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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算什麼?”柳白月反問,“是什麼神仙嗎?喜歡一刻便喜歡永遠了?況且她有的別的人也有,她既要我永遠喜歡她,卻又做不到獨一個,別人都有的,甚至比她還好的,我又為何還在她身上費心?這與我而言實非什麼明智之舉。”

  “殿下乃是先帝親封,是最受寵愛的女兒,也只這麼一個有這般殊榮,太后當年都比不上一根指頭,還要靠殿下一步步封了妃,才走到今日這步,不然她早死在宮裡,誰都能碾上一把!”

  “你說得對。”柳白月拍掌,他走到玉然面前笑著問:“太后確實總是靠著公主,可惜現在你想想她還靠著公主嗎?”

  玉然默然,猛地知道了些什麼,但她只能說到此刻,身後一名壯漢掐著她捂住口鼻,玉然掙扎,像一條柔軟的綢帶被人折了又折。

  柳白月看著玉然的屍身,在她手心裡放了一枚斷了線的貼身玉佩,慢慢告訴她:“我有些厭了公主,可惜擺脫她實在煩人,但後來覺得見你們這般便覺得有些意趣。”

  “她的屍身隨意丟到外面去罷,讓公主府的人找找,但一定要找到。”

  手下的人知道了,扛起玉然不知丟到了哪裡。

  玉然不見的第二日,有小丫頭找她,沒過多久上下便知玉然不見人影,陽城起先不在意,只道如今會甩臉子了,叫人不必管她,自然會回來。

  可等了三四日,不說人,便連個信件也無,陽城心生疑慮,覺得不好,再有人說玉然一定是出了事,好端端地說不見便不見,她可是公主府的人,誰能帶她出去?別是什麼賊偷,厲害極了,護衛都躲了過去,若不趕緊找找,將來危及公主您身上可了不得了。

  陽城聚集了府中護衛,定要人找到玉然蹤跡,約莫一天的光景,說是找到了玉然,抬進來的卻是一具面目全非發臭的屍身,唯有靠著她的衣飾和腰牌才辨認得出身份。

  陽城冷笑:“你們可別跟我說她是跌了一跤摔暈了才死的。”

  “殿下恕罪,玉然娘子身上多處野狗啃咬的痕跡,尤其是面部頸部,因此也不好說是否是出了意外才導致的死……”

  “放屁!她我能不知道?她家什麼人,便是都死絕了,你們也不知道?一般的人如何奈何得了她?你們說在林中發現,她沒事跑到那去做什麼?她家人都死在外面了,連座墳都沒有!你們說意外?”

  “屬下們也覺得不是意外,公主請看。”

  一人上前遞上一枚玉佩,解釋道:“在玉然娘子的手中發現這枚玉佩,線繩已斷,應當是拉扯間斷的。”

  僕役上前要接過,玉佩接觸過屍身,雖處理過,但到底不能讓陽城親手碰,可陽城自己奪了過來,要看個究竟,是何人膽大包天竟敢殺了她的人!

  “殿下,如何?”

  陽城死盯著玉佩,猛地回頭望著白布底下殘破的軀體,她安靜,只是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你們找個好地方,把她葬了,再找幾些僧人,為她抄經誦念,給她超度。”

  “殿下?”

  眾人看著陽城,陽城轉身撇頭,微微抬著下巴走了。

  她叫人將玉然剩下的東西收拾了出來,結果滿眼望過去,東西卻不多,有把匕首是玉然還是以公主伴讀的身份跟著她的時候便帶在身邊。

  後來玉然家中出事,因年歲尚不滿十二,便該隨父流放,但陽城受寵,先帝為了她開心便讓玉然充進宮,做了陽城的婢子。

  眾人怕她傷心過度,便連孩子也叫她開心不得,因此別的東西都拿去燒掉了,省的陽城睹物思人。

  陽城問駙馬呢?

  “駙馬還未回來。”

  “那我等他。”

  “這……駙馬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殿下小心傷了神。”

  “他會回來的。”陽城道。

  柳白月臨了深夜才歸,似乎知道陽城在等他,“你在等我嗎?”

  陽城人顯得愣愣的,柳白月注意到她手裡的東西,便笑著道:“你找到了啊。”

  他戳破了一層紙,猝不及防。

  “你殺了她?”

  “是啊。”柳白月落座,不避諱,不猶豫。

  “你竟然不爭辯。”

  “可是我不想為你講這句話。你喜歡我的誠實,我便誠實地講出來,可你又不喜歡。想來你騙我的就是了。”

  柳白月責怪陽城的表里不一,可陽城是個可憐人,不過是企圖捧著搖搖可憐的自尊,盼著那麼依稀的螢火,柳白月拍死了螢火,銀光閃爍的臉下是被太陽吃掉的黑月。

  井裡的月亮散了。

  “你沒她聰明,許是你聞慣了這個香味,但她還是察覺到了一些,不過倒不如說是我想給她發現,總是與你在一起,打發都還要些氣力,我不太喜歡,想她聰明,必定會明白其中的端倪,她果然聰明,知道我是與什麼人見面,關係密切,可是她猜錯了人,需得我要提醒她才明白。”

  “香味?”

  陽城突然撲上前拉著柳白月的袖子,今日的柳白月身上有著濃厚的香,這個香像濕了水的厚重沉膩,悶在口鼻,悶在心眼靈竅上,是女郎最恨的女人們的一切雛形,男子尋歡作樂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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