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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丹桐緊緊盯著空中,紅黑攪成一處,仿佛猙獰而起,欲擇人而嗜的凶獸,容丹桐有自知之明,這場爭鬥,他踏進去無疑會死的很慘。

  “小珠子,這隻母獸正在瘋狂中,不說別的,它現在不會領我情的。”

  小珠子低著頭,焉了吧唧的不說話。

  容丹桐又沉聲道:“此處還有什麼靈獸嗎?有母獸的話,公獸呢?”

  小珠子眼睛一亮。

  容丹桐摸了摸他的頭:“你自己想辦法去把公獸引來,我可聽不懂火雲獸說什麼,沒法跟他交流。”說到此處,他輕輕露出了一個笑容。

  小珠子得令,將自己隱入玄機珠中,呲溜一下,鑽進了山峰中。

  血姑同高瘦老者相鬥自然是都想要這火雲獸,然而這交手間,火雲獸卻浴血撕破了黑網,給兩人造成了不少障礙,一時間情況竟然僵持了起來。

  容丹桐不敢動彈,怕被發現,心中則在估摸著小珠子能不能搞定此事,他能夠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然而,便在這時,一聲嘶吼驚動山林,伴隨而來的是一片炙熱火光。容丹桐下意識以袖遮面,避開了火星。待突然而來地熱浪退下後,容丹桐睜開了眼。

  一隻威風凜凜的火雲獸一出現,便一口向血姑身上咬去,一個迴旋,火焰吞吐,似乎要將高瘦老者吞噬。兩道獸吼相互回應,母獸似乎恢復了幾分神志,攜著一身入骨之傷,伴隨公獸將形勢逆轉。

  小珠子辦事也太利索了吧,這公獸來的太快,猝不及防下,將血姑和高瘦老者同時逼退。

  感應到小珠子的存在,容丹桐看見幾塊被劈開的青磚中,小珠子正探頭探腦,瞧見容丹桐時,一路滾了過來,化作流光,進入了容丹桐的眉心。

  容丹桐乘亂,悄然離開。

  “呼。”小珠子拍著胸口,“幸好那隻火雲獸來的快,不然就來不及了。”

  “不是你找來的?”

  小珠子搖頭:“我才走出沒多遠,就瞧見這隻火雲獸過來了,於是悄悄藏了起來。”

  容丹桐眉梢染上了笑意:“原來你出去什麼事都沒幹啊。”

  遠處轟鳴不斷,容丹桐回首,流火黑光在眼中化為了一個小點,他定了定神,目光堅定,往賀廷離開的方向追去。

  容渡月不在身邊,而劇情已經徹底按照他所知的展開,容丹桐不知道後面的劇情,只能抓住目前這一點,任性一次,跟隨在金瑤衣身後,然後再見那個人一面。

  要找賀廷他們並不難,他們留下的痕跡太大,一路上斷斷續續留下了不少戰鬥的痕跡,而這一路的危險禁忌也因此被破開,容丹桐感受到空中炙熱狂暴的靈力,一路暢通無阻。

  待跟到一般路時,容丹桐感受到其中還未散去的血腥味,非常清淡,即使是修真者也要非常仔細才能辨別出其中的腥味。從這裡開始,已經有人在這場殺戮中受傷了。

  突然,容丹桐頓住,一處碎石灘上,有兩具屍體,屍體被攔腰橫斬,血液和碎肉同碎石混雜。容丹桐認出了其中一人,就是剛剛那對道侶中的女子。

  容丹桐別過眼,咬牙再一次跟上去,最後在一處山谷前停下,這一處凹陷在兩山之間的山谷完全變了個模樣,容丹桐不知道前一刻這處山谷有多麼安靜祥和,但是此時,山谷中生長的低矮灌木上,枝幹宛如黑炭,密密匝匝的葉子枯萎腐爛。原本清澈的溪水上,籠罩一層毒霧,水中生活的魚蝦甚至靈獸浮在水面,散發惡臭。

