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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長生雙手接過盒子,頷首道:“多謝。”當初他的確是很想要這東西,不過後來應天給了他心頭血滋補,他的身體好了許多,對這東西倒不像當初那麼渴求了,不過像這種對他身體有益處的靈物,穆長生向來是能弄到手就弄到手。

  大慶的靈氣濃度比這個世界高了不知多少,像天山玉髓這樣的靈物自然也不少,可惜,自他十五歲重建穆家至今,所能得到的不過區區三份,就那麼三份天山玉髓,還是他輾轉四方才弄到手的。

  穆家主的言靈固然強悍,可畏懼這份力量的人絕不在少數,那時候,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他身體虛弱,體力不濟,個個心裡都恨不得他早點死,怎麼可能輕易送出天山玉髓為他保養身體?

  他倒是可以輕而易舉地令名下的靈山凝出玉髓來,可是這用言靈得來的東西,卻永遠無法用到他自己身上。

  見穆長生接過玉髓,左手撫摸著上面的紋路不知道在想什麼。陸老搖頭道:“不用客氣,反正老頭子我留著這東西也沒什麼用,給你們年輕人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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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長生和應天離開陸氏法器行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夏天日頭長,這時候天還沒完全黑,天空是依然是清澈的藍色,卻染上了些許夜幕降臨的暗沉之色,粉紫色的晚霞懸在天邊,漂亮得像是專門挑染好的紗帶。

  暑氣漸漸散去,大街上走動的人也多了起來。穆長生和應天並肩行走在古玩街外的行道樹下。

  高大的柳樹垂下萬千枝條,被風一拂就顯出婀娜風流的姿態來。

  應天有些著迷地看著穆長生行走在柳樹下,被風拂動的長髮,忽然開口道:“長生,你真的要去找那個望虛鏡嗎?即使它很有可能是一個陷阱?”

  穆長生道:“我不怕陷阱。”頓了頓,他又說了一句,“有你在,不怕。”

  應天笑出聲來,有些不安的心情也寧靜了下來,他拍拍胸膛保證道:“你放心,有我在,拼了命也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聞言,穆長生停住腳步,認真道:“無需拼命。我不會有事。”又加了一句,“你也不會有危險。”

  這話音落下,旁邊的一條小巷裡忽然傳出些許異樣的響動,穆長生被驚動,下意識要往那邊看,應天卻忽然用力拉著他,將他拉到另一邊的隱蔽處。

  在那個被樹木掩蔽,廣告牌遮蔽的地方,俊美得如在畫中的青年緊緊抱著他,透出淡淡粉色的唇瓣湊了過來。

  穆長生一愣,他迅速往左右看了一眼,將他稍稍推開,道:“這是在大街上。”

  “可是我現在就想要!”應天低聲道,他年輕俊美的臉龐微微泛紅,注視著他的眼睛炙熱坦白。

  穆長生的耳根漸漸紅了,然而停頓了片刻,他終是搖搖頭,拒絕了應天。

  “我不喜歡你這樣。”穆長生道。

  “什麼?”應天一愣。

  穆長生道:“你表現得太突然了,不像平時的你。”

  應天一下就明白了穆長生語中未盡之意,他想像平常一樣打個哈哈混過去,誰料今天的穆長生卻不像往常一樣任他糊弄。

  穆長生注視著應天,面上的神色是少有的嚴肅,聲音也不同往日帶著淡淡的柔和,而是用一種質問的口氣,“你到底在隱瞞我什麼?”

  但應天知道穆長生並沒有真的生氣,因為他並沒有用言靈,這說明他還給兩個人留了餘地,說明他對這份感情還是很在意的。然而就是因為如此,應天才不能說。

  應天不說,穆長生自然不會逼他,他微微嘆氣,道:“應天,你這樣讓我很擔心,也很不安。我總覺得,突然有一天,我就會失去你。”

  應天連忙握住他的手,保證道:“你不用擔心,不用不安,就算你攆我趕我,我都不會走的!你更不會失去我,我會永遠在你身邊,永遠陪著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對方的眼睛似乎生起了一層明亮又灼熱的光,耀眼卻並不刺眼,裡頭映出一個小小的自己,像是能包容他的一切,這個人俊美奪目的容貌是假的,嘻嘻哈哈的性子是假的,但是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從來沒有變過,那樣炙熱真摯,直接坦誠,生生地擠進穆長生原本平靜寡淡的世界裡,他回握住應天的手,輕聲道:“好。”

  應天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可是他不知道,正是因為他這樣信誓旦旦的保證,才讓穆長生更加不安……

  回到家後,應天心情愉快地去廚房做晚飯,卻不知道穆長生正拿著手機,利用言靈將那條小巷裡的情況直播了出來。

  第63章

  “記者報導,大約在今天下午六點三十七分,有市民在梧桐街第五條小巷裡發現一具男屍,目前警察確定為搶劫兇殺案,受害者身份還有待查實……”

  xx台的記者正在案發現場的警戒線外做報導,在她身後五米遠的地方,一道警戒線將梧桐街周圍幾條小巷都圍了起來,那裡都是些年代較久的筒子樓,被國家歸入保護建築之內,現在裡面基本上已經沒有住戶了。

  梧桐街附近圍了不少人,幾輛警車上面的紅藍色燈還在閃爍著。

  趙成安本來載著宿清源往趙家主宅去,中途忽然接了個電話,只好調轉方向,來到梧桐街。

  車子停在梧桐街的警戒線外。趙成安看了一眼站在警戒線附近的那幾個警察,那些人身形高大,眼神銳利如同鷹隼,平凡的警服下面隱約可以看出凸起的肌肉弧度,明顯不是普通的警察。

  那些警察中有人注意到這輛停下來的黑色轎車,神色微微一頓,向其他人打了個招呼便朝著趙成安走了過來。

  “區長!”走過來的那個人朝著趙成安敬了個禮。華國將全國覺醒者集中的地方分為十五個區,趙成安就是首都區內管理有關覺醒者事件的區長。

  趙成安點點頭,“發生什麼事了?”

