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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玉嬌整個人都僵了。
「小姐,小姐?!」
被桑桑推了推,玉嬌猛的回過了魂,驚瞪著一雙眼看著桑桑。
桑桑被看得有些慌,有些害怕的道:「小姐,你莫要這樣看奴婢,有些滲人。」
玉嬌表情微斂,但心裡邊依舊無比的駭然,「你去把福全喊來。」
——
玉嬌雖然把裴疆安排到了外院,但依舊讓福全盯著他。
玉嬌問福全裴疆被調到外院後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福全道裴護衛似乎比平日裡邊更沉默寡言了,其他便沒有什麼了。
更加的沉默寡言?
莫不是她把他調到外院傷他的自尊了?
又或者他以為被調到外院去,是因為沈宏敬而被遷怒的?所以想要殺了沈宏敬而後快?!
玉嬌不淡定了。雖然她挺討厭沈宏敬的,可他也未曾做了讓她想殺人的事情,她自然不想讓他死的!
裴疆是什麼出身玉嬌最為清楚了,殺人對他來說定然是再也普通不過的事情!
這次殺不成,定然還會有下次!
想到此,玉嬌坐不住了。帶著沈、秦兩個護衛便著急的去尋裴疆。
——
外院離赤玉小院約莫有一刻鐘距離,玉嬌幾番想要回頭,但想著人命關天,便又硬著頭皮去了。
裴疆在赤玉小院做了不到半個月的護衛,又被調到了外院去,若是旁人有這等落差定會被譏諷和欺詐的,但誰都沒那膽子敢欺負裴疆。
一則裴疆差些打贏過沈護衛。
二則裴疆是從茹毛飲血的獵場出來的。
三則裴疆氣勢逼人,即便只是站在那都讓人心生膽寒。
這麼下來,哪還有人敢欺負他?一個個都巴不得繞著他走,生怕自己成了為欺負的那個。
裴疆此時正在花園的拱門處不動如山的守著,身上的衣裳由特質的護衛服成了普通護院的衣裳,但儘管如此,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迫人氣勢依舊沒有減少。
許是察覺到了什麼,轉頭往自己的左前方望去,不期然的看到了一身淺粉色衣裳的主子從遠處走來。
原本漆黑沉著的雙眸,頓時浮現了光亮。
裴疆在看著自己,玉嬌是知道的。
走得近了些,玉嬌才敢看向他。可這一看有些傻眼了,連著步子都緩了下來。
儘管裴疆臉上看似沒有什麼表情,臉色還是柔和了些,且他看著自個的眼神像她院子外的那一池子水一樣,在太陽下泛著光,波光粼粼的。
有一瞬間……玉嬌覺著裴疆的眼神很像很像自個兒八、九歲養過的小狗。那小狗很黏她,黏得不耐時她就會冷落它幾日,待心情好了再去尋它的時候,它又是吐舌頭又是搖尾巴的,尤其是那雙眼睛,忒亮了。
被這麼看著,玉嬌的心驀地一顫。
心中忽生出的負罪感是怎麼回事?
忙把這種讓人匪夷所思的負罪感屏除出心底,讓其他人不要跟上來,隨即她自個走過去。暗忖這個距離,若是裴疆想要對她使壞,他們也能及時阻止。
玉嬌停在了裴疆的幾步之外,裴疆自覺的低下了頭。
「奴見過小姐。」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玉嬌緊張得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服。咳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後,才道:「我把你調到外院來,其實是因為近來傳出了不好聽的話,我為了證明自己的清譽,只能把你調走了,裴護衛會記恨我嗎?」
裴疆默了一息,玉嬌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接著聽到他說,「奴從未記恨小姐。」
聞言,玉嬌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聲「騙人」。
裴疆聽力極好,聽都騙人兩字後,道:「奴絕不會騙小姐。」
玉嬌自然不會把他的話當真。暗暗呼了一口氣後,繼而問「你既然不記恨,那為何想要殺了我表哥?」
聞言,裴疆抬起了眼眸,看向玉嬌:「奴沒有要殺他。」
玉嬌一愣:「這麼說,他落水真的與你有關了?」
裴疆沒有一絲的隱瞞,點了點頭。
玉嬌瞪眼:「人都掉池子了,你還說你沒有想要殺他?!」
裴疆如實的道:「小姐說過不殺,奴便不殺,小姐說要懲罰,奴便懲罰了一下他。那池子水不深,且他身旁也有小廝,掉入池中,並不會淹死。」
這約莫是玉嬌聽到過裴疆說過最長的一句話了。
玉嬌愣了愣,回想了一下前幾日與裴疆說過的話。她好像……還真有與他說過對沈宏敬小施懲戒這種話。
琢磨了一下,看了看裴疆的表情,覺著他不想說謊,再次確定的問:「當真沒有要殺人?」
裴疆堅定的道:「沒有。」
得到裴疆的回答,玉嬌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但同時又納悶了,為何裴疆這麼聽她話?
「你為何要這麼在意我的話。」
裴疆看著玉嬌,毫不遲疑的道:「因為小姐是奴的主子。」
玉嬌微微蹙眉,這話雖然也說得過去,可既然把她當主子,那為何還要對她有壞心思!
玉嬌還是跨不過這道坎,也過不了!
既然已經知道他不是想要殺沈宏敬,那也沒有什麼要問的了,玉嬌正想走,裴疆卻忽然問她。
「奴何時能回赤玉小院當差?」
玉嬌身子一僵,瞬間又緊張了起來,眼中不自覺的浮現了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