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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經意地從車窗玻璃上看見封勰有些齜牙咧嘴的表情,她警覺地轉過身去,「你的腳還痛嗎?」

  「不對,是很痛。」封勰像個孩子般用力地摟住懷裡的抱枕。

  倪億君盯著封勰一愣,突然像想起什麼似地抓住他的手,「把鞋子脫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雙頰浮上一抹紅霞,換來封勰的挑眉疑惑。

  見他沒有動靜,倪億君乾脆打開車門下車,一股寒風夾帶著雪花襲向她,她毫不在意地在雪地上蹲下來,抬頭看向封勰,「把你的腳伸給我。」

  封勰還是一愣,微皺起眉頭,嘴上卻答應著:「哦,好。」

  倪億君小心翼翼地把他的鞋子脫了下來,讓已經腫起一個包包的腳擱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後撈起邊上冰涼的積雪開始輕輕地揉搓紅腫的地方。

  聽到封勰痛苦地抽氣,倪億君按住他的腳,聲音溫柔地像在安撫不肯打針的小孩子,「別動……很快就不痛了。這樣有助於刺激血液循環,能夠減緩你接下來的疼痛。」她細心地解釋著,手邊的動作更加輕柔。

  而封勰從頭至尾都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觀察著她的表情。

  「妳怎麼知道如何處理?」感覺到痛楚果然減輕了,封勰舒服地靠在軟墊上,饒富興味地看向她。

  「我小時候去爬山,曾經不小心扭傷腳,醫生也是這樣處理的。」倪億君淡淡地說,並為兩人共處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而感到不安。

  夜裡,車燈突然熄滅,四周僅剩映在雪地的月光。

  「哦,不好意思,車上的備用電源用完了。」封勰忽然說道,漫不經心的態度讓倪億君直覺他像是在說風涼話。

  唉,管他是不是怕冷,反正車內的暖氣很快變便耗盡,她頓時感到陣陣寒意襲來,不得不環起雙臂抱住自己。

  要命!這樣的季節,這樣的天氣。

  冷不防地背上一沉,她抬眼,見封勰把他身上的外套蓋在她肩上,還來不及說聲謝謝,下一秒她就連人帶衣被摟入他的懷中。

  「哈啾!」

  一記噴嚏阻斷了她原先下意識的推拒,一下子呆愣得不知所措。

  除了跟家裡的兩位男性,倪億君從來沒有過和其他男性有過親昵的舉動。雖然封晝有時也會抱她,但雙方有默契的僅是蜻蜒點水,而現下他們身處在狹小的空間裡,不由得顯得幾分曖昧。

  一想到這裡,她腦袋立刻昏昏沉沉了起來。

  「妳不會抱人嗎?」封勰冷漠又刁難的說。

  什麼?

  該是她發問的好不好?現在居然被他這樣反問,一時竟教她不知該如何作答,但下一秒,她直覺地伸手環抱住對方的身軀。

  這股曖昧的感覺令她暈眩,忍不住地微顫著。

  始作俑者把頭埋進她的髮絲里,「妳的頭髮很香。」聲音溫順滿足得像只填飽肚皮的小貓咪。

  完了、完了,他不該這麼反覆無常。倪億君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她只見到封勰清亮的眸子裡,好像藏了一抹憂鬱的影子。

  「我可以吻妳嗎?」那嗓音隨之變得低沉充滿誘惑,在她來不及反應前就直接把唇覆了上去……

  等等,他怎麼可以這樣!

  感覺到懷中的可人兒身體僵直、唇齒緊閉,封勰陡然放開了她,微微皺眉頭,「這是妳的初吻?」

  他不可置信的眼神刺傷了倪億君。

  長到二十五歲還保留著初吻很丟臉嗎?

  被他這樣語氣近乎帶著不屑的一問,她有些沒來由地感到憤怒和傷心。

  更慘的是,有人並不理會她的心情,居然加了一句更刺傷人的話:「如果我強勢地打算跟妳更進一步,妳是不是很反感?」封勰瞇起眼奇怪地打量她,「但我這樣突然放開,妳會不會有一種莫名空虛、有些傷心的感覺?。」

  這個魯男子,他怎麼可以這樣問?聞言,倪億君感到羞於啟齒。

  但在她難堪地沉默時,他自顧自地下了結論:「我知道女人的心思有時就是這樣複雜的。」

  夠了!她生氣了!他當她是什麼?讓他心理研究的對象嗎?

