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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天:……

  他們看著眼前這顆半個小時前還呆在兩元店裡的木珠子,無言以對。

  之前伊水湄說要準備道具,於是穆長生在花四塊錢買了一副手套,一小袋珠子,這一顆就是其中一個。

  徐麗麗並不知道珠子的來歷,但也看得出這只是一顆普通的珠子,但這是一顆帥哥親手遞過來的珠子啊!

  她立刻伸手接了過來,然而剛剛拿到手裡,徐麗麗就意識到自己先前的想法有多麼愚蠢,因為這枚看起來很普通的珠子,一落到手裡就透出了淡金色的光,那些光芒柔和溫暖,握在手裡的感覺舒服極了。

  這……真的是能驅邪的法器?!

  不管是不是,反正肯定是個好東西!徐麗麗握緊了手裡的珠子,十分真摯地向穆長生道謝。這一刻,她心裡的惶惶不安終於煙消雲散……

  在徐麗麗家周圍找了許久也找不到鬼物的蹤影,好像那隻鬼物知道他們在這裡特意避開一樣,不過以應天描述的那隻鬼物的年紀,它應該沒有這麼聰敏。

  伊水湄想不明白,只好在徐麗麗門口和床頭各貼了一張護身的符咒,才跟著穆長生和應天一起離開。

  走出徐麗麗家的小區,應天抬頭看了眼已經開始偏西但熱度不減的太陽,撐開大傘,“其實不用給徐麗麗符咒也沒事,那隻鬼物一直在她面前晃卻不傷害她,估計是把她當成媽媽了。而有了沐歌給的法器,那隻鬼物就只能看著,沒法再接近徐麗麗,連她身上的陽氣都吸不走,更不用擔心了。”

  “話說那顆珠子怎麼突然就變了呢?”伊水湄腦洞大開:“難道長生哥的異能就是讓一樣東西變成法器!”難怪陸爺爺說長生哥不想要法器呢,原來是這樣啊!伊水湄瞪大眼睛,有些發懵地看著穆長生,“好、好厲害!”

  看來陸老並沒有把他的的能力告訴伊水湄,穆長生心道,也好,他懶得再去解釋了。

  對著穆長生的能力驚嘆了一番,伊水湄立刻在論壇上按下了“任務完成”的按鈕。

  她把手機放到穆長生面前,讓他看清了手機屏幕上的內容:“小組——異常圍剿社成員三,完成任務一次,每人獲得經驗點一。”

  應天也湊過去看了一眼,擰著眉頭道:“就這麼容易?要是我們沒完成任務呢?還有,我記得這是一次普通任務吧,說好的一次一千塊呢?”

  伊水湄道:“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啊,我提交任務完成之後,同盟會派人來檢查,要是有人沒有完成任務就點‘提交’,是會被很嚴厲地懲罰的,至於工錢,等同盟的人檢查完以後才會發下來。”

  應天道:“這麼簡單就完成任務,看來要不了幾天就能湊齊材料找老頭子換法器了。”

  “是這樣沒錯。”伊水湄頓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不滿道:“你怎麼這樣稱呼陸爺爺啊,太沒禮貌了。”

  應天擺擺手,一邊應付伊水湄,一邊拿眼角餘光注意穆長生。對方神色淡淡,完全看不出心裡是什麼想法。心裡一時有些挫敗,沐歌的心一如既往的硬啊,他努力這麼長時間了,完全沒有一點把他打動他的意思。難道……是缺乏特殊的契機?

  這時,穆長生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掏出手機,亮起的屏幕上浮起榮全的名字,“榮總……榮成醒了!”

  應天捕捉到穆長生聲音里那點不易察覺的喜悅,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那個討人厭的傢伙這麼快就醒了。

  “好,我現在過去看看。”穆長生道。

  第36章

  告別了伊水湄,穆長生和應天坐車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中心醫院這個時候不見冷清,人反而比早上更多了。穆長生一走進醫院,就聞到了那股消毒水和藥味以及其他味道混在一起的古怪氣味,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不過他並沒有打算把言靈浪費在這方面上,因此什麼都沒說,便和應天一起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自從身體好一些之後,穆長生越來越注重身體的鍛鍊,有體力走路的時候絕對不會去坐電梯。

  跟醫院大廳比起來,樓梯處的人就少多了。只不過在走到第三層的時候,意外遇見了一個熟人。

  劉三嘴裡叼著一根煙,正數著手裡的錢從四樓上走下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這時手機響了,他接通以後,立刻殷勤地喊了聲,“張哥。”

  手機另一頭的“張哥”不知道說了什麼,劉三露出一個輕蔑惡劣的笑容,語氣憤憤,“那個老不死的,好好把錢給我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竟然還敢把錢藏起來,要不是我機靈差點就被他騙過去了……也不想想,他就我一個兒子,存再多的錢將來還不都是我的!現在給跟將來給有啥區別。脾氣又犟又臭,別指望我將來養他……對對,我把他打了一頓,這老不死的,幾天不打他還以為他能管教我……那個,張哥,之前我昏迷了半個月,好多東西都……啊,我知道,您放心,肯定幫您搞定……啊?那老不死的,放心,他現在躺床上呢,能幹什麼……”

  穆長生站在第三層的樓梯口,一字不落的將那番話全都聽了進去,越聽臉色越不好看,那一貫平淡的眼底好似累積了風暴,暗沉得令人膽寒。

  他的身體一直不好,雖然劉醫生開的藥里沒含多少靈氣,但他喝了劉醫生的藥之後有了些起色是事實,表面上沒什麼,心裡卻一直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將劉醫生當做恩人對待。

