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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遙,姐姐沒事。”謝清桐喘了口氣,“你聽話,你身體不好,可不能這麼生跪著。否則,明天你哥再一生氣,今天我這頓跪就是白跪了。聽話,姐姐真心謝謝你。何況,何況……”

  何況什麼?謝清桐沒勇氣說出來。何況她不值得他對她這麼好啊。怕是到了哪天他會恨死她,也會恨今日的自己吧。

  逍遙眼淚汪汪的,邊餵謝清桐吃,邊罵著他哥。

  柳信看著楚瑾瑜臉色就跟外面天氣一樣,越來越黑,陰沉得能拎出水來。

  人都不說女生外向嗎?怎麼他家二主子一男娃娃也外向?

  這話柳信打死都不敢說的。

  柳信遲疑了一下,斟酌著開了口:“公子,要不要將那事告知小公子?”

  “他身體不好。緩緩再說吧。”

  柳信還想說什麼,楚瑾瑜揮了揮手,柳信退出了房門。

  “小公子,夜深了。”

  謝清桐在他眼裡連坨空氣都不算。

  “你先走。”逍遙跟他哥哥置氣,連帶他哥身邊的人都一併氣了。

  “小公子,天要下雨了。”

  “你管。”逍遙嗆了一句,一想不對啊,他謝姐姐不能淋雨啊,“謝姐姐,我去跟你拿傘。”

  吃食往謝清桐手上一扔,人跑不見了。

  “謝姑娘,好手段啊。”柳信冷嘲熱諷。

  謝清桐垂著眼睛,裝作沒聽到:“煩請柳公子將逍遙看好。不能讓他受了風雨。”

  “這事輪不到你安排。我分內之事,定當做好。”

  逍遙真的沒有來成。

  這下四周更安靜了,連絲風聲都沒有。

  謝清桐想動一下,人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手肘和手掌傳來刺痛。

  反正痛也痛了,就多痛一會。包里的東西可不能淋濕了,泡壞了多不划算。

  謝清桐咬著牙根把包放在屋檐靠牆根的地兒,翻出件長款連衣裙套上。

  不能沒跪死沒餓死,反而給凍死了啊。

  山裡的夜,溫度低得出奇。

  然後又爬了回去,跪好。

  膝蓋一碰到地面,疼得鑽心。

  她拉了拉長裙,儘量都堆在膝蓋哪兒。

  雨很快就來了。密不透風的雨鋪天蓋地,又大又急。

  院子裡的水漲起來了,漫過了她的膝蓋。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清桐又冷又乏,整個人搖搖晃晃。終於“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再也沒有起來。

  “小杓姑娘,快過來,那兒怎麼有個人?”一大早來打掃庭院的老僕張媽,快跑著,趴在小杓姑娘耳邊嘀咕了起來。

  “在哪?”

  小杓心裡不停地嘀咕著:“昨晚那個不長眼看的門?等姐姐查明白了,把他們腦袋給擰下來當夜壺用。”

  外院的柳信打了噴嚏。

  小杓一看,稀奇了,做個賊還能把自己睡過去的,心是有多大?

  小杓揮手撈出一根麻繩,就勢用膝蓋壓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地把人綁了個結實。

  翻過來一瞧,新鮮了。不是那謝姑娘麼?

  正當小杓糾結是把人送到“苦堂“,還是把人麻繩解開這兩個世紀難題時,楚逍遙風一樣跑了進來。

  把小杓推出去小一丈遠。

  楚逍遙解開麻繩,抱起謝清桐就往門口走,還回頭給了小杓一個“你死定了”的眼神。

  “站住。”

  逍遙氣鼓鼓的不理會,繼續往外走。

  “小公子,公子叫你呢。”柳信拉了拉逍遙袖子。

  “滾開,狗奴才。”逍遙怒了。

  一個兩個的都跟他作對,全跟他哥一條心。

  他們都眼瞎了麼?沒看見人快要死了嗎?

  “楚逍遙,你放肆。”

  楚瑾瑜爆喝一聲,音剛落,人已經到了楚逍遙跟前。

  楚逍遙走不開,只好折了回來,往謝清桐住的地方走去。

  楚瑾瑜抬手設了個無形牆。

  楚逍遙恨得牙痒痒,就是不肯跟他哥服軟。

  用身體拼命的往牆上撞,試圖撞出個縫出來。

  “公子……”柳信、小杓齊聲叫道。

  謝清桐被他輕輕放在地上。

  逍遙每撞一次,都被反彈回來。越用力,反彈就越厲害。

  逍遙嘴角都有血絲。

  小杓看著實在太不對勁了,扭身跑了。

  很快,杏兒和胡越都來了。

  “公子爺,今天可唱的是哪出啊?”胡越人還未到,聲音先來。抬手一揮,隱形牆消失了。

  楚瑾瑜正要說什麼,胡越阻止了:“逍遙已經受傷,這姑娘估計也不行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逍遙一聽這話,眼睛都紅了,顧不上自己,撲過去抱起來謝清桐:“謝姐姐,謝姐姐……”

  一頓叫魂式的哭喊,謝清桐好歹緩了過來,看著眼睛紅紅地楚逍遙,謝清桐笑了笑,抬起頭摸了摸他頭髮:“別哭。姐姐沒事。你快去休息,天已經不早了。”

  謝清桐已經燒得一塌糊塗,人還停留在昨晚的意識。

  一張笑臉慘澹到泛青,嘴唇乾裂發白,人抖得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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