  那人瞥了車內副駕駛座一眼,見趙成安沒有一點要避諱的意思,便直接道:“今天下午六點多的時候,又有一個覺醒者被殺了。對方的身份已經確定,是一個已經覺醒了五年,資質相當不錯的男性覺醒者。名字叫張超。”

  聞言,趙成安皺了皺眉,有些凝重道:“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十五個了。”

  “又是非人類害人事件?”宿清源問道,他本來一直北方修行,兩個多月前因為南方頻繁發生非人類害人事件,才應和諧同盟的邀請前來襄助,可是這段時間來,他已經將這座城市以及周邊的空間漏洞一一封印了,怎麼還會有那麼沾染魔氣的非人類害人?

  “沒錯。”趙成安點頭,接著道:“宿先生,我要去現場看看,你去嗎?”

  “貧道自然也得過去看看。”宿清源道:“不過趙先生還是稱呼我宿道長吧,先生之類的,貧道實在有些不習慣。”

  趙成安微微一頓,才道:“好。”

  兩人下了車,往案發現場走去。

  不過短短几十步的距離,就將那些在周圍看熱鬧的人的目光統統吸引了過來。

  也難怪,這兩人一個一身黑色皮風衣,一個高冠道袍,確實十分吸引人的注意力。

  宿清源也就罷了,畢竟g市文化氛圍比較濃郁,穿著古式道袍上街也沒什麼能讓人大驚小怪的,而且他那長發高高束在身後,氣質溫文爾雅,令人如沐春風,相貌又俊美如畫,只要是審美正常的,誰看到都會心生好感,一個長得好看氣質又好的人,無論穿什麼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宿清源雖然穿著兩三層,但一看那材料就是很透風很涼快的那種,而趙成安……不少市民竊竊私語,每個人的話題都離不開“大夏天的這麼穿不熱麼?”這句話。

  偏偏覺醒者的感官遠勝常人,單純的市民們以為自己說的那么小聲絕對不可能被對方聽見的話,其實都被趙成安聽進了耳朵里。他的臉色又僵了僵,那張本來就陽剛硬朗的臉看上去更加嚴肅刻板了。

  宿清源的注意力則完全不在趙成安身上,他快步走進警戒線內,剛剛走近那條小巷,眉頭就反射性地蹙起。

  這附近,有很強烈的魔氣。

  他望進小巷裡,那裡有個男人靠著牆壁躺在地上,頭部無力地垂下,身上沒有半點起伏,而他胸腔那個地方,已經完全被掏空了。

  巷子裡並沒有多少掙扎的痕跡,也就是說那個男人是被一擊斃命的,且在之前根本沒有意識到會有妖魔來襲。

  能一擊將一個覺醒多時的覺醒者殺掉,那麼強的妖魔,隱藏在這座覺醒者眾多的城市裡,竟然一直沒被發現?

  宿清源的眉宇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他走近那個死掉的覺醒者,他身上的血幾乎已經流幹了,在地上積累了一大灘已經半凝固的血。

  宿清源又湊過去看他的臉,發現他臉上並沒有多少痛苦的表情。

  趙成安在他身後道:“從今年三月份開始,全國各地陸陸續續出現妖魔害人的事件,它們動手的都是覺醒者,且還是有一定實力的覺醒者。從三月到現在,已經有六十多個覺醒者遇害。我們本來以為是因為受魔界魔氣泄露的影響,可是現在魔界鬆動的封印基本都鞏固完成了,妖魔害人的事情卻只增不減。它們有組織有頭腦,這麼久也沒讓我們抓到多少線索。然而現在,伊家的小女兒伊水湄說她利用異能看到了令這些妖魔害人的真兇。”

  宿清源起身看向趙成安,他那張本來溫潤如玉的臉龐在燈光的陰影下顯得有些晦暗,“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趙成安十分明顯地感覺到宿清源此刻的不善,他微微一愣,如實道:“伊水湄說,應天是統領這幫妖魔的幕後黑手。”

  宿清源頓了頓,笑道:“趙先生是在開玩笑麼?我收養應天的時候,他才剛剛七歲,我事事親力親為,又是當爹又是當娘地把他養到這麼大,他是什麼性子,會做什麼事,我心裡都清楚得很,他怎麼可能領著一幫妖魔去害人?再者,就算他有那種能力,他害那麼覺醒者做什麼?”

  趙成安道:“我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更不敢妄自下定論,所以才請你過去,你是應天的養父,又有一門叫‘水鏡生花’的術法,能將人記憶中的影像重現出來。只要你肯出手,我們就能確定伊水湄說的是真是假,到時候也能洗清應天的嫌疑。”

  宿清源自認了解應天,覺得他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種事,當下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好,我便隨你前往,看看那個伊水湄有什麼膽子敢污衊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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