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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轅難得看到蘇淮這副醉酒臉紅的樣子,覺得新鮮又可愛,倒是沒了睡意,伸手去摸蘇淮紅得發燙的臉。

  “小圓。”蘇淮眯起眼,抓住陸轅的手。

  “你……你不是醉死過去了嗎?”陸轅嚇了一跳,趕緊抽手,倒是沒成功。

  蘇淮笑笑,揉揉陸轅的手:“過來躺著。”

  陸轅承認,自己有點發花痴,有點腦子不好使,有點被人家一笑勾魂了,懵了大半天,才尷尬地咳了一聲,脫鞋上了睡塌。蘇淮扯開被子,一把把陸轅裹緊來,陸轅聞著蘇淮身上馬奶酒的問道,一股子奶娃子的腥味兒,問得陸轅很想笑。

  “小圓,我今天很高興。”

  “嗯?”陸轅扭扭身子,蘇淮微熱的氣息擦著他耳後,渾身都蘇蘇痒痒的。

  “今天見了你的家裡人,我才稍微有點擁有你的實感。”蘇淮醉酒之後,總是出奇的坦誠,伸手撫著陸轅的後背,微微勾起唇,在陸轅耳廓上蹭了蹭:“小圓,你是我的。”

  “咳……發什麼神經啊你……”陸轅臉上燙得要命,呼吸也有點困難,這人也真是的,喝醉了說話就非得這麼酸麼,不自在地扭了兩扭,喉頭忽然有點發緊:“那個,淮之,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過你……”

  都現在這種地步了,告訴這傢伙自己到底是誰應該也沒問題了吧?

  陸轅正琢磨著怎麼開口,肩膀就被一推,蘇淮一個起身,就是壓在他身上,低頭看他:“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想說什麼。”

  “你知道?”陸轅一愣:“你怎麼知道的?那個……我,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這種事……”

  “知道錯了?”蘇淮湊近一下,鼻尖蹭了蹭陸轅的。

  “嗯……”陸轅躲了躲。

  蘇淮笑笑,湊近陸轅側頸,吻了一記。陸轅一個激靈,想推開已經晚了,蘇淮火熱的舌尖已經開始不安分地描繪起來。

  “你……你不累嗎?別……嗯……放開……”陸轅一路風塵僕僕的,當真是沒力氣跟蘇淮鬧了,只得由著他在他身上作惡,發出曖昧的舔吻聲。

  “小圓,這是對你不老實的懲罰。”蘇淮低語著,狠狠咬了陸轅耳朵一下。

  “唔……”忍著疼,陸轅皺起眉:“蘇淮,你至於麼……我不過就是……”

  “以後你要再敢偷偷地帶著有麝香的香囊就別想下床了!”

  “唔……”陸轅皺眉,蘇淮順著他的脖子啃咬,好像要這麼把他吞了。疼痛之後,才反應過來蘇淮的話,麝香?啊……自己避孕措施被他發現了!

  “你……你什麼時候……”

  “你帶的第一天,我就給你換了!”蘇淮狠狠又是咬了一口,接著親上陸轅的唇:“給我生個孩子,就這麼委屈嗎?”

  “……”陸轅心裡一陣酸澀,張張嘴,看見蘇淮沉下來的臉,便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說實話,他當真是不想再生了,對於蘇淮,他不是不喜歡,可是……也絕對沒有喜歡到可以主動放棄一個男人的尊嚴去給他生孩子的地步。就算要生,他也需要些時間來做好準備……現在,他真的不想,也沒準備好……

  這些話,他不知道如何跟蘇淮解釋。告訴他,他曾經活了二十八年,都是把自己當做上面那個活的,如今突然讓他變成下面那個,還為人妻,為人母,已經早就超出他的接受範圍了?蘇淮能理解嗎?

  “小圓……”蘇淮念著,低頭親了親陸轅的額頭,又親了親眼睛,臉頰:“你當真喜歡我嗎?”

