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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喝酒從來沒有贏過陸長澤。

  灼灼紅色自海面升起,浪花也歸於平淡,金瑤衣和容渡月卻沒有分出勝負來。

  少雙抱住容丹桐的手睡熟了,金瑤衣以醉酒為由頭往容丹桐身上蹭,被容丹桐一把扶住了手臂。

  容渡月站在扁舟之上,慢悠悠的飄過來,還未走進,容丹桐便望了過來,揚起了一抹笑容。

  “這個給你。”

  一塊白玉拋出,落在了容渡月掌心。

  容丹桐勾唇:“我運氣不錯,比你先一步找到了他,你尋著這裡面的氣息去找就對了。”

  掌心慢慢收攏,容渡月眸光柔和幾分。

  容丹桐駕駛靈舟緩緩前進,金瑤衣身上還帶著血漬,回頭沖他招手:“酒量不錯,下次接著來~”

  “好。”

  長風撩起衣袍一角,兩方往相反的方向離去。

  第125章

  清晨細雨之後,天空被洗滌乾淨。

  靈田之中,青糙同泥土的清香縈繞鼻尖。這一小塊的靈植在充裕的靈氣下,長的半人之高,葉片狹長光滑,頂端生著細密的花骨朵兒,還未綻放,看的很是可喜。

  三個少年蹲在其間時,葉片淹沒頭頂,只能看到枝葉晃動。

  許悅今日換了一件藕荷色襦裙,疊了三重紗,裙擺上繡著星星點點的花朵,此時她撩起了衣袖,展開上面的繡紋,擺在兩個少年面前,頗為得意道:“這叫點星花,開了一半花,剩下一半全是花骨朵的時候,就是這樣子,看上去是不是像點點繁星?”

  “……”

  她也不顧少雙同許桑有點兒懵的神色,點了點衣袖花紋又指了指靈植上的花骨朵兒,接著道:“這是去年開花時我繡下來的,很美是不是?不過你們也別擔心,點星花這幾日又要開了,到時候我們一起。”

  “這樣是不是很好記?這幾片靈田種植的靈藥我都繡過花樣,這樣一圈下來,就沒有我不認識的。”

  “可是靈植考的不是藥性嗎……”許桑糾結的反駁,才一開口許悅就抱著手望著他,被少女一雙剪水秋眸注視著,許桑頭越來越低,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一個字念完,就差縮回去了。

  少雙同兩人一樣,半蹲著,被點星花包圍,如墨玉的眸子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

  許悅尷尬的笑了一聲。

  她今天和許桑是擔起了教導小師兄識糙藥的責任,意識到自己沒說幾句話就走題了,許悅用衣袖遮住半邊臉,咳了一聲後,悄悄戳了戳許桑的手臂,給他打眼色:“桑師兄說的很對,藥性很重要。”

  許桑被戳的整個人縮了縮。

  “桑師兄。”許悅在他耳邊叫喚,“你便給小師兄講解一下吧。”

  “……哦,好好好。”許桑回過神來,趕緊點了點頭,連說了三聲好,側頭看到少雙正端著小臉認真望著他時,耳尖不由羞紅,有些不知所措,“點星花的藥性,藥性,藥性……”是什麼來著?

  他兩個字慢吞吞說了三遍,許悅不耐煩又戳了戳他的後輩。許桑腰背一挺,慌慌張張道:“藥性很重要……但是,但是靈植生長環境的好壞會影響藥性,這個也很重要。所以,所以不同靈植用不同的陣法培育……”

  於是許桑絮絮叨叨講了一堆,教少雙陣法的種類,陣法有多少種基礎符文,培育靈植一般用哪些陣法合適。

  少雙雖然不言不語,神色卻很認真,似乎將每句話都記在了心頭,在許悅都一臉煩躁時,他卻沒有絲毫不耐。

  許桑說到興頭上,還要用手指比劃一番,在泥土地上用手指勾出幾個鬼畫符來。

  不遠處的河畔上,漸漸走來兩人,兩人一邊漫步,一邊聊天。不知道說了什麼,女子笑的前仰後合。清晨的光線柔和明亮,女子緋裙明艷,肌膚雪白,生的明眸皓齒,這般笑起來嬌艷欲滴的很。

  女子身邊的人卻撫額,神色無奈,兩人正是金瑤衣和容丹桐。

  金瑤衣還欲在說什麼,卻見身邊的人停住腳步,正目不轉睛的瞧著一處。金瑤衣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輕易看到了蹲在靈田中的三人。

  “要是他們三個踩壞了一株點星花,我就罰他們今晚沒飯吃。”

  容丹桐側首,神色很不贊同:“他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麼能餓著?”

  金瑤衣便道:“少雙年幼,自然不能餓著,便罰他抄寫典籍,另外兩個還是要罰餓肚子的。”

  這一次容丹桐沒有反對,反而道:“也不能嬌慣太過,犯了錯要罰,若是做對了,也該有獎勵。”

  “噗哈哈。”金瑤衣眼中含了促狹笑意:“得了吧,你這也太偏心了。”

  “……我只是覺得獎罰都該合理。”容丹桐一本正經。

  “那你說說看。”金瑤衣抱著手挑眉,“我以前把周景那小子綁起來揍的時候,你怎麼不管?”

  “周景性子頑劣,居然有膽子在輪到他漿洗時,把我們的衣物全部撕成破布,你不打我也是要打的。”

  “算了,你的弟子你說了算,好不容易收個小徒弟寵著點也沒事。”金瑤衣無所謂的攤手,她的眸子落在容丹桐身上,本是調笑的神色卻正色了幾分,“可是你打算怎麼教他?他的身體狀態你不會不知道吧?”

  容丹桐回答:“我打算去三問宗看看。”

  “見妙微尊者?”金瑤衣愣了愣,她出自三問宗,要論起輩分來,妙微是三問宗宗主,比她師傅還要高上一個輩分。這些年闖蕩,她還不想這麼早回宗門,便繞過了這個話題,接著道,“你這小弟子的性子怕是個問題,別的不說,這一個月來,他從未哭過,也從未笑過,而他不過是個六歲稚子,我可沒見過哪個孩子是他這樣子的。”

  容丹桐回首,對上了金瑤衣若有所思的眸子,抿了抿唇卻是輕笑:“只是你沒有看見而已。”

  “你自己有分寸便行。”

  “又要出去?”容丹桐問道。

  金瑤衣點了點頭:“聽說西北荒野出現異象,也不知道有沒有寶物靈物現世,我去瞧瞧,你去不去?”

  跟著金瑤衣雖然麻煩不斷,但是同時機緣也不斷。這次容丹桐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金瑤衣見狀也不強求:“也對,你照顧小徒弟。”

  她的眸子落在天際,海面自蒼穹之下掠過,金瑤衣呢喃一聲:“雲清不知道有沒有空。”她轉頭對容丹桐道,“雲清那小子,太沒良心了,當初說有事離開,結果一走就是二十年,邀他一聚都通通拒絕了。”

  “……”

  這一句話,容丹桐回答不了。

  雲清是君臨眾魔域的賢者,越是停留在這個世界,容丹桐便更加明白,在魔修魔道心中,賢者是怎樣如魔如神的存在。而在金瑤衣心中,雲清卻是陪伴她多年的好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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