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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掉了。”傅東風笑道。
容丹桐一低頭,瞧見剛剛被他握住的茶杯滾在地攤上,將那一小塊侵濕。
傅東風抬手,姿態從容的倒了一杯靈茶,將瓷杯湊到了容丹桐唇邊,問他:“要不要喝上一杯?他們為你準備了許久,你要是不喝,豈不是對不起他們的心意。”
玉白茶杯邊緣沾了水滴,在湊到進前的那刻,沾濕了容丹桐的唇瓣。
容丹桐本來呆滯的神色染上了惱怒之色,一揮手拍開了傅東風的手腕:“我不需要這種東西。”
茶杯中的茶水晃了晃,差點兒倒在兩人的衣袍上,又被傅東風穩住。
“哦。”傅東風淡淡應了一聲。
容丹桐臉上漲紅:“你別鬧,我給你找衣服。”
“我錯了。”
容丹桐低頭時,傅東風低緩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應該換一種方式。”
又幹什麼?
容丹桐一抬頭,便見傅東風仰頭,將茶水飲下,姿態極為撩人。
容丹桐下意識去奪杯子,忍不住探究性的問他:“這東西對你沒用嗎?”
茶水自唇角落下一線,傅東風抬袖擦去了唇角的水痕,容丹桐攔住他的手,搶過杯子時,茶水已經少了一半。
“……”
容丹桐一時間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傅東風觸上他的手背,將茶杯奪過,置於桌面。
隨著瓷杯落於朱紅桌面,當即一聲脆響,容丹桐被傅東風拉住了手腕,那隻手稍作用力,容丹桐猝不及防下,便向一邊歪去。
霎時間,天翻地覆。
後背是柔軟的床榻,容丹桐仰頭瞧著頭頂的雲紋紗帳,忍不住想,傅東風今天是不是受刺激了。
還沒想明白,身上便是一重,傅東風抬腿搭在床榻上,傾身壓了上來。修長的手指則捏住了容丹桐下巴。
傅東風很少主動過,他主動一般是帶著最深的情愫,在容丹桐唇上落下一吻,克制而小心翼翼,那清淡的氣息便沾了容丹桐滿身。
相較而言,容丹桐比較強硬,因著雙方的修為差距,傅東風對他……向來非常順從。
而如今,容丹桐抬臂想要推開他,卻發現,修為差距真的是一個非常惱火的問題,特別是他身上軟綿綿,連同手腕都沒勁的時候。
捏在下巴的手略微用力,容丹桐不得不對上了傅東風。
對方壓在他身上,一隻手撐在他臉側,身軀將暖黃燈火遮掩,落下一小片陰影,容丹桐根本看不清他眸子是何種神色,卻覺得呼吸都是一滯。
“那杯茶,沒問題吧?”
話音未落,對方灼熱的氣息便撲了他滿臉,溫熱的唇覆蓋而上,柔軟的舌趁著容丹桐還未關閉牙關時,長驅直入,同對方糾纏在一起。
“唔……”容丹桐抬手欲推,便被握住了手腕,十指相扣。
屋內隱隱傳來水漬,兩人的呼吸炙熱的交纏,唇齒相接處,茶水自下巴滑落。
吻了個夠後,傅東風方才起身,手指輕輕擦拭容丹桐唇角的水。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容丹桐抬手遮住了半邊臉,聲音悶悶的。
“半杯靈茶。”
“……”
在一片靜默聲中,傅東風的手指落在他的發間,將略有凌亂的長髮拂至他耳後,溫柔而纏綿。
容丹桐的聲音不自覺帶上了沙啞:“你今天搞什麼鬼。”
傅東風輕輕而笑。
容丹桐又道:“他們對你說了什麼?”明天他一個個提出來打一頓,扒了褲子打一頓,容丹桐惡狠狠的想。
“教了我一些有趣的東西。”
很好,可以打一頓後扔出去了。容丹桐這般想,卻忍不住扭動身體,呼吸漸漸粗重。
傅東風傾覆而上,聲音清潤:“他們倒沒說什麼,但是我覺得自己大概太被動了,像個木頭樁子,嗯……”
“這樣的男寵,是不招主人喜歡的,很快便會被拋棄。”
“什麼亂七八糟的。”容丹桐掀開袖子,死死瞪了他一眼,然而,眸子中全是水光,本來便張揚的眉眼,帶了幾分媚意。
“我是不是木頭樁子?”傅東風垂眸,沾了沾容丹桐的唇。
“……行行行,你不是,我是。”容丹桐聲音有些低,最後兩個字時,隱隱發顫。
體內升起一股灼熱,容丹桐眼中帶上了情慾,惱怒的盯著傅東風,一邊喘息一邊問道:“你有沒有喝茶?”
“沒有。”傅東風凝眸,“全餵你喝了。”
“快鬆手。”
傅東風稍稍起身,容丹桐便抑制不住,發出細微難耐的聲音。這到底什麼東西,連分神期也能藥倒。
兩人沒有鬆開手,依舊是十指相扣,隨著容丹桐的聲音,傅東風眸中落滿風雨欲來的陰影。
他低聲詢問:“我們舉辦道侶大典吧,好不好。”
容丹桐扭過頭,不理他。
他又道:“我父母早就知道了,他們那邊不用管,我可以通知無為宗著手準備,除此之外,我現在貌似也沒什麼朋友了。”
“……”
“我陪你去見你母親,你父親。放心,我會順利通過他們這一關的。”
“……”
“夜魅城,三問宗,少雙城或者天外島,你想在哪裡準備都行。”
傅東風還欲再說,被容丹桐揪住了一邊衣服,這件衣服極為薄,容丹桐稍稍一用力,便聽到了一聲‘撕——’的一聲,扯下了大塊布料。
容丹桐扔開了布料,他用最大的力氣喊:“你還有完沒完啊!給我滾出去!”
“怕是不能。”傅東風抬手覆蓋在他手背。
“你不滾?”
“你這樣子,我不放心。”傅東風輕笑。
“不滾……就幫我解決一下。”最後一句話,容丹桐忍不住大口喘著粗氣。
就等這句話了,傅東風握住容丹桐的那隻手忍不住收攏,隨後低笑:“好。”
他低下身子,長發便傾覆而下,將兩人籠罩。
“如你所願。”隨著四個字拂散,他的歪頭,在容丹桐喉結處允過,吻如雨點般打在脖領處,衣裳層層剝開。
窗外星辰明亮,涼風自半開的窗戶透入,將燈火壓低,又帶來一點清涼。
紗帳垂下,將燈火隔離。容丹桐下意識一腳踹上來,被傅東風握住了腳踝,傅東風垂首,覆蓋在他炙熱之處。
容丹桐先是一僵,隨後全身癱軟,發出小獸一般的嗚咽聲,隱約含著幾分啜泣。
……
第二日,晨光透入,靈鳥在枝頭蹦蹦跳跳,歌聲清脆而甜美。
容丹桐抬手遮住了光線,緩緩睜開眸子,眼中略帶迷茫,半響之後,記憶回籠,容丹桐猛的從床榻上彈起。
床榻上只有他一人,並無別人。容丹桐再低頭一瞧,身上則穿著單薄裡衣,脖領有些不適,他抬手揉了揉後,便掀開了紗帳,看到了桌面前的紅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