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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事情不言而喻,明明已經是個鬼物了,但羅芙的眼底依舊蓄滿了淚水,透明的淚珠從她白皙如紙的臉龐上垂落,掉到地上時立刻化作一點黑色的煙氣消散,“後來,他們進了林子,也許是見我沒用了,那個領頭的人就說,把我殺了。可是那兩個負責處理掉我的人卻……卻想強迫我,我當時拼命掙扎,想著與其這樣,不如死了算了,變成厲鬼也要報復他們,然後,我就發現自己脫離了身體。”

  然而,即使變成了厲鬼,羅芙發現自己也依然無力。因為她根本靠近不了仇人,他們身上有一種令她畏懼的氣息,他們甚至看得見她!

  變成厲鬼報仇的願望落空,羅芙卻也不願意讓他們抓住她,於是她離開了家鄉,來到了除了家鄉之外她唯一熟悉的g市。跟在榮成身邊,並不是她指望榮成給她報仇,而是因為榮成已經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熟悉的人了。

  可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穆長生,這個跟榮成熟悉的人,他身上的氣息比那些害死她親人的人更加可怕,如果是他的話,肯定可以幫她報仇!

  羅芙竭力克制自己內心的恐懼,她的身體發出輕微的顫抖,卻還是堅持著朝著穆長生走近了一步,仰頭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羅芙大聲道:“求你為我們整個村子所有的人報仇,作為回報,我會幫你解開最後一道結界,把我們村子一直守護的寶物交給你。”那些人以為只要進了林子就可以了,卻不知道若真是這麼簡單,那件寶物早就守不住了。

  穆長生低頭看著面前的女鬼,問道:“你們一直在守護的寶物是什麼?”

  羅芙低聲道:“望虛鏡。”

  穆長生:“確定?”

  羅芙咬牙:“千真萬確!”

  “好。”穆長生輕輕一笑,像是用工筆勾勒出的一雙眼睛隨著這笑容彎起了眼角,眉眼間似春山般俊逸風流,將這間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法器店映出了滿室清光。

  羅芙呆住了。

  榮成:明明跟長風長得一個樣為什麼笑起來完全不一樣!

  陸老:這麼好看的年輕人跟應天那小子在一塊真是可惜了!

  應天默默捂住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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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國,總統府

  趙成安是深夜回的家。彼時他的父親,華國現任總統趙莊深還坐在書房裡,拿著特殊情報局整理出來的最新記錄一行一行地看。

  “父親。”趙成安站在門口敲了一下門。

  趙莊深摘下眼鏡,道:“回來了,進來吧!”

  趙成安拉開父親對面的椅子坐下。

  趙莊深:“說說,這些日子查到了什麼?”

  趙成安道:“我偽裝成列車員,隨著火車行遍了全國各地,終於被我發現一些奇怪的東西。”

  因為趙成安異能的特殊性,凡是被他定義為“奇怪”的,都大有問題。

  趙莊深坐直了身體,問道:“什麼東西?”

  趙成安道:“除了我們四家族和和諧同盟之外,還有一股勢力不小的覺醒者團體,他們行動詭秘,野心倒是不小。”

  趙莊深向前傾了傾身體,“怎麼說?”

  趙成安道:“我費力氣抓了一個,並一一回溯他之前的時光,發現這個組織行動非常謹慎,他們內部等級十分分明,相互聯繫的時候沒有真名,用的都是代號,比如634、434之類的。很遺憾的是,時光追溯到那個434身上的時候,就斷了,因為我抓到的那個人代號是634,他能聯繫的人只有734和534,完全無法跟代號434相關聯。”

  趙莊深沉思片刻,道:“知道他們大概的行動目標是什麼嗎?”

  趙成安:“我推薦,應該是望虛鏡。”

  “望虛?”趙莊深道:“就是最近在靈界內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傳說中的寶物?”

  趙成安點頭道:“不錯。李家還不知道,但是季家和左家,據他們家小輩透露出來的消息,他們兩家想聯合奪取望虛鏡,然後整族遷移到另一個世界去。”

  趙莊深露出不贊同的神色,“連望虛鏡都還沒找到,他們就那麼肯定那鏡子能帶他們到另一個比這裡更好的世界?”

  “因為季澤同意了。”趙成安道:“季家現在就是季澤的一言堂,他還是左家的外孫。”季左兩家很早以前就因為聯姻擰成一條繩了,更何況是有了季澤這個兩家合資中最優秀的產品。

  “恩。”趙莊深沉思了片刻,忽然道:“對了,今天你說的那個讓你覺得不舒服的年輕人呢?他有什麼問題?”

  趙成安搖頭,道:“我仔細問過了,沒有問題。”有那兩個人在,應天再壞應該也壞不到哪裡去。

  第61章

  “好。”穆長生這話落下,指尖一個珠子狀的鎖魂器滴溜溜轉悠著,略微一晃就把站在他面前的羅芙吸了進去。

  榮成對這些容納鬼物的魂器之類的物件不太熟悉,見狀嚇了一跳,忙到:“長生,你怎麼把她吸進去了?”

