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他死了,我給他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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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燈昏黃,樹葉漸黃,秋意襲人,蕩漾在兩人之間的是如秋風的肅然。

  黎川整個人都罩在幽暗的光下,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你來幹什麼?」她腳步踉蹌,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高高仰著頭問他,眸中醉意不輕。

  是啊,他還來幹什麼?看她出來買東西,竟還莫名其妙地跟蹤她。

  她讓兒子來見他,不代表她就想見他。

  他還想要自賤到什麼時候?

  他靜靜地望著她,腳步卻挪不動了。

  他跟她,多久沒有這麼相處過了?

  「你是來給你妹妹報仇來了麼?」她打了一個飽嗝,「還是……還是來給我送你跟徐詠欣的喜帖?」她慘笑了一下,「還是你又來打我呢?」

  面前的黑影一動不動,那張臉也搖來晃去。

  她盯著那張臉,想著那些他「折磨」她的日子,想著他對自己的怨恨,現在他又陰魂不散地出現了,是又來說她心如蛇蠍,是個放蕩成性的淫婦麼?

  看著她痛不欲生,最好死去,才能讓他如願麼?

  為什麼他就不能放過她?為什麼,她明明已經對他死心了,他還要這樣時時刻刻出現在她面前,折磨她?

  白錦握緊了酒瓶,盯著這張讓她現在只要想起便會心痛的臉,揚起手,照著那張臉打了過去!

  咣啷一聲,酒瓶碎了。酒像水一樣嘩啦啦地落了一地,空氣中頓時滿是濃烈的酒味兒。

  那張臉終於不再亂晃了,可是也沒有消失,她隱隱看到一柱紅色順著眼前的面龐緩緩流下。

  她又晃晃悠悠地走上前,伸手拍著那張臉,笑著問:「疼嗎?」

  那臉就像石頭做的,毫無表情。

  「你有我這裡疼嗎?」她拍著自己的心口,「你知道嗎?我這裡……這裡痛死了……」她仰頭笑著,搖著頭,「……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她用力拍著他的臉。看到他一臉紅,笑得更是開心了:「……你讓我有多痛,我就會讓你有多痛……但以後,我都不會為你心痛了,因為……」她抬手看了看手掌上的紅,又呵呵笑了兩聲,拍在了他的胸口,「因為……我要把你從我心底徹徹底底剜出去……對,剜出去!就像垃圾一樣丟掉!這樣……我這裡才不會痛了。」

  「滾吧,你滾吧!」白錦用力推了他一下,「從我眼前,從我腦子裡滾開!黎川,我告訴過你,你敢背叛我,我就把你踢出我的世界!現在……我就正式……正式地通知你,我要把你踢出去……再也不要你了!」

  她手裡拎著另一瓶酒,晃晃悠悠地朝樓梯走去,嘴裡一直念叨著:「不要了……不要了……我再也不要你了……」

  絲絲涼風中,眼淚滑落,不知到底會割傷誰的心。

  黎川依舊站在那裡。一動未動。

  清晨,白錦從睡夢中爬起來,頭疼欲裂,她迷迷瞪瞪地起床,朝著洗手間而去。低垂著頭坐在馬桶上,卻在朦朧間看到自己右手通紅。她攤開手掌,手心手背都像沾上了紅色染料一般。這是什麼?

  她昨夜雖然跟秦以涵喝得斷了片,可也沒記得自己摸過什麼紅色的東西。而且,這紅……像是血跡。

  難道自己哪裡受傷了?她慌忙查看了一番,並沒有……

  不會是大姨媽的血吧?

  白錦不禁一陣惡寒。她沒來大姨媽!

  就在這時,腦袋裡忽然冒出一個片段來。她好像看到一張臉,然後她就拿酒瓶子砸了過去,然後呢?

  白錦嚇蒙了。

  我的媽呀,她昨晚不會對誰行兇了吧?

  白錦嚇得連忙去找秦以涵,將她搖醒了,秦以涵打著哈欠:「幹什麼?能不能不要打擾我睡覺,今天周六,不上班!」

  「以涵,你看!」白錦將手伸到她面前。

  秦以涵搖頭晃腦的:「看什麼?好大一隻雞爪。」

  「什麼雞爪,這是我的手!」白錦慌張地道,「我手上都是血,你快看啊!」

  「血!」秦以涵猛然驚醒,果然看到白錦手上一片紅,「你受傷了?」

  「這不是我的血……」

  秦以涵又愣了:「不是你的血?那是誰的血?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早晨醒來,我就看到自己一手血。」白錦對她道,「我昨天好像買了兩瓶酒……之後我好像遇到一個人……」白錦用力回想著,「……我,我就把酒砸在他腦袋上了。」