  “主人,肯定是那個又矮又胖的老頭乾的,這裡有他殘餘的氣息。”

  容丹桐停下腳步,將靈力覆蓋全身,面前薄薄的一層毒物被風拂開,容丹桐看到了一柄白玉為骨的摺扇,扇面沾了血滴,持扇的人容丹桐見過幾次,便是岳無痕。

  按眾魔宴上,兩人爭搶男寵的事情來看,容丹桐覺得,這該算“冤家路窄”。

  但是,此刻岳無痕臉上再無那種虛假,露出了一瞬間的驚愕,隨後笑道:“我還道是誰,原來是丹桐少主啊,真是好久不見。”

  他的背後壓著一人,青色長衫落了一線袍角在地,沾了一路的髒污。

  “我們不熟。”容丹桐露出一如既往的張揚笑容,目不斜視的同他們擦肩而過。

  岳無痕臉上的笑容很冷,隱約帶著幾分殺意,手指捏著扇柄,指尖慢慢划動,可是最後容丹桐完全進入山谷他也沒動手。捏住摺扇的手指鬆了松,他將背著的人往上提了提。

  “陸巽,你是不是已經死了?”修真者的感應最是靈敏不過,可是岳無痕還是這樣問了一句。

  沒人回答他。

  岳無痕將摺扇拋出,停滯半空中,語氣陰沉而輕慢:“你死了也好,你的身體資質絕佳,我一直很滿意,我認識你時就想把你煉成我的血屍,好藉機突破元嬰。死了,也好……”

  他帶著人踏上了摺扇。

  ——

  當容丹桐在山谷中行了幾步後,他聽到了人的聲音。容丹桐站在生著一棵高大樹木的土石後,往裡面看去。

  一道紅光,如若閃電一般划過天際,攜著風和火焰捅進了黑光之中,一聲慘叫後,黑光被這雷霆之勢直直釘死在了山壁間。

  煙塵散去,容丹桐這才看出,被釘死在石壁上的,是那個矮胖老者,他的胸膛被刺穿,疼得齜牙咧嘴,卻並沒有死,只是一時半會也掙開不。而將他釘死禁錮在石壁上的,是一桿長槍,長槍上紅纓如火。

  在場數人不是重傷爬不起來,便是殞命當場,容丹桐在糙地上看到了那對道侶中的男子,也就是那個“殷郎”,此刻他斷了一隻手臂,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唯有一人穿著雪白狐裘,卻連一絲塵土都沒有沾上,而他站立之地,正是整個山谷唯一一片乾淨之所。這個人格格不入的仿佛是誤入此處的世家公子,可是這一切卻都是因他而生。

  白裙女子從空中落下,此刻金瑤衣衣裙殘破染血,頭髮散亂,露出的面容卻明艷灼目,令人移不開眼睛的妍麗。

  “賀廷。”往日的柔弱和乖巧在臉上完全消失,唯有咄咄逼人的殺意,“我當初提著眉眉人皮做成的宮燈對你說過一句話,你記得嗎?”

  她一步步向賀廷走進,氣勢凌人:“我說過,總一天我要扒了你一層皮。”

  賀廷蒼白如冰雪的臉上綻出一抹笑意:“眉眉是誰?”

  一個多年前死去的侍女,很難讓這位久居高位,肆無忌憚的鄴城少城主記住。

  金瑤衣冷笑。

  賀廷卻道:“我不記得那是誰了,但是我記得你,阿瑤,第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我想幹什麼,卻一直放縱於我呢?”

  “阿瑤覺得如何就如何。”

  金瑤衣搖頭嗤笑:“別裝模作樣了,你擺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也只能讓你父親在意了。”她站在了賀廷面前,伸出了手,往常這個時候她是要貼近對方的懷中,此刻卻掐住了賀廷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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