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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見到的第一個人是在邊海險些被她毒死的小魚,現在,人家已經是高高在上的王子。

  喻疏野沒想去計較這個女人對自己做過什麼,他只是為夜笙憤怒,為晏家這十八年不平。

  「夜笙呢?我看看他,我看看他…」

  李紅想湊近玻璃窗看看自己的孩子,晏夫人看著這個骯髒的人靠近,忽然抬起手一巴掌摑了過去,儀態全無,厲聲道:「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被人偷抱走的?」

  李紅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楊女士用白玉般的手抓住了李紅的髒衣領,聲淚俱下地質問:

  「他是我的孩子!你憑什麼獨占他十八年?!」

  「我的寶寶,他那麼怕打針,你怎麼可以讓他兩條手臂都布滿針孔!?」

  「你怎麼能讓他承受那種折磨?我的心肝寶貝怎麼能被你這樣糟踐?!!我恨不得殺了你!!」

  李紅自責得抬不起頭,她想起夜笙學會說話後開口喊的第一聲「媽媽」,想起夜笙因為懼怕打針而發出的痛苦哭聲,想起自己這數年利用一個孩子獲取的所有經濟利益,想起夜笙毀在他手裡苟且十八年的人生,她說自己有多愛他,其實根本配不上愛這個字,夜笙就要被她的自私害死了!

  「對不起…」

  她從地上爬起來,跪在了晏家人面前,哭著道:「對不起,我害了他…」

  「我把他還給你們,你們把他治好,讓他過好日子,他吃了太多苦了,太多了…對不起…」

  喻疏野昨晚才知道,李紅身上還有一樁命案,是她入獄後自己招供的,她原先是有丈夫的,那個男人吸毒成癮,有一回出現幻覺,險些將尚在襁褓里的夜笙摔死,李紅拼命救下孩子,當晚用那把破舊的手槍殺了自己的丈夫,以絕後患,屍體扔進海里餵了魚,夜笙這才在一個相對乾淨安全的環境中長大。

  這個女人雖然有自私惡毒的一面,但她為夜笙做的一些事又讓人無法評價。

  她也許是想做好一個母親的。

  可這些事情,不能抹滅她對晏家造成的傷害,更不能抹滅她對夜笙造成的傷害。

  十八年,一個人能有幾個十八年啊?

  喻疏野不打算還她自由,她將被控告拐賣,送上法院。

  晏經緯說:「游夜笙這個名字不好,我們的孩子有自己的名字,別人給的我們不要。」

  「出生那天,本來定好了『雲』字,晏斐晏雲。」晏夫人抹淚道:「但是雲不好,虛無縹緲抓不住。」

  「改成歸雲吧。」晏經緯看著病房裡的小兒子,柔聲道:「晏家歸來的一朵雲,晏歸雲。」

  ……

  宴會上,夜笙擔下了天大的罪名,國王不會輕易饒恕,催命的衛兵來了數趟,要將游夜笙抓回監獄。

  丟失18年的小兒子失而復得,晏家自然拼了命地要護他周全。晏斐在父親的授意下,將晏家的情報網交託給了喻疏野,任他差遣。

  百年中立的晏家在這場儲位爭奪中站了隊——為了他們的小兒子。

  情報局歸順後,只剩下軍事指揮權還未到手,到手與否已經不那麼緊要了,喻疏野的兵就在市內,而國王能調動的軍隊遠在天邊,短時間內根本回不來,遠水救不了近火。

  原本沒走到逼宮這一步,但在夜笙命懸一線救治無門的關頭,老國王還想著將喻高卓偷偷送出海外,掩下他的所有罪名。

  喻疏野終於放下了父子之間最後一點親情,他帶兵包圍了王宮,殺出一條血道,拿槍抵在老國王頭上,奪了他所有權利,只留下一個沒用的王冠。

  「父親可以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只要你蒙好眼閉上嘴,堵住耳朵管好手,我就不逼你退位。」

  「你依然是這個國家的王。」——一個被徹底架空的國王。

  坐船出海的大王子的所有蹤跡都反應在情報網上,晏斐甚至可以在監控器上清晰地看到喻高卓的面部表情,他耐著性子等,等到這位大王子以為自己逃脫成功,喜笑顏開時,才下了命令,空中待命的直升機集中開火,將得意之人轟成了落水狗,最後重新被抓入監獄,關在了那間老鼠蟑螂滿地爬的監獄中。

  夜笙曾在這間牢房待過三個月,喻高卓則要在這裡待到他死為止。

  大劑量的S098被運送至盪屠監獄,按照喻疏野的意思,一日三次,大劑量注射。

  夜笙受過的苦,喻高卓都要嘗一遍。

  然而別人嘗遍了也沒用。

  所有的苦,還是由Omega自己受著。

  他的病不僅沒好,還急轉直下。

  喻疏野調了疾病中心的所有專家,給了他們最大的權限研製解藥,救治一個被惡性毒藥荼毒了十五年之久的病人可謂困難重重。

  一個月後,研製出的第一管解藥沒能製造奇蹟。

  林植十分歉疚地說:「晏先生這種情況,有75%的概率無法甦醒,我們一定會盡力救治,但也需要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失而復得,得而再失,晏夫人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晏家的天都要塌了。

  喻疏野卻在這個時候提了親:「無論歸雲能否甦醒,他都是我唯一的妻子。」

  晏斐冷聲問道:「你如何保證?」

  「我拿我的性命保證。」

  他將自己隨身的配槍交到了晏經緯手中,這把槍跟著他上過數次戰場,與其說是兵器,不如說是「戰友」:「晏伯父,歸雲救過我,我的命本來就是他的,如果我做得不好,你拿這把槍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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