  陸轅身子一僵:“我……”

  “你從沒說過吧。”蘇淮說出這一句,陸轅只覺身子都冷了,只感覺蘇淮的肌膚一下一下碰著自己,灼燙著生疼。

  “蘇淮,你……你就逼死我吧!”陸轅咬咬牙,一把摟住蘇淮的脖子,撐起身子吻住他,狠命地吻,往死里吻。

  孩子是吧,我陸轅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不就是個孩子嗎,我他媽喝出去了,給你生,生!

  “蘇淮,我告訴你……”一個吻吻得兩個人氣息都亂了起來,陸轅抹抹嘴上的口水,臉都脹成了豬肝色,發狠道:“這世上,除了你之外,再有人敢對我做這種事,我他媽的早就砍他十萬八千刀,把他先jian再殺,再jian再殺一萬遍了!聽懂沒?我說你……唔唔……”

  身子被蘇淮壓的死緊,嘴唇被他狠狠蹂躪,唇舌糾纏得都有了血的味道,那舌尖深入喉嚨的吸吮,奪去了陸轅全部的氣息,他只有死命仰著脖子,才能不被蘇淮這混蛋憋死。腦子幾乎是空的,除去蘇淮兩個字,再也容不下其他。胸膛里卻是滿的,那種澎湃又激動,酸澀又甜蜜的感覺,讓陸轅沉淪。

  身上越發的熾熱起來,似乎要把生命也融化了,似乎就這麼死去了也無所謂了。

  陸轅攀住蘇淮寬厚的肩膀,似乎擁抱著整個世界,喉間發出甜膩又羞恥的低吟。

  然後……

  “蘇……蘇淮?”胸口起伏著,陸轅擰起眉:“蘇淮?你……不是睡著了吧?”陸轅的眉頭越擰越緊,臉色越來越黑:“我數三個數,你立馬給我醒過來……聽見沒!我數啦!一……二……”

  陸轅忽然發出一聲絕望地悶喊:“我艹!蘇淮你他媽的不是人!”

  第61章糙原

  陸轅一年後歸家,富仁家人都是歡喜得緊,為了讓陸轅跟家人多團聚幾日,蘇淮便是答應贊布多住幾天。白日的時候,蘇淮跟著富仁家的男人們去打獵,做做糙原上的活計,陸轅則是呆在家裡,陪著富仁家老阿麼,跟家裡幾個哥兒敘敘舊,或者逗著孩子玩,雖只是將將懂了大家說了些什麼,倒全當是替這個拉米爾盡一下孝道。

  這日,陸轅正被納格爾拉著檢驗在中原時他親自傳授的針線活成果,老阿麼坐在蒙古包里,用一口大銅鍋熬奶茶,磚茶和炒米都裝在紗布袋子裡,放在鍋子裡拿小火慢熬,屋子裡被蒸汽熏得暖和,又是瀰漫著淡淡的茶香,一時之間倒很是溫馨。富仁家的大狗是一隻雪獒,白白的,又偏偏長得兇悍,家裡最大的男娃娃有十歲,倒是一點也不怕,趴在地毯上跟大狗滾做一團,而剛會爬的小娃子也跟著去蹭,被大狗用鼻子拱來拱去。

  陸轅實在是不堪忍受納格爾的碎念,便是湊到老阿麼跟前,詢問這些奶製品的做法。阿麼年紀大了,說話也是慢悠悠的,他讓陸轅幫著看著鍋子,然後撈出茶包,往茶湯里加了鮮奶,便說道:“這奶茶繼續煮一下,等奶和茶香融到一起就可以喝了。”

  陸轅目前已經基本上聽得懂簡單的蒙語,忙點點頭,鼻子抽一抽,濃郁的奶香讓他抿抿嘴唇。

  “這是……什麼?”操著青澀的蒙語,陸轅指了指身邊的簍子。那裡面是一張一張的薄餅,上面有很多疏鬆的孔洞,有點像拍扁了的奶酪。

  “這是奶皮。”老阿麼比劃著名,納格爾便是湊過來給陸轅解釋這東西的做法:“這是鮮牛奶滾開以後放涼直接就結出來的一層皮子,可以多做幾層,放在陰涼的地方晾乾,就成了冬天吃的奶皮子。一會兒阿麼要拿奶皮子做一道金沙奶皮,這可是阿麼的當家菜,保准你吃了一次還想下一次!”

