三人塊轉回了頭,在看到那面無表情的未來姑爺之時,臉色都「唰」的下全白了,驚得手上的饅頭和水袋都紛紛落了地。
幾乎是齊齊的站了起來,然後「撲通」的全朝著裴疆跪了下來,哆哆嗦嗦的喚道:「裴、裴姑爺……」
咳紅了臉的福全,看到他們膝蓋重重的跪在那河灘的石頭上,都替他們疼得慌。
玉嬌才走到裴疆的身前,就被忽然跪下來的這幾個人給嚇了跳,詫異的問:「你們幾個是怎麼回事?」
那幾個小廝的身體更抖得跟篩子似的。
「小的們不該背後議論主子的……求裴、裴姑爺和小姐就饒過小的們這回吧!」
玉嬌微微眯眸掃了眼幾個小廝,再看了眼裴疆那面無表情,或者說還比往日更沉了三分的臉色。
暗暗的琢磨了下這些下人究竟說了什麼話,竟然能讓向來不在意旁人如何議論自己的裴疆這般的不高興。
想了想,有了些許的答案。
莫不是議論了與她有關的?
難不成是……說他配不上她之類的閒話?
想到這,玉嬌覺著自己是猜對了。再而看向那幾個小廝,道:「背後議論主子,你們知道什麼下場的,這次且饒過你們,每人打三十板子手心,扣個月的月俸,且去吳管事那裡領罰吧。」
幾個人顫抖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慌裡慌張的往吳管事休息的地方跑去。比起這懲戒,他們其實更怕的是裴疆。
都聽說這裴姑爺在獵場的時候是殺了許多的人,殺人對他來說就跟切大白菜似的,也不知他們還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他們人走了之後,玉嬌看向裴疆,不悅的道:「到了喝藥的時辰了,你到這做什麼?且河邊風大,你也不顧下自己的身子,萬你要是染了風寒,我可不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