  這下,秦以涵徹底醒了:「你說你砸了別人?這怎麼可能?你要是砸傷了別人,你怎麼還回得來?你再好好想想。你手上的不是血吧,會不會是油漆?」

  油漆跟血她還能分辨得出來。

  白錦腦子裡越來越清晰地映出她拿著酒瓶子砸在一個人腦袋上的情景,她臉一白:「我好像真的砸過人……」

  秦以涵也跟著慌了,她跟白錦一樣都喝斷了片,不記得昨天發生什麼事了。

  「你還記得在哪裡砸的嗎?」

  「外面……」

  兩個人一對眼,連忙朝外面跑去。

  從樓上跑到樓下,沒見什麼血跡,白錦稍稍放心,可等她跑出來,看到離樓層不遠處有一攤已經風乾的暗紅色,且那暗紅色就像人走過留下的鞋印一樣留下一串長長的痕跡時,白錦風中凌亂了。

  她昨晚真的對人行兇了?

  她的腿就有點兒軟。

  秦以涵湊過來一看,腦袋也不禁大了,不會吧……

  「巧合吧?」秦以涵壓住心中的驚慌,「這是油漆或者什麼印兒吧,我怎麼記得以前就有……好像昨天就有了……」

  白錦站在那裡,瞪著地上的血跡,腦海中飛過一張臉……

  「就是這姑娘……」忽然一個老太太指著她說,「我昨天就是看見這姑娘用一個酒瓶子砸在那個男人身上。那男人滿身是血哦,簡直恐怖死了。」

  秦以涵看過去,那老太太立刻被另一老太太拉了拉,老太太才意識到自己太「興奮」了,兩人扭頭就要走。秦以涵忙走過去問:「阿姨,您等等。我能問您一下,您看清昨天那個……」她頓了頓,「被我朋友砸傷的男人長什麼樣子嗎?」

  「他們不認識?」老太太驚愕道。

  「認識,認識,我只是確定一下。您看清他長相了嗎?」白錦連忙道。

  老太太瞅著站在血跡面前沒動的白錦。才道:「那小伙子長得挺高的,人也長得挺不錯,我看他一直跟著那姑娘身後,那姑娘喊了一聲,他才出來。你朋友還叫他黎什麼來著……你朋友還跟他吵了一架,然後就用酒瓶子砸了他……」

  黎川……

  秦以涵一愣,黎川昨晚竟然來找白錦了?還跟蹤她?結果卻……

  她看向白錦,心中滋味都覺得複雜起來……

  離得不遠,那老太太的話白錦自然是聽得清楚。

  在她腦海里飛過的就是那個人的臉。

  她手上的血竟是他的血……

  手指略動,可她臉上卻無甚變化。

  他來做什麼?

  除了譏諷她、羞辱她、憎恨她。讓她心裡痛,他還能來做什麼?

  否則她又怎麼會用酒瓶子砸他?

  面色愈冷,白錦轉身往樓里走去,再無方才的急切。那兩個老太太看著她的神情,大概都想立刻去問個清楚明白。

  秦以涵見她這般,跟著她走了幾步,便拉住她:「他昨天來找過你了?你們又吵架了?」

  「我忘了。」白錦冷淡道。

  秦以涵就鬆開手,看著白錦拖著步子上去,哀嘆了一聲。

  這兩個人都離婚了,為什麼還能鬧到見血的地步?

  桑經過來接軒軒。是秦以涵送軒軒下去的。同時過來的還有小薇。軒軒見到小薇很開心,跑了過去:「小薇姐姐好!桑經叔叔好!」

  小薇看到軒軒也很激動:「小小少爺好。小薇好久沒有見到小小少爺了,小小少爺好像又長高了。太太呢?」

  「媽咪在樓上。」

  小薇看向樓層,也不知道白錦具體住在哪兒,但她真的很想去看看白錦。

  「媽咪讓我聽小薇姐姐的話。」

  小薇心中湧出感動,太太還是這麼信任她。可是太太為什麼不下來呢?是怕見到三爺嗎?可三爺……

  「這是軒軒的衣服。」秦以涵將衣服遞給桑經,又旁敲側擊地問,「黎川沒來?」

  「三爺受傷了,就讓我們來接小小少爺。」桑經道。

  「他腦袋傷的嚴重嗎?」秦以涵連忙問,我去,白錦可別把黎川砸出個好歹來。如今他們地位懸殊,黎川要出個什麼事,可不是她們吃罪得起的。

  腦袋?桑經聽秦以涵這麼一問,便瞭然,三爺的傷果然跟白錦有關。也是,除了白錦,誰還能讓三爺的腦袋開了花?

  這兩個人吶,現在見面就是仇人節奏啊。

  「挺嚴重的。三爺現在都下不了床了,一起身就頭暈目眩。」桑經道。

  秦以涵一驚:「不會吧,這麼嚴重?沒去醫院嗎?」

  「三爺不去。我們也勸了。可三爺就是不去。從昨夜開始,水米未進,讓我們也很擔心。」

  秦以涵說不出話來了,真把黎川砸出了好歹來了麼?

