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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玄只是淡淡睨了她一眼,對她的話充耳不聞,逕自與華服男子周旋。

  “回陛下,臣只是覺得,不能讓她死在陛下的鞭子下,否則方才臣所做的一切,和為她受傷的這隻手掌,全變成了徒勞無功。”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只不過是不想做白工罷了。

  他對她,沒有別的其他意思,就算有,他也會毫不留情地把那些不正常的情緒斬除得乾乾淨淨。

  “好好好!哈哈哈哈……”

  從華服男子口中迸發而出的三個好字,加上蘊含暴怒的誇張狂笑,叫人聽了非但不覺得好,只覺更糟。

  果不其然,等男子停止狂傲笑聲,眸底閃進瘋狂之色,當即就冷聲命令道:“既然你執意要救她,為了她甚至不惜傷了自己的手,眹就給你機會好好疼愛她。朕要你把她帶回府里,按照一日三餐狠狠虐待她,一個月後再把她帶進宮,到時,若沒讓朕看到她被你凌虐得可憐兮兮,欺負到不成人形,朕就要革你職'降你罪!”

  等等,這好像有哪裡不對?

  就在這時,先前尚未踏進西斐國境之前,師父說的話,驀然閃進賀蘭蝶尾的腦海——

  “師父要先提醒你,西斐有個傳統,鳳靈是西斐靈獸,除皇后與高級官員,普通百姓一律不許匹配,若遇上那些身著鳳紋衣裳的人,你可要當心些,別與他們攀上任何關係,免得惹禍上身卻不自知。”

  鳳靈,西斐靈獸,身穿鳳紋衣裳之人……

  賀蘭蝶尾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若時間能倒退回去,若昨天她不是一時心軟,加上酒癮突犯,那該有多好?

  今天她要是繼續賴床,賴到嚴厲老尼姑踹門進來賞她一個鄙視眼神,那也比此時要好太多太多……

  現在不管她如何懊悔,如何想要放聲尖叫,都無法改變眼下的狀況。擋在她身前的這名病弱公子,背後那隻銀色鳳凰,在陽光穿過樹梢縫隙投射下來,將它的神態、它的栩栩如生,得以一覽無遺。

  很顯然的,這個男人是西斐的高級官員。

  而她得罪的人,應該就是西斐的國君。

  【第三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深有體會的賀蘭蝶尾好恨!

  那位華服男子果真是西斐國君,陪同他的愛妃到樊安寺上香就陪得不情不願,路上巧遇返京的自家臣子,這些天偶爾借臣子擋擋愛妃的嬌嗲,心情才變得愉快一些。

  但因為她出現攪局,所有清淨閒逸都成了泡影,一國之君的憤怒可想而知。

  而那個自認倒霉,被強迫接收她這個麻煩,不得已帶她回府的病弱男人,名喚南宮玄。

  他是大名鼎鼎的西斐首席軍師,自小便聰明絕頂……

  南宮玄這人足以稱得上完美,應該是個天之驕子,打小人生便是幸福美滿才對。

  怎奈天妒英才,他出生起就拖著一副體弱多病的病軀。而糾纏著他,使他每隔一段時日便高熱不退、纏綿病榻的病千奇百怪,不是肺悶重咳就是心痛如絞。

  偏偏不管請來多少名醫抑或宮中御醫為他診查,皆搖頭嘆息宣告無法根治,只能開些強身健體的補藥給他補補身子。

  於是他的病就一直這麼拖著了,一拖便是二十九年。

  南宮玄一直未曾娶妻,對他懷有非分之想的府中婢女都會被他以最兇殘、最冷血的方式,一腳踹出南宮府大門。

  嗯,自己本身就是個癆病鬼,哪天會駕鶴歸西都不知道,不想拖累別人讓人家守寡這種想法,她了,但是依然擺脫不了他是個冷血動物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哦,不,不止南宮玄冷血,就連他弟弟都同樣無血無淚。

  國君的命令勢在必行,南宮玄無奈的把她帶回來,讓她住進廂房就不再搭理她。但他弟弟南宮熠可不,說什麼南宮府里不讓人無端吃白食,更何況她是待罪之身,就天天拿她當雜務小婢,不把她操到累死絕不罷休。

  例如此刻,掌燈時分已過去許久,她連晚膳都沒吃,南宮熠卻命令她把東邊長廊擦洗乾淨,沒把地板擦到光可監人不可以休息。

  嘖,他以為他家長廊的地板是琉璃瓦鋪砌的呀?還光可監人咧,這擺明了就是在欺負人!

  “你在這裡幹什麼?”

  溫潤男嗓帶著幾分閒慵,響在這唯有晚風與她作伴的長廊上。

  起初因為心中憤恨,賀蘭蝶尾只顧著把手上的灰黑髒布用力擰乾,頭也不抬便將布甩在離那人靴子兩步遠的地上,沒好氣地回話:“擦拭地板啊,你眼睛瞎啦沒看見嗎?抱歉,此路不通,請你繞路。”語畢,她繼續地板。

  這幾日的勞苦工作,使平日只需握筆研墨的一雙手變得粗糙,原本春蔥一樣的十指出現龜裂,不小心牽扯到,就會感覺又刺又疼。

  真是十指痛連心,現在她就低著頭,痛得齜牙咧嘴。

  以為那人沒看見,殊不知她因疼痛微微發顫的可憐模樣早就映入他眼裡,墨瞳中掠過一抹淺淺的憐惜。

  “是誰讓你做這種事的?”

  “當然是黑心又冷血的南宮二少爺呀!”

  語音剛落,一隻手從上方伸來,驀然使力,把她從地上拉起。

  她本想朝那人破口大罵,叫他哪兒涼快哪兒去,別礙著她,怎知,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瞬間使謾罵卡在喉頭,只有一個字不由自主地溜出:“你……你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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