  陸老和任千里也看向穆長生,只有應天勾唇一笑,道:“長生應該是覺得這個女鬼的話不可信。”

  “不可信?”榮成一愣。

  “羅芙姐應該不會騙我們啊!”任千里道。

  陸老並不出聲,而是坐在店裡的紅木椅上,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穆長生看了應天一眼,點頭道:“我並不是覺得羅姑娘在騙我們,我只是認為,或許,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騙我們。”

  “怎麼說?”榮成覺得自己要被繞暈了。

  “我來替長生跟你們解釋一下吧!”應天開口道:“剛剛那個女鬼說她全村都被屠光了,只有她自己變成鬼物逃了出來。她還說她想報仇,但是那些外地人身上有很可怕的氣息,她接近不了。這樣看來,屠光他們村子的人百分百的可能是覺醒者。可是覺醒者是看得見鬼物的,既然那些人那麼厲害,他們怎麼可能會讓羅芙逃脫呢?如果他們覺得羅芙無關緊要,為什麼又要派人將她抓走呢?”

  應天這麼一說,榮成和任千裡面上都露出些許迷茫來。

  應天眉梢一挑,看了任千里一眼,“還有你,任千里,你說你是順便去羅芙的家鄉看看,怎麼看著看著,就看到何家別墅外面了呢?”他盯著任千里那張蒼白的臉,聲音低沉隱含威脅之意,“還是說,你是故意把我們引過去的?”

  “不是不是,我……我……”任千里想要解釋,可是在應天充滿壓迫力的視線下,那天的經歷又一次浮現在眼前,他本來就懼怕應天,這下更是被驚得瑟瑟發抖,整個人險些倒了下去。

  眼見任千里被應天嚇得夠嗆,穆長生又想起任千里的變身後的樣子,便道:“好了應天,你嚇到他了。”

  應天撇撇嘴,有些不高興,但是並沒有反駁穆長生。

  穆長生對任千里道:“你現在可以說說那天發生的事情了,不用緊張。”

  跟應天相比,穆長生臉上雖然沒有什麼笑意,但是看上去就溫和可靠許多了,也十分容易讓人信服,最重要的是,穆長生身上並沒有應天那種充滿壓迫的詭異可怕的氣息,因此任千里儘量不去看應天,只是看著穆長生,點頭道:“沒錯,我那天本來是想去羅芙姐的家鄉的,可是還沒到火車站的時候,卻發現了羅芙姐的鬼魂在外面飄蕩,剛剛發現羅芙姐已經死了的時候,我又震驚又不太敢相信,便想要追上去問問,卻見到羅芙姐被一群陌生的覺醒者抓走關進了鎖魂器里。我當時想也不想,就衝上去想救羅芙姐回來。誰知道……誰知道等我變身之後,那些人似乎對我的蛇型比較感興趣,趁我攻擊的時候將一些奇怪的藥水噴到我的嘴裡,我被迫咽了下去,之後就變不回人形了,再然後,打著打著,穆哥和應天……哥就來了。”叫應天的時候,任千里的口氣十分生硬且不自然。

  不過這個時候也沒人計較這個,穆長生不過是將事情問清楚,聽了任千里的解釋後,他不置可否,只捏著手裡那枚鎖魂器道:“羅芙本身也是一名貴……覺醒者。”

  榮成聽了這話有些驚訝,“她也是覺醒者?完全看不出來啊!”

  陸老卻是明白穆長生的意思,向來喜歡年輕人的他點頭,嘆息道:“之前我也看出來了,那個小姑娘的確是覺醒者,只不過看她那樣子,應該是剛剛要覺醒就被人殺害了。”

  聽了這話,任千里眼眶又有些紅了。同樣是覺醒者,可是羅芙姐並沒有像他一樣,一開始就遇上好人。

  穆長生道:“羅姑娘的話雖然不全是真的,但其中有幾點倒是可以相信的。她說村裡的人在過獨木橋的時候都沉了下去,只有她成功走了過去,這說明,跟其他村民相比,她本身就有著不可複製的特殊性。而覺醒者,便是人類中唯一的特殊,他們村子既然世世代代守護著河對岸的寶物,就說明當年設下結界保護的人就算不是她的祖先,也一定是與之有很大因緣的人。結界只對後人之中的覺醒者開放,這就跟某些大能指定具有天資的後代才能繼承其遺寶的情節是一樣的。可惜羅姑娘的那位祖先大概沒有想到,隨著時間過去,傳承斷絕,以至於後人根本不知道身邊有寶物可以傳承,白白浪費了機緣反倒被惡人占了空子。至於為什麼有些地方不可信,剛剛應天已經說了。”

  說著,他側頭應天看了一眼,對方始終看著他,見他看過來立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穆長生眼角微微彎起,側過頭繼續道:“我想羅姑娘應該是被人篡改了記憶,她本身對我們並沒有惡意,幕後之人的用意,應該是要用望虛鏡這件至寶引我們過去。”

  “篡改記憶?”榮成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衝擊,馬克思大大的教誨是徹底不能用了。

  這幾句話下來,陸老便露出凝重的表情,他回憶道:“篡改記憶?以前有個叫陳然的覺醒者覺醒的就是這種能力,他利用這種能力篡改了許多覺醒者的記憶,甚至試圖組建一個新的覺醒者聯盟,鬧得當時靈界內一片腥風血雨……後來被四大家族派人剿滅,沒想到現在這種能力又出現了,他竟然還活著!”陸老的臉色有些凝重,能力覺醒的方向具有唯一性,通常百年內,一種能力只有一個人會覺醒,有歷史記錄以來就沒有重複過,比如現在任千里覺醒的能力變身成巨蛇,百年內就不會有第二個人覺醒同樣的能力,換句話說,如果任千里的父親沒有去世,他現在覺醒的,可能還是變身卻不是變成巨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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