  桑經的話卻讓小薇聽得雲裡霧裡。

  「小薇姐姐,我爹地病了嗎?」

  桑經接話道:「是的,小小少爺,三爺病了,到現在了,飯都沒吃過一口。小小少爺一會兒去見三爺,一定要好好勸勸三爺。」

  「我們快走。我要去見爹地!」

  軒軒拽著小薇就跑,桑經沖秦以涵略點頭也離開了。

  秦以涵蒙圈了,怎麼聽著,像是黎川快不行的樣子?真的這麼嚴重?

  她轉身就朝著樓上跑去。

  「白錦,完了,完了,我剛才問桑經了,他說黎川現在都下不了床了,一起來就犯暈,他不會被你打成腦震盪了吧?」秦以涵開門就說。白錦正站在窗邊看著下面,聽話她的話,便是一僵。隨後,冷漠的話就飄了出來:「他死了,我給他賠命。」

  「你就不能說點兒好的?」秦以涵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想讓我去看看他?向他道歉?」白錦銳利的目光射過來,就讓秦以涵不知說什麼好了。

  「我就是把這件事告訴你,你不想聽就算了。」秦以涵又碰了一鼻子灰,也表示也不想多說了,「軒軒過去了,黎川真要死了,他也會回來給我們報信兒的。」

  說完,秦以涵回了房間。

  白錦依舊環胸站在那裡,只是手指摳進了手臂里。

  …………

  黎川確實受了傷,確實一直沒吃飯,但也沒桑經說得那麼嚴重。

  別墅。

  軒軒下了車,直接跑進去找白錦。先是去了白錦跟黎川的房間,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小小少爺,三爺不在裡面。」小薇追了上來,氣喘吁吁地說。

  「那我爹地去哪兒了?」

  小薇也不知道三爺現在在哪兒,但肯定是不在這個房間。自從三爺跟太太離婚後。三爺就沒踏進那個房間一步。所有的擺設,甚至連杯子的擺放,都還是太太離開前的樣子----沒有人敢去收拾。

  軒軒又跑去了別的地方,一邊喊著爹地,一邊開門找著。

  一扇門開了,黎川出現在那兒。他頭上裹著紗布,手裡還夾著一根煙。眼窩深陷,也不知多久沒睡了。

  軒軒跑過去,又抱住了黎川的大腿:「爹地,你生病了嗎?媽咪說。生病了還抽菸,對身體不好。辰辰都很聽媽咪的話,爹地你也不要抽了好不好?」

  軒軒的話,無疑讓黎川的心又冷了一層。

  她跟江辰的日子已經過得這麼「甜蜜」了嗎?甜蜜得讓他又狠狠的不是滋味。

  「爹地不抽了。」黎川將煙掐滅,抱起了兒子,凝視著他,「想爹地了嗎?」

  軒軒抱住黎川的脖子,親了他的臉一口:「我想爹地。」

  黎川心中泛起層層的柔軟,臉上的神情也跟著柔和起來,這是這麼多日子以來。他第一次心裡這樣軟,不再那麼冷冰冰的,不再感覺自己都要變成了一塊石頭。

  「爹地也想你。」

  「爹地,那你為什麼要跟媽咪離婚?媽咪說,是爹地不要我們了。爹地,你不要不要我和媽咪,我好想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我想跟爹地和媽咪在一起。」軒軒低聲說。

  「是你媽咪不要我了。」黎川的眼底一片沉色。

  從一開始,就是她不要他了,他何曾不要她?

  他是恨她,是後悔過。可沒有想過跟她離婚。是她逼著他跟她離婚,是她為了江辰放棄了他。她說,要把他踢出她的世界,她做到了,所以,她現在跟江辰幸福快樂著,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一直生活在無盡的黑暗中。

  她卻還說,是他拋棄了他們母子?