  納格爾說的開心,老阿麼也跟著笑,小娃子聽了,趕緊湊過來巴巴的看著奶皮子,也跟著喊:“金沙奶皮,金沙奶皮……”老阿麼慈愛地摸摸小娃子毛茸茸的腦袋,看奶茶已經做得了,就騰出鍋來,準備做午飯。

  納格爾拿來一碗豆沙餡,老阿麼舀了一些在奶皮上,再用小鏟子把它攤平,蓋上另一塊奶皮,把豆沙餡夾在中間。納格爾又是打一個雞蛋,攪勻,接下來把奶皮切成小菱形塊,每一塊都沾上雞蛋汁,再扔到炒米堆里打個滾……

  這時候,鍋子裡油熱了,老阿麼直接把半成品下鍋炸,滋啦滋啦的聲音里,油滾出小泡泡,小娃子興奮地哇哇叫喚,很快,奶皮就變成金黃色。

  這邊,納格爾端過盤子,那邊,老阿麼就把吃的盛了出來。

  “金沙奶皮,金沙奶皮!”小娃子又開始歡呼,抓撓著小手躍躍欲試,老阿麼蒙語罵了一句,打開小鬼的手,奶香在房間裡瀰漫著,那隻雪獒都是饞得嗚嗷了一下。

  “阿麼又在做好吃的了?大老遠就聞見好味道了,我們幾個都饞了!”蒙古包的帘子被掀開,俯身進來的是贊布,納格爾擦了擦手,過去幫著贊布脫外衣。

  “阿麼,看我今天打了什麼回來!”門帘又是一掀,老二巴托彎腰探進來,指指外頭。陸轅伸頭過去瞅,就看外面門口倒著一隻死鹿。

  “鹿肉鮮美,今天就烤了吃!”老二笑笑,扭頭看向陸轅,忽然一聳肩,很是輕蔑地笑了一聲:“拉米爾,今日我們去打獵,最不濟的也打了只野豬回來,你知道你家的那個男人打了什麼?”

  富仁家是糙原上的大家族,向來都重視血統,婚姻從來是蒙古族內通婚,如今陸轅帶回來一個中原男人,家族裡大多數人還是看不慣的。便也仗著下一任的族長贊布疼愛陸轅,一直贊成,最老的阿麼又是慈祥,並沒有反對,也沒人敢說什麼。

  實際上,初見那一面,老阿麼親自給蘇淮送上哈達,便就是在告誡其他人,不要生事了。

  只是,老二脾氣直白火爆,還有些心高氣傲的,看蘇淮是個中原人,還明顯不如蒙古人壯實,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這些日子,不論是幹活還是休閒,都是百般刁難,每每都要調侃蘇淮一番才甘心。

  “打了什麼不要緊,打獵的樂趣不就是在狩獵的過程麼,有收穫就好了。”陸轅笑笑,當真不願意蘇淮好心陪自己回來還受擠兌,便是很是無所謂地笑笑,起身幫蘇淮脫下外面的裘衣,又端了碗奶茶給他喝。

  “哼,那至少我們還知道打些能吃的,好吃的回來,你家男人倒好,費了老大的勁,打了只狐狸回來!”老二還在不依不饒。

  對蒙古人來說,打獵遇見最多的,也就是野兔和狐狸了,牧民喜歡野兔,討厭狐狸,大概是覺得狐狸過於狡猾,不吉利吧。聽老二這麼說,老阿麼也是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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