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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大仙一層三尺高,離謝清桐起碼一尺遠:“呸呸呸,小孩子不能亂說話,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李金花一把拉住還想說什麼的謝清桐:“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著調?還不給黃大仙道歉?”
謝清桐從善如流,正兒八經的彎下了腰:“黃伯伯,對不起。”
她眼尖地發現黃伯伯身體稍微往旁邊側了側,沒有讓她正對著行禮。
這就跟奇怪了。
謝仁懷上前放下禮物,把事情說了。
黃大仙悶聲悶氣地說了一句:“太久遠的事我也不知道了。我修行也就幾十年,你們也知道我向來算近不算遠,也不算過去的。”
李金花著急了:“大仙,那您能不能幫我家桐桐算算,她命里有沒有這個劫難?”
黃大仙摸了摸手上的串珠:“我能力有限,替這孩子算不了,都回去吧。”
這是謝清桐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看到黃大仙冷著一張臉讓她走。
這太不對勁了。
黃大仙關上門,捂著胸口,一絲血跡從口角漫出,人又慢慢蹲了下去,蹲在桌子旁邊。
這下謝仁懷和李金花也沒轍了。
午飯後,謝清桐拐彎抹角跟弟弟打聽起爸媽這半年的動靜。
又去了大伯母和隔壁的“大喇叭“家,還有李婆家,各自坐了會,總結分析了一下,得出結論:她爸媽沒有信任何教。
晚飯前,謝清桐找了機會再確認了一個問題:為什么爸媽會知道,而村里其他□□十歲的老人也不知道這事。
謝仁懷狠狠抽了一口煙,眉頭緊緊皺著:“我是謝家這輩的長子。這個秘密就是每代的長房長子長媳知道,一代人成年了,這代人就會知道秘密,我也是在你這麼大知道的。從你生下來起,我沒有一天不擔心,也沒有一天不希望這個傳言就是個傳言。”謝仁懷說不下去了。
謝清桐看著爸爸頭髮的白髮,突然意識到那個如山的爸爸居然就老了。
謝清桐也突然意識到,為什麼黃大仙不對勁了。
晚上,謝清桐早早就睡了。
她偷偷摘下脖子上的那個吊墜,把它藏在了衣櫃裡面。
睡到迷迷糊糊時,突然一陣風吹了進來,她感覺了濃濃的涼意,把她給凍醒了。
想著這太冷,得把屋裡空調關了,摸了半天遙控器沒摸著。
起身拉開蚊帳,謝清桐驚呆了。
使勁揉了揉眼睛,沒錯。窗戶旁邊站了一個人。
今晚是月中,月亮正好。
是一個男人,穿一身漢服,長發漆黑髮亮鋪了身後,相貌好看的讓謝清桐覺得自己語文讀少了。
什麼龍章鳳姿、貌若潘安都不夠形容,輾轉想到了一句:彼其之子,美無度;彼其之子,美如英;彼其之子,美如玉。
這個時候謝清桐突然明白了高長恭上陣殺敵為什麼要戴面露;敵軍士兵看到韓子高會扔掉手裡的武器。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謝清桐坐在床上突然好像明白這個人是誰了,不然事情湊巧得太過於完美了。
正想開口問一句:“你想怎麼樣?”嗓子卻啞得說不出來話。
那人輕微一笑,有種嘲弄:“吾等你多年,明日請務必到達“無恨谷。”
謝清桐心想我哪知什麼鬼的無恨谷有恨山的。
男人哼了一聲,一摔袖子,一張紙飄飄悠悠到了謝清桐眼前,男人卻消失不見。
第二天一早,謝清桐打了哈欠,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一下摸到一張紙,紙上的字三個字,她一個都不認識。
謝清桐驚的一身冷汗,偷偷藏了這張紙。
☆、第七章 鏡子
謝清桐一早起來收拾好一個大登山包,裡面裝了各種用具:刀、匕首、雄黃、汽油、打火機、捕鼠夾、□□、各種藥,還有一些登山的用具,照明燈,防雨袋,還有防狼噴霧,一瓶辣椒粉,她媽李金花自製的朝天椒粉,一個登山包塞得滿滿當當。
收拾利索後,謝清桐才下樓吃早飯。
李金花一看謝清桐打扮就知道今天有事:“桐桐,你今天要出遠門?”
謝清桐大口咬了滿嘴包子含糊不清地說:“我今天去趟困龍山。媽,你幫我準備點吃的,我帶路上吃,最好是夠兩天的。今天不見得能回來。”
李金花緊張了起來:“今晚不回?不行不行,無論如何今天都得打迴轉,要不我陪你去?”
謝清桐打算勸止,李金花又自言自語了起來:“我們誰也上不去,我們誰也上不去。不行,我要讓你爸帶人跟你一起去。”說完,也不管謝清桐就跑了出去。
謝仁懷一大早去干農活去了。
謝清桐穩穩噹噹坐了下來,繼續吃包子。吃飽了,又拿飯盒扎紮實實裝滿了包子,哪怕死也不能做個餓死鬼不是?
接著她拿起杯子灌了一大杯熱水,包子冷了,胃受不了,喝點熱水正好可以對付一下。
謝仁懷很快就回來了。
謝仁懷跑到屋裡來時,腳上手上滿是泥巴,都沒來得及在門口洗一下,要換往常媽媽李金花早就嚷嚷開了,今天顧不上了:“桐桐,你等等爸,爸跟你一起去。”
謝仁懷眼睛都紅了。從謝清桐出世,他就沒安生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