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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準備,只待天黑,還有那惡蛇的到來。

  當夜子時,帶著弓箭鞭炮守候在對面山上的三人是老二、老四、老六,很快他們察覺了水渠的異樣。

  有東西在水渠里翻騰,黑黝發亮,那只會是長蟲。

  老大和老九兩人守在村里,只等鞭炮聲響起。鞭炮忽的炸響,老大和老九分散開,一個點燃屋前屋後的柴火,撒上雄黃,一個點燃村中的柴火倒上雄黃。

  老大再三叮囑婆娘看好娃兒和弟弟,不准出屋,可憐的老七被綁在屋裡的床板上。

  二人奔向東邊的稻田,眼前的景象讓人驚恐。鞭炮聲響如天,水渠的水被攪動得如瀑布往下潑。

  一條大蛇豎起上半身向稻田遊了過來,足足有五米高,坡上的茅草已被拖平。大蛇一路橫衝直撞,在稻田裡翻滾起來,怒吼著。

  老大一回神,抓住繩子一拉,雄黃的氣味瞬間掩蓋了其他的氣味。

  大蛇掙扎著,越陡的坡,鐵釘越多,血腥味越來越濃。終於停了下來,倒在下游的漁網上,漁網上也釘滿了鐵釘。

  老九到底是年幼了,看蛇死了,拿起馬燈和魚叉,撕開漁網一角,沖了進去。

  蛇頭一抖,老九連人帶燈全被大蛇吞進肚裡。

  老大撕心裂肺:“九弟……”跪了下去,雙手握拳,捶地。

  大蟲,死而不僵。

  老二、老四、老六很快趕了過來,舉著火把。水渠已經沒了動靜。

  老二一把抓住癱在地上的老大:“老九呢?老九哪去了?”

  老大鼻涕眼淚縱橫,哽著聲音:“九弟,九弟叫那惡蛇吞了去啊。”

  老二氣得捏起拳頭:“他小,你怎麼這麼糊塗啊,怎麼不攔他?”

  老四一把上前抱住老二,放聲大哭了起來:“二哥,二哥,老九,老九沒了,您還想兄弟再少一個不成?”

  老四鬆了手,頹敗地坐在了地上,四兄弟哭成一團。

  此時已接近寅時。

  老二拿起大鐮刀,幾刀砍下大蛇的腦袋,又用布袋套住,再用魚叉叉住,避免這惡蛇再害他兄弟。

  幾人齊力把蛇身拖到一旁,蛇腹鼓起如小山。老大拿刀小心破開,老九人滑了出來,渾身被白色的東西包裹著,老大抖著手,含著淚,用手去擦拭,手指馬上被燙傷。

  “大哥,用布包著。這都是毒液,你不能再有事了。”老四扔過來一塊破布。

  老九整個人呈現了出來,面目已不清,都叫大蛇給融化了。

  老大抱著老九失聲痛哭:“九兒,是哥對不住你,是哥害了你啊。”

  老二推開老大,背起老九回了家去。

  其他三兄弟合力把蛇拖回了村,將它切成一段段,扔進早就火光竄天的火堆里。蛇頭裹著布一起扔進了進去。

  卯時已過,大火熄了。

  蛇已經化成灰燼,直接掃進了池塘,讓它挫骨揚灰,屍骨無存,永世不得超生。

  天漸亮,兄弟三人攙扶著去了老二的屋裡。老九已被老二收拾乾淨,換好了衣裳,老二呆坐在那兒。

  老大啞著嗓子:“天就要亮了,你們洗洗,換身衣裳,好送老五,老九走。”

  辰時,兄弟幾人用了兩副簡易棺木匆匆葬了老五和老九。

  晌午,兄弟三人才返回了村子。

  吃過午飯,老二收拾好包袱,執意帶著妻兒一家遠走他鄉,還帶走了老三的幼兒、弟弟老十,並讓三嫂嫂改嫁。

  其他兄弟嫂嫂哭著勸著,老大抽了口旱菸:“讓他走吧,走了好啊。”

  跳丸日月十經秋,轉眼四十年過去了。

  老大已近八十,老六出嫁後再也沒有回來過,老四老六也老了,老七瘋後沒過兩年也沒過了。連謝家後輩子孫也已長大。

  那天村里突然來了一個過路道士的人,上門算卦。

  一張口就說謝家有大難。

  老大快被氣過去了,家裡早年逢大難,現如今被人詛咒,吩咐子孫趕人。

  道士又說:“四十年前兄弟葬,百年之後子孫禍啊。”

  老大驚得眼皮一跳,留下了道士。

  道士又問:“那日子時,你們兄弟可放鞭炮、埋鐵釘、殺蛇仙?”

  老大狐疑,可能打鐵釘之事被人傳出,以訛傳訛,也說不定。

  道士又說:“你們斬它頭,剝它皮,讓它永世不得超生,可有此事?”

  老大顫巍巍伏地跪拜:“求大仙饒過他人,我一命抵一命,可好?若不是那蛇妖先來害我家人兄弟,我怎會要它性命?”

  道士摸了摸鬍子:“此事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你可切記,後輩子孫,日行一善,消弭孽緣。另看你等這數十年來謹慎行事,勿妄聽,勿妄言,吃齋念佛,貧道告誡爾等,百年後,便遇你家兇險之時。此事只你知我知,待你百年歸天前,可將此事告知你長房子媳,不可多傳,你可切記。”

  老大癱坐在地:“大仙,我該如何是好?”

  道士在他耳旁低語了幾句,老大面露感激和喜色。

  等他跪地謝恩後,抬頭一看,剛才那道士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六章 禁山

  謝清桐一頭的黑線,這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喂,但她慫,這話只能腹議,說出來的卻是另外一番:“爸媽,你們這個依據是從哪來的呢?我們必須先弄明白這一點才好商量對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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