  倪億君冷冷地回道:「你在瑞士的時候,難道主修的就是女人面對調情時的心理學嗎?」

  封勰有些錯愕地看著她,繼而像小孩子般地嘟起了嘴巴,「難得妳還記得我去過瑞士。」

  真是敗給他了,其實他去過哪裡跟她一點都不相千,她只不過拿來堵一下他的嘴而已。倪億君哭笑不得地在心裡暗罵著。

  「有男朋友嗎?」他刻意湊近她。

  「我、我已經有未婚夫了。」對了,她倒忘了這事!正好可以用來擋住他的惡意進犯。

  但封勰根本沒買她的帳,嘲弄地說:「看來妳的未婚夫很失職喔。」狡猾地看著她,惡魔的言語在她耳畔吐露:「我想我可以教教妳。」

  他的話讓倪億君覺得萬分沮喪,不敢再直視他發亮的黑眸,下意識地想要逃開,卻發現雙腿已被抵住,根本無法動彈。

  「相信我,妳一定會很享受那過程的。」他喃喃自語般地在嬌唇邊低嘆。

  話未說完,愕然微張的櫻唇就被霸道地攫住,靈巧的舌尖轉瞬間挑開貝齒長驅直入。

  唔……她透不過氣了……腦內像在進行核爆炸,一波接一波彷佛洶湧海潮襲來,讓她無法分辨。

  她想避開這個吻,他的吻灼熱地讓她感到一絲痛苦,但他追逐著不放,一手緊緊勾住香軟的嬌軀,一手空出來托住她被迫後仰的腦袋,堅決不讓懷中的可人兒逃掉。

  可惡又霸道的人!

  終於,倪億君氣喘吁吁地推開他,還來不及指責卻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氣,目光下移至自己的胸口,「你的手--」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聲音氣若遊絲。

  該死的!

  他的手居然好像自己長了眼睛,硬是擠過她身上的毛衣和內衫,覆在她胸前的柔軟豐盈上自得其樂。

  「對不起。」

  封勰發現她著實不悅,自動地把手抽回來,如果說這多少能平息倪億君的怒火的話,很顯然的,他的下一句話很快又讓她的怒意翻騰。

  「其實這是自然反應。不過妳發育得很好。」他衝著她微微一笑。

  自然反應加發育得很好!

  倪億君有些欲哭無淚,他該死的跟她說什麼自然反應?還敢提到她的發育!他當她是尚處青春期的小丫頭嗎?

  她已經二十五歲了,踏入社會將近兩年,可以算是一個成熟的女性了……呃,雖然經歷方面還有所欠缺。真是敗給他了,居然連她也跟著胡思亂想起來。

  算了,不跟他計較,現在跟這樣一個任性的男人同處在一個狹小的車廂內,她當然明白是誰比較弱勢。

  似乎被突如其來的睡意攫住,封勰把前椅放倒,伸腿躺了上去,「我要睡了,妳呢?」他拿過副駕駛座上的一條海藍色毛毯,一半蓋在自己的腿,一半蓋在她身上。

  「不用了,我坐著就好。」倪億君悶悶地回絕他。

  她才不要躺在他旁邊,免得兩人再來個天雷勾動地火,到時她的貞操被這小子白白占了不說,說不定他還要來個女人初夜時的心理分析,她不發瘋才怪。

  「那隨便妳,但妳的腿能借我一下嗎?」也不等她開口,他少爺就逕自把腦袋擱在她的大腿上,半彎著修長的身軀,安靜地像只貪睡的小貓咪睡著。

  喂!他怎麼可以這樣?

  倪億君再一次體會到欲哭無淚的悲慘處境,看他像已經入眠的樣子,讓她也不好意思馬上挪開他的腦袋。

  可見眼前這位大少爺平常的生活有多優渥--把一切都認為理所當然。

  倪億君輕搖著頭苦笑著。

  車窗外雪已經停了,寒風吹過,一棵棵的暗色樹影不停在白色的雪地上晃動。

  不經意間細看眼前這已入睡的男人,那睡相竟完全像個嬰兒般。很難想像,前一刻還一臉冷酷,捉弄自己、害她慌亂個半死的人,現在臉上的神情竟是那樣無邪和滿足。

  忍不住想伸手去觸撫他微勾的唇角,但倪億君在瞬間驚覺地收回了手。

  他真是奇怪的人啊,記得第一次在家裡見到他的時候,他是那樣的冷淡……

  突然,倪億君聽到一聲細微的呻吟聲,下意識地湊了過去。

  「怎麼了?」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正在照顧孩子的母親。

  封勰睜開惺松的睡眼,聲音低啞地說:「我的頭有點痛。」

  倪億君聞言摸摸他的額頭,訝異地驚喊:「你發燒了。」她東張西望著急地問:「你車裡有退燒藥嗎?」

  封勰無力地搖搖頭,「我怎麼會帶那種東西?」

  倪億君忍不住再次摸摸他的額頭,語氣滿含擔憂,「有些燙。」

  她突然想起什麼,拿過自己的皮包,在裡面找到一個塑膠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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