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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澤對這道藍光非常熟悉,這分明就是他體內的靈力!

  眼見周圍每個覺醒者都被抽了靈力沒入陣法,季澤眯了眯眼,隱隱猜到什麼。

  有了一百多個覺醒者的靈力填入,那藍色大陣瞬間光芒大綻,幽藍色的光芒陡然沖天而起,浩瀚的力量波動將縈繞在樹林上空的白霧震得一顫。

  白依驀地仰頭看向上空,“就是現在!”她雙手結印,十指在一秒內連續變幻了十幾種動作,速度快得連殘影都看不清。

  陣法抽取靈力的速度越發快,被困在陣法內的覺醒者眼睜睜地看著這陣法將自己的多年來辛辛苦苦累積的靈力抽出,眼中怒火熊熊,卻連開口罵一句就艱難。

  季澤趁那幾人只知道關注陣法的情況,對他們的看守有所疏漏的間隙里,瞥了趙成安一眼,趙成安朝他微微點頭……

  與此同時,離開眾人的宿清源也遇到了阻礙,他瞥見趙成安等人的方向突然多了一道幽藍色光柱,猶豫片刻,便決定回去看看。結果剛剛走出一步,就見到那些樹木的陰影處走出幾十個黑衣人。他們走動緩慢,身體僵硬,卻悄無聲息,就像是電視劇里演的喪屍。

  宿清源:這什麼鬼?

  不過很快,他就在這群“喪屍”裡面發現了一個熟人。

  “李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宿清源有些驚訝地看著似乎是這群喪屍領頭的李顏沫,然而對方眼神僵直,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神智。

  想起關於李顏沫被妖物砸死以及後來李家內亂,家族內的覺醒者一夜之間消失無蹤的傳言,宿清源有些凝重地皺眉,他看著那些逐漸接近的“喪屍”,除了李顏沫之外,還有好幾個眼熟的,全都是李家的人。

  他緩緩從背後拔出那柄細劍,對著眼前諸人道:“貧道失禮了。”

  他並沒有用劍斬殺眼前這些人,而是用劍尖凌空畫了十幾道符,金色符光一閃而過,一個個沒入眼前諸人的額際。

  那些符光仿佛一劑重錘砸進了那些人的腦子裡,眼神僵直的眾人頓了頓,眼珠子開始轉動起來。臉上漸漸透出迷茫來。

  宿清源見這些人恢復了神智,便對著最先清醒的李顏沫道:“李小姐,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李顏沫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砍了過去。

  宿清源側身躲開,一個手刀砍下,李顏沫的右手吃痛,手裡的刀不由掉了下去。

  宿清源不悅道:“貧道好心救你,你卻恩將仇報,這是什麼道理?”

  李顏沫眼神陰狠,“你跟穆長生應天他們是一夥兒的,會這麼好心救我?”反正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還怕什麼?

  宿清源目光一掃,發現這幾十個覺醒者即使清醒過來,身體依舊虛弱無力,身上連細微的靈力波動都沒有,他掠過李顏沫,問道:“你們是怎麼回事?”

  有人哭著道:“什麼都沒了,他們把我們辛辛苦苦積累的靈力都抽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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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依舊很淡,縈繞在林間的白霧受到那藍色光柱的刺激,齊齊朝著那邊涌去,仿佛一個守衛樹林的勇士,兇悍地朝著入侵者撲去。

  夜裡無風,閆息獨自倚坐在樹幹上,望著那道耀眼的藍色光柱,輕輕撫了撫自己的下巴,他自言自語道:“這片林子本來就是為了守護望虛鏡而存在的,霧氣不是霧氣,糙木不是糙木。可惜那些人沒有機會再往裡頭走,否則就有機會見識我閆家先祖精妙絕倫的禁制能力了。不過現在時間不多了,等抽乾那些人的靈力,直接轟開最後結界的大門,他們,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到時候怎麼安排好呢?”

  他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有了,不如就把他們和李家那些人放一起,再給他們洗洗腦,把他們變成另一個羅家村,繼續為我閆家守護這個地方好了。”他側頭看向身邊的女人,問道:“你說好不好?”

  靈魂狀態的羅芙巧笑倩兮道:“公子說的都對。”她的模樣無比乖順,眼底卻沒有半分神采。

  話畢,一竄腳步聲毫無掩飾地從身後傳來,閆息回頭,邪氣四溢的雙目望著來人,道:“成功了?”

  任千里冷冷道:“失敗了。”

  閆息眉間擰起一個川字,“怎麼會失敗?”

  “我還想問你呢!”任千里抬頭冷冷地看著坐在樹上的人,“你給我的情報有誤,當年救下穆長生的根本不是一條黑蛇,他自己親口說的。我辛辛苦苦變成黑蛇在他面前晃,結果在人家眼裡我根本是個笑話。別提取得穆長生的信任,現在他估計跟應天更好了。”

  閆息眼底一片晦暗,他從樹上跳下,寬大的袖擺稍稍揚起又落下,順服地垂落在他身側。“無礙。我多的是法子刺激穆長生,言靈師又如何?那麼虛弱的身體,只怕承受不住打擊呵呵……”

  他看向任千里,道:“我是不怕穆長生,你呢?得罪一個言靈師的風險可不小。”

  任千里毫不在意,“只要能得到望虛鏡,離開這個見鬼的世界,得罪一個言靈師又算得了什麼?可不是人人都像閆公子一樣,能隻身穿過魔界卻毫髮無損。”

  閆息聞言頗有深意地笑了,“是啊,這個世界的靈氣所剩無幾,再等下去,怕是一生都沒有突破的機會,只能老死在這裡了。”

  第78章

  遠離人群的穆長生和應天也注意到了那道藍色光柱。

  穆長生看著那些不斷朝著光柱涌去的白霧,目光里閃過一絲明悟。“原來是這樣。”

  聽到穆長生的喃喃自語,應天問道:“什麼這樣?”