  她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

  白錦去看江辰,如今,他還是不能下地走路。

  「軒軒呢?你怎麼沒把他帶過來?我給他買了新玩具,還想讓他驚喜驚喜。」江辰瞧見白錦一人過來,便問道。

  「以涵帶著他出去玩兒了。」白錦撒了個慌,她怕江辰知道軒軒去黎川那裡,又不高興了。

  「這小子,也不知來陪陪我。」江辰抱怨道,又對白錦道,「你可算是來了,趕緊推我出去轉轉,我都要長毛了。」

  白錦湊過去,認真地看著:「我看看,你哪裡長毛了?」

  江辰一下就屏住了呼吸,白錦站起來:「你也沒發毛啊。肯定是你發的毛小,我去把雞毛撣子拆了,給你身上的毛嫁接一下,如何?」

  「這主意不錯。我變成雞毛男人,你則就是雞毛女人,咱倆一塊去廣場賣藝,一個億,小目標!」江辰伸手一指。

  白錦笑了,推了他一下:「想得美。」

  她推了輪椅,將他往外推去:「江少爺,我現在就推您出去曬曬太陽,順便,去去你身上的毛,您呢,也就不用再用開水退自己的毛了。」

  「嘿,你什麼意思,你說我是死豬?」

  外面陽光明媚,秋高氣爽,樹葉依舊是綠綠的,若不是天氣越來越涼,真感覺不到這是秋季了。

  白錦推著江辰往外走去,出了小區,就看到有婚慶車隊拉風的開過,一輛紅色的車上用紅色花朵拼起的英文「LOVE」,頗是顯眼,走在了最前面。隱約可見新娘坐在其中,白色的婚紗定是美麗極了。

  車隊聲勢浩大地開過,足足有一分多鐘之久。

  白錦望著那隊車,她唯一的婚禮還是跟黎川六年前結婚的時候舉辦的。可那時,完全沒有做新娘子的喜悅。待她跟黎川復婚,他們也未曾再舉辦一次婚禮。

  或許,這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她跟黎川走不到最後,所以,他們兩個誰也沒想起再辦一次婚禮,再穿上婚紗和新郎服結一次婚。可是如果有的話,或許,她會更傷心吧。畢竟,她那時已經愛上了黎川。

  「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會為你辦一場世紀婚禮。你長得這麼好看,到時一定會是當年最漂亮的新娘子。」江辰側身瞧著她說。

  白錦心頭一跳,她看著江辰。

  「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吧?」江辰幾乎是咬牙問道的。

  白錦笑了笑:「沒忘。」

  「這還差不多。」

  可對她來說,人人羨慕的盛大婚禮也好,無人參加的窮酸婚宴也罷,只要是跟自己想要在一起的人,什麼形式,她不在乎。

  而現在,以後,都不會有這樣的人存在了。

  她的愛情永遠都是過去時了。

  …………

  軒軒周日就被送了回來,他一直拽著黎川的手:「爹地,你跟我去小姨家吧。媽咪就在小姨家……爹地,我們一起把媽咪接回來……爹地,你去跟媽咪道歉,媽咪就不生氣了……」

  黎川沒有動……

  「爹地……」軒軒還使上了牛力氣,可就是拽不動黎川一下。

  黎川掐著他的雙腋,將他抱了起來,用一種嚴肅的目光放著他:「軒軒,你現在是個男子漢了,以後爹地不在你媽咪身邊。你要替爹地照顧你媽咪,像個男人一樣好好照顧你媽咪。」

  他如何再放不下她,如何再怨恨她,抑或,她現在又是如何地憎恨他,憎恨他折磨她、憎恨她……他們兩個終究是有緣無分了,今生再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那麼,他就放她一條生路吧,所有的痛與恨都由他一個人來背好了。

  如果她跟江辰在一起,可以重新獲得幸福,他也不再去阻撓,不再……出現在她的生活里。

  恨她,他卻更愛她。他以為他會給她一輩子的幸福,但卻只是黃粱一夢。他對她放手過,心裡卻從未放開過,因為在他心底,他從來就不想放手,從來就不想看著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他跟她再也沒有可能了。他再嫉妒,也不會再跟她在一起。

  對她放手,曾經是讓他最悔恨的事情。如今,卻是對她,對自己最好的選擇。

  放手!

  他選擇放手!完全放掉她!

  軒軒望著爹地嚴肅的面容,隱隱地,他感覺到爹地好像把他一生里最重要的事情交給了他。

  爹地再也無法照顧媽咪,所以讓他代替他好好愛媽咪。

  「記住爹地的話,像個男人一樣照顧好你媽咪,孝順她,愛護她,不要讓任何人欺負她。」

  「這是爹地跟你之間的約定,可以做到嗎?」

  軒軒點頭。

  他想叮囑得太多,但終究只說了這麼幾句話,隨後就將軒軒放到了地上,對小薇說:「送他回去吧。」

  「三爺……」小薇有些遲疑,畢竟小小少爺才在這裡住了一天,就要被三爺送回去了。這裡已經有多少天空氣壓抑了,難得小小少爺過來,讓這裡有些人氣……

  「沒聽到我的話?」

  小薇一激靈,拉起軒軒的手:「小小少爺,我們走吧。」

  軒軒抬頭望著黎川:「爹地,你會去看我和媽咪嗎?」

  「爹地有時間就去看你。走吧。」

  軒軒跟著小薇離開,還三步一回頭的,他忽然鬆開小薇的手又跑了回去,抱住了黎川的大腿:「爹地,你一定要來看我和媽咪!」

  「好。」黎川摸了摸他的腦袋,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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