  得知劉三是劉醫生的獨子後,穆長生雖然不喜這人的行為處事,卻還是用言靈讓他醒了過來,原以為經歷這番變故後他能改過自新,善待一心為他的老父親,沒想到……

  穆長生還是高估了劉三,同時也更加深刻的認識到這個世界和大慶的不同,若是在大慶,子女無故不贍養父母就是大罪,有誰敢毆打一心為之的慈父?像劉三這樣的人,五馬分屍都不為過。

  “沐歌,我去教訓他。”應天看著穆長生,擼起袖管就要衝上去。

  穆長生搖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劉三已經發現了兩人。

  關於被搜魂的事情劉三沒有任何記憶,但是穆長生這個人他還是“認識”的,見到他,劉三就反射性地冷冷哼了一聲,腔調古怪道:“喲,沒想到這麼巧,在這兒遇到你小子?”語氣中不乏輕蔑之意。

  聽了這話,穆長生沒多大反應,應天眼裡卻竄上了兩叢怒火,不等劉三接著說下一句,一拳頭上去,劉三被打得倒退十幾步,鼻管里淌下兩道鮮紅的血。

  劉三被這一拳打得暈頭轉向,好半晌才緩過神來,他捂著劇痛的鼻子,怒火上頭,想也不想就舉起拳頭朝著應天沖了過去。

  結果自然是被虐打!

  這道樓梯是醫院裡最偏僻的一條,穆長生選擇這裡就是因為走這條樓梯的人少,十分清靜。

  因此應天單方面揍劉三的動靜才沒有人發現。不過應天仍然十分小心,他力氣又大,一把拽住劉三就在他嘴裡賽了一大團紙巾。劉三在醫院躺了半個月,身虛體乏,根本沒有反抗力,被塞進嘴裡的紙巾甚至沒有機會拿出來,就被應天按住一通猛揍。

  等到應天停下來的時候,他已經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穆長生走上前時,發現躺在地上的劉三鼻青臉腫,衣服下的地方不用看,肯定也是青青紫紫,傷得不輕。

  說到底,劉三不過是個小混混,他跟著的叫張哥的混混上頭還有一個老大,那個老大跟季家有點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的親戚關係,這一幫人就經常借著季家的名頭到處招惹是非,也因著扯著季家這張大旗,劉三才能次次完好地從派出所出來。

  劉三這人向來欺軟怕硬,見到跟應天一夥兒的穆長生走過來,連忙害怕地捂住了頭,嘴巴里的紙巾還沒拿出來,只能嗚嗚嗚地求饒。

  穆長生一眼掃過他染得亂七八糟的頭髮和耳朵上密密麻麻的耳釘,皺起了眉。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穆長生低頭看著劉三,緩緩道:“你染髮穿耳,傷的不是你自己的身體,是你父母的血與肉,是為不孝!”

  劉三心道我自己的身體愛咋折騰就咋折騰,跟孝不孝有什麼關係?然而應天在一旁虎視眈眈,身上痛得要命,他不敢拿出紙巾更不可能開口。

  “仁之實,事親是也。”穆長生說完這句,頓了頓,又道:“險些忘了,跟你這種人說這些有什麼用?”

  劉三:什麼叫做我這種人?老子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你這種小白臉有什麼資格說我?

  劉三的腹誹穆長生自然是聽不見的,不過這完全妨礙不到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盯著倒在地上呻吟的劉三,穆長生平素溫和平淡的雙眸漸漸染上幽暗的色澤,“從此刻開始,你若敢道你父親一句不是,就要受萬蟻噬心之苦;你若敢打你父親一下,就要承受百倍他受到的苦楚;你若是違背他的意思……”穆長生忽然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眼睛裡卻沒有半點溫度,“那你就下地獄去吧!”

  不久之後,兩人再次相遇的時候,劉三已經變成了一個遵紀守法,孝順父親、友愛鄰里的好青年好大夫了,當然,那是後話。此刻的劉三根本就沒把穆長生的話放在心上,還當穆長生是在威脅他,他表面上躺在地上瑟瑟發抖,心裡卻不停地發出惡毒的詛咒,決心總有一天要報復回來。

  穆長生聽不見劉三心裡的咒罵,卻不代表他看不見他怨毒的眼神,不過就算劉三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也跟他沒什麼關係。

  最後一個字落下,他轉身,一步一步踏著樓梯往上走,再沒回頭看過一眼。

  應天依舊背著他那個黑色雙肩包,腳步輕快地跟了上來。穆長生看他一眼,“你剛才為什麼要出手打他?”

  應天反而奇怪了,“沐歌不是很想打他一頓嗎?”他都看到穆長生眼裡幾乎要化為實質的厭惡了。

  穆長生無言以對,不可否認,他剛剛確實像教訓劉三一頓,但是心裡想跟付諸行動完全是兩回事。

  可是應天很快就察覺到了他的意思,並將他懶於親自動手的事情付諸行動。很多次都一樣,無論是生活上的小細節還是其他的事情,不用說不用問,他就能明白自己想要做什麼,這種感覺……應天他究竟有多了解自己?穆長生眉心擰了一下又鬆開……

  榮成的病房裡此刻已經圍了不少人,有的是他帶過的藝人,有的是相熟的同事和同學……他大哥榮全正坐在他病床邊,低著頭不知道在和他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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