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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宏敬一時有些慌了,忙道:「婚期已定不能輕易更改,玉嬌表妹你莫要胡鬧了。」

  玉嬌看著他還是如此理直氣壯的模樣,這些年的喜歡瞬間蕩然無存,更生出了幾分厭煩。

  玉嬌臉色漸漸嚴肅了起來,「表哥你莫讓我親自去父親面前把你打心眼裡看不起我,且心儀玉瑤的事給說出來。你自己去說退婚,尚且可以保留一絲顏面,若是我去說,你連一絲顏面都沒了。」

  沈宏敬何時見過這般咄咄逼人且壓製得讓他反駁不出來的玉嬌,一時說不出話來。他這回確實來退婚的,但心裡邊也想著如何退婚才能顯得並非是他的責任,只是還未想好法子,他的那些心思全被玉嬌給說了出來。

  到底怎麼回事,是哪裡出錯了?難不成真的是他沒有遮掩好自己的心思嗎?

  「表哥既不喜我,心中有旁人,今後我便不會對表哥有任何念想,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玉嬌也不與他繼續扯下去,最後丟下一句「表哥請慎重。」

  語畢便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了,留下一臉怔忪且還未緩過來的沈宏敬。

  玉嬌覺著自己應當也沒有多喜歡沈宏敬的,若是真的喜歡的話,又怎會這麼快拿得起放得下?

  玉嬌轉身的時候卻是灑脫的笑了笑。

  ——

  玉嬌一回房,便把先前沈宏敬送的所有東西都尋了出來堆在了一塊。

  玉嬌拍了拍手,吩咐桑桑,「你把這些都分給下人吧。」

  桑桑看了一眼,驚愕道:「可這不都是敬少爺送給小姐的嗎?」

  玉嬌點頭,無一絲留戀的道:「要麼都扔了吧,見了心煩。」

  「小姐見了這些會心煩?」以前主子可是都把這些當成寶貝的呀。

  玉嬌笑了笑,故作神秘,「往後你便會知道我今日為何要把這些東西都扔了。」

  翻找了好一會了這些東西倒有些累了,舒展了手臂,吩咐道:「我午休了,晚膳再喚我。」

  這些天晚上都睡得不好,也只有白日的時候能多睡一會。

  讓桑桑把東西都拿走後,自個也躺上了床,幾乎是一沾枕便睡了過去。

  可睡得正香甜的時候,她又被夢境困住了。

  在一間與她閨房擺設幾乎相同,但她一眼都能分辨出這並不是自己的閨房的房中,因先前夢到過這裡,所以玉嬌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的。

  這是淮南王府的院子。

  此時夢中的她正站在窗台後看著院子外的梧桐樹,靜靜的看著梧桐樹枯黃的樹葉慢慢的飄落。

  夢中的自己很不開心。

  玉嬌了解自己,此時的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座金絲籠的雀兒一樣,向來喜歡不受約束的她怎可能會開心?

  夢中的自個幽幽嘆了一口氣,玉嬌也感同身受一般覺得心裡邊有些發悶。

  正陪著夢中的自個傷春悲秋之際。一股滾燙的氣息襲來,夢中的自個似乎感覺到了這氣息,驀地轉身,可還未看清是誰,腰身便被鐵臂給用力摟住了。

  夢中的自個一句話都還沒有說,一身甲冑未脫的淮南王帶著那強悍的氣勢竟把她壓到了窗口處直接吻了下來,又急又躁。

  玉嬌:……

  怎又是這種荒唐的夢!

  即便並不是自己親身上陣,只是看到了這一幕,但玉嬌還是感覺到了他身體燙人溫度,感受到了他那似乎要把自己融入他自己血肉之中的那種激烈。

  過了許久,淮南王才肯放開夢中的自己,抱著她的同時伏在她的肩膀上低喘著氣,聲音粗啞的在她耳畔旁如是喚了一聲「嬌嬌」。

  聽到這聲嬌嬌,玉嬌即便是在睡夢中,也覺得自己的身軀一軟。

  嬌嬌是玉嬌幼時的小名,但因玉嬌長大後覺著這小名太過肉麻,便不讓人再喊了。

  若不是知道這夢境的真實,玉嬌決然不可能把後院中那永遠低著頭,一口一個奴自稱著的馬奴與現在這個強悍得不容人質疑的淮南王混為一談。

  半晌後,那淮南王的大掌竟然慢慢的在夢中自己的身軀上摸索了起來。

  玉嬌恨不得自己變成夢中的自己,而後推開他,再狠狠的踹上個幾腳!

  這個淮南王把自己當成了玩物一般囚在這牢籠之中,只為疏解自個的欲望,根本就是個渾球!

  衣衫漸漸被褪,正在此時耳邊忽然傳來桑桑焦急的呼喊聲。

  「小姐快醒醒,醒醒。」

  身子被推了推,玉嬌驀地睜開了眼睛從床上驚坐起,急喘了幾口氣後拍著胸口,好平緩方才被夢中所刺激到的心悸。

  桑桑被忽然從床上驚起的主子嚇得一懵,「小姐……你怎了?」

  玉嬌轉頭看了一周自個的閨房,隨後看向桑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夢醒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把擱在床頭小桌子上的團扇拿了過來,邊搖晃著團扇驅趕燥熱,邊問床邊上站著的桑桑:「可是用晚膳了?」

  被這麼一問桑桑才反應過來自己要說什麼的,臉色一變,道:「不是晚膳,是那馬……裴護衛!」

  一提起那裴疆,玉嬌身子一僵。

  夢裡夢外都這般的陰魂不散!若不是為了長遠之計,她又何必費盡心思去拉攏他,還要不著痕跡的!

  搖晃扇子力道大了些,問:「他又怎了?」

  「小姐你快到後院看看吧,恆少爺現在正對裴護衛大打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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