  穆長生解釋道:“我還在大慶的時候,曾經讀過一本關於陣法大師的書籍。據說那位大師能將自然界中的任何東西變成他的布陣材料,並將有些看起來毫無用處的東西發揮出超乎想像的用途。不過他在布陣的時候也並不是什麼東西都會用,林木、霧氣、雨水這三樣則是他在布陣之中最青睞使用的。他親手締造了屬於陣法師的盛世,門下學徒上百萬,是大慶有史以來陣法一道的不世奇才。可惜四十歲之後,就失蹤了,在他失蹤之前,他的弟子並沒能得到他的傳承,千年之後,那位陣法師的本族都已經沒落了。”

  他看著眼前活物一般狂涌而去的霧氣,輕聲道:“這個地方,很有可能就是他留下的。”

  那位陣法師,很可能流落到這個世界,卻再也早不到回去的路了。

  應天問:“那位陣法師是誰?”

  穆長生眉尖蹙起,道:“他姓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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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閆息和任千里一道走近藍色光柱。

  樂音等人一見到任千里,立刻端正了臉色,恭恭敬敬道:“主人。”

  任千里的目光一直落到光柱上空,那裡白霧雲集,凝成了一團雪白的東西,在藍色光柱的衝擊下隱隱有潰散的跡象。

  “還有多久?”任千里問。

  白依回答道:“差不多,只要靈力充足,很快就能轟開一塊地方。”

  任千里滿意地點頭,閆息卻盯著上空道:“太久了,不能快一點嗎?”

  白依看向任千里,任千里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一下子抽得太快,只怕這些覺醒者受不住。”

  閆息嘴角一勾,看著那些被困在陣法里的人道:“受不住就受不住,這些人的死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任千里稍稍猶豫了一下,不過片刻,他就對著白依道:“那就加快速度吧!”

  白依點頭,雙手結印的速度慢了下來,卻換了一種方法。

  藍色大陣光芒大盛,抽取靈力的速度也提高到之前的三倍,很快就有覺醒者受不住了,他發出一聲慘叫,身體痙攣著躺了下去,然而體內靈力的流失卻還沒有停止,就在他絕望地以為會被抽乾從而死在這裡的時候,一直戴在身上的手環閃過一抹靈光,而後撐起一個防護罩,將人保護在了裡面。

  那些藍光似乎對此無計可施,在防護罩外徘徊了一會兒後就不甘心地消散了。

  中年男子桐原最先注意到這一幕,他低著頭,向任千里請示道:“主人,要不要我過去把他們的手環摘下來?”

  任千里看著那些覺醒者身上的手環,想到那位十分喜歡年輕人的慈祥老人,微微一頓,而後道:“算了,那些人身上也沒有多少靈力可供抽取了。”

  站在一旁的閆息注意到任千里那一瞬間的柔軟神色,冷冷地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轟的一聲爆響,上空凝結的白霧被藍色光柱破開一個大洞,凜冽的寒氣從洞口處泄露了出來,附近的幾棵樹木上眨眼間就結了一層冰霜。

  任千里目光一亮,眼裡閃過喜色,“結界破開了。”

  閆息微微一笑,眼底邪氣更盛。他開口道:“可以出發了。”

  這時,兩人的背後忽然傳來一道溫和的男聲,“任千里,原來是你。”

  任千里回過頭去,毫不意外地見到了某個高官道袍的道士。

  宿清源掃了一眼還被困在陣法內的眾人,看向任千里的目光很是失望,“虧貧道從前還認為你是一個優秀的孩子。”

  任千里不耐道:“要論年紀你可沒比我大上多少。”

  不過宿清源並沒有跟任千里爭論,因為他在任千里身邊看到一個眼熟的人影。那身黑色刺繡的華服的背影跟記憶里的某個人真是像極了。宿清源試探道:“閆回?”

  閆息聞言轉過身來,對上宿清源的目光,微微笑道:“道長認錯人了,我是閆息。”

  宿清源微微一愣,想了一會兒才道:“原來是你,十五年前,你才這麼點大呢!”他比了比自己腰身向下一點的地方。

  閆息點頭道:“久別重逢,道長看上去似乎不是很高興?”

  宿清源道:“貧道自然很不高興,因為十五年前那個乖巧可愛的孩子長成了出乎我意料的模樣。”他指了指被困在陣法中的一百多人,“強行抽取他人靈力,實在是太過分了,如果令兄知道了,恐怕不會高興。”

  聽他提起兄長,閆息的臉色沉了下去,他冷冷道:“別提我哥哥,你沒資格。”

  宿清源愕然道:“閆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回答他的是一團靈力暴擊。宿清源提劍將襲到眼前的一團靈光劈成兩半,閆息卻已經趁機向上一躍,進入了上空那個結界破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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