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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丹桐扯了扯唇:“訓練時,更重的打我都挨過。”

  “這不一樣。”凌海搖了搖頭。

  是不一樣,一個是為了容丹桐的實力而進行的訓練,一個是分離後好不容易相見,卻莫名其妙被對方毒打了一頓。

  容丹桐若是一時想差,便會覺得容渡月實在太不講道理。

  踏出大門門檻時,容丹桐輕笑:“凌叔,多謝了。”

  凌海點了點頭。

  容丹桐踏著夜色離開。

  凌海是看著容渡月長成如今這般模樣的,又是看著容渡月怎麼將自己這個弟弟拉扯大的。

  容渡月剛剛將容丹桐從夜姬手中抱過來時,見這孩子這麼漂亮,還以為是個妹妹,便養的嬌氣了些,直到知道這是個皮厚的男孩時,有些習慣卻改不過來了,直到容丹桐主動要求修煉,容渡月才下定了決心要好好教導一番。

  可是凌海對容丹桐向來不滿,覺得他太過沒用卻又處處拖累容渡月。如今他說這一番話,已經是完全認同容丹桐了……

  容丹桐這夜難得沒有呼呼大睡,天色剛亮便去了青袍道人的房間。

  門沒鎖,反而露出了一條fèng隙。容丹桐便知曉對方又沒睡,估計也發覺自己來了,便一把推開了門。

  “陸道友,早好。”

  青袍道人愣了愣,然後輕笑:“早好。”

  豐城。

  清灰的城牆高高築起,古舊的刻痕在磚石牆上留了很久,前段時日,大業開始反擊,舊痕之上又填了新痕。

  一隊隊士兵來回巡邏,他們的神色非常凝重,有些將士尚且沉著住氣,有些卻很是驚慌。

  造成這樣的結果,卻並非是大業的反擊,而是如今停留在城中的兩千三百八十二具屍體。

  至今沒人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死的。

  軍師今日帶了幾個人進城,巡邏的士兵不敢攔他,直接放行。

  在軍師離去後,有人問:“軍師帶了什麼人?”

  “大概又是一位仵作?或者新招來的郎中?畢竟……死的太奇怪了。”

  軍師帶領的幾人中,最顯眼的是一個年輕人,面容非常俊秀,氣質更是溫潤,說是一位翩翩公子也不為過。若是容丹桐在場,定能認出他來。

  他低喃一聲:“出生在九重陵的凡人,魂魄果然不錯。”

  然而軍師連同他身邊幾人,只是僵硬的向前行走,對於年輕人的話沒有任何疑問。

  隨手煉製的傀儡,形同走屍,自然不會再有任何思想了。

  第63章

  豐城城主是個胖乎乎白嫩嫩的胖子,姓馬名小龐,看上去就性子軟和好欺負,然而,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管理著豐城這樣一座常起征戰的城池,也是這樣一個四處拉交情,看起來好像誰都能欺負一把的禿頭胖子,能夠在誰面前都討一分薄面。

  因為兩千三百八十二名將士的死亡,馬小龐可謂是過的戰戰兢兢,憂心忡忡,本來頭上就不多的頭髮又愁掉了一大把,簡直是人見人可憐。

  接到國師要來地消息,他忙了一晚上,就為了讓國師能夠處處滿意,累的第二日沒能爬起來。

  誰知第二日,僕從連滾帶爬的衝進了他的屋子,羊癲瘋似的把他從夢中拉起。

  迷迷糊糊中,馬小龐打了個大噴嚏,就瞧見沒有關全的門外站著一個青袍道人,乍一眼他覺得自己見到了神仙,下一眼他認為自己要完了。

  城主府中,國師天運之子以及大業國使者一行六人坐了一排,馬小龐讓手下去請陳將軍,自己低頭敘述著將士死亡的一些線索。

  啥都沒整備好,他額頭上全是冷汗,但是說話卻是十分利索。偶爾餘光瞥過上面的幾位大爺,國師悠然而坐,十分自在風雅的樣子,天運之子一直盯著自己不放,大業使者冷黑著一張臉,而大業使者身後坐著一個少年,在他瞧過去時,兇狠的瞪了過來。

  “你這些話,我已經在帝都聽過一遍了,茶館的說書人說的跟城主你一分不差。”青袍道人放下了茶杯,慢悠悠的問,“城主可有什麼新奇東西,也說與我們聽聽?”

  “這,這……”馬小龐冷汗流著更加歡快了,他還不知道這位國師的喜好,特別的沒有底氣,怕說錯什麼。忍不住又偷瞄了眼大業使者,大業使者眯了眯眼,看上去殺意森寒……

  胖子不由抖了幾下腿。

  “不如等陳將軍過來,再一起討論討論?”容丹桐瞅著面前掉光了頭髮,非常鋥亮的大額頭,突然有些不忍心,便解了一句圍。

  陸長澤側目,目光輕輕瞧了他一眼,然後“嗯”了一聲道:“言之有理,光聽一人之言的確容易有偏差。”

  容丹桐:……

  他總覺得什麼話到了這位陸道友嘴巴里,就會變得非常理所當然。

  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從院落中傳來,一位一身厚甲的將軍踏入了屋中。他生的很是高大壯實,身上帶著沙場廝殺而來的血腥味。跟伏低做小的馬小龐不同,這位陳將軍眸子掃過屋中,高聲道:“誰是大業使者?”

  這般氣勢洶洶,讓身邊的馬小龐都忍不住偷偷抹了一把冷汗。

  陸長澤抬手,很是自然的介紹:“這位是大業國容將軍,此次議和的大業使者,同我一起奉國君之命前來調查。”

  虞帝扣押的另外兩位使者,獨獨放過了容渡月,自然不是因為什麼“公正”也不是為了什麼“真相”,僅僅是因為被容渡月的實力嚇住了。

  這位陳將軍並不知情,冷笑一聲:“來人,將這些狗賊抓起來祭旗,以慰我虞國將士。”一排士兵嘩啦啦的湧進屋子。

  容丹桐:“……”

  很可敬,問題對方是他哥,這位將軍你打不過啊!

  陸長澤起身,幾步走出,站在了眾人面前,輕嘆:“陳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陳將軍很是憤恨:“我稱你一聲國師,但是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不是等你們前來跟我說打官腔,然後假惺惺的說幾句好話,找幾個替死鬼敷衍了事的。”

  “我手下的將士可以戰死沙場,卻絕不該死的這麼窩囊。”陳將軍拔出了手中長劍,說是長劍不如說是重劍,除非天生神力之人,不然根本提不起來。陳將軍便是靠著這般直率性子,以及這把重劍縱橫戰場的。

  此時,他冷喝道:“今日我便殺了這幾人,然後請陛下下旨攻打大業,陳某要大業血債血償!”

  陸長澤少見的撫額,似乎被這驚天動地的吼聲吵到了。垂眸無奈道:“將軍,我並非護著他們,而是護著你啊。”

  陳將軍不願聽他“胡扯”,舉起重劍就要下令殺過來。

  陸長澤將話語補充完整:“我是怕將軍白白犧牲了自己的袍澤。”

  重劍氣勢洶洶而來,仿佛要開山裂土,眼瞧著這重劍便要落在容渡月的額頭上,然而六人皆是輕輕淡淡的樣子,仿佛是嚇傻了。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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