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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聲猛的止住,那人瞬間炸成了血霧。

  “敢在少雙城鬧事,果然死的慘。”

  “這人是什麼意思?”

  “攻城戰……要開始嗎?”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本來看好戲的人,一個個臉色蒼白。城池征戰之間,誰還會在乎有沒有殃及池魚?

  “少雙城已經平靜數百年了,怎麼會……”

  消瘦中年人站在屋檐上,衣袂被山風吹獵獵作響,在陰沉的天色下他猛地怒喝:“給我盤查,發現可疑之人通通殺無赦!”

  元嬰修士的威壓壓下,覆蓋整個山谷,森森殺氣立刻鎮住了混亂的人群。

  常年在山谷中擺攤的修士立刻認出了他的身份:“是孟元山主……”

  守城修士開始整頓市坊,孟元神色肅穆,將神識輻散開,在這處事變發生的同時,另外幾處陸續傳來了廝殺之聲。可是他並不在乎這些,目光落在陰雲密布的天際。

  這些小打小鬧不過是前奏罷了。

  一道傳音遙遙傳來,只有孟元能夠聽到:“孟元,安排好了嗎?”

  “放心。”

  “還是你辦事牢靠。”那個聲音非常年輕,隱隱帶著一絲輕嘆。

  “陸銘,陸承已經離開城中了?”

  “是。”

  “呵,真是好忠心!但是我不是你們,也不會同你們一起去送死,若是守不住,別怪我不顧這數百年的交情。”

  “……”沉默一瞬後,那人輕輕笑道,“真的不行的話,你想走就走吧,就是公子在的話,也不會攔你。”

  ——

  容丹桐接到玉漱宮的任務牌後不久,凌海就奉了容渡月的命令前來接他。

  任務牌只寫了“攻打少雙城”五個大字,但是在這之前,星月殿同星辰殿基本是心知肚明。

  七十二魔城之間相互征伐已久,這種命令幾乎一百年幾個,算不得什麼新鮮事。然而少雙城並非弱小可欺,這種大城之間的征戰,近千年來夜魅城也就這麼一次。

  容丹桐到達任務堂之時,容渡月已經等候多時,略一頜首後,直接領著容丹桐上了蛟舟。

  蛟舟之上,龍三緋娘立刻跟容渡月稟告目前的事宜。容丹桐本來就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類似打戰的事,見眾人一個個神色慎重更是心如擂鼓。

  “少主無需擔心。”凌海走近沉聲道。

  容丹桐轉頭看向這位常年跟隨容渡月左右的人,點頭道:“我知道的。”

  凌海端著一張嚴肅的臉道:“這次征戰任務尊者親自出手,一共有五位星月殿主三位星辰殿主接下任務,暗中更有合歡宮長老守護絕對不會出問題,我們只要不墮了第五星月殿主的名號就行。”

  潛台詞是你別看大家這麼嚴肅都是裝給別人看的。

  凌海補充:“何況,尊者暗中早有安排,只要不是叛變,出了任何事都無需我們負責。”

  容丹桐對著寫滿了一臉“穩重”兩個字的凌海,想起了被無數荒屍天魔包圍時還在調侃的緋娘,最後又看了眼如今一板一眼的眾人,似懂非懂的立刻點了點頭。

  凌海滿意的舒展了眉毛,開始巡邏蛟舟各處,留下了已經淡定的容丹桐。

  合歡宮之人旦到達元嬰期時,夜姬尊者一般會賜下靈舟等寶物作為賀喜,但是靈舟主人的性子愛好各不相同,靈舟也呈現不同姿態。除了容渡月的蛟舟外另有幾艘靈舟,靈舟的主人同容渡月一般在船頭等待。

  容丹桐一個個看過去,得到了冷漠,挑釁或者兇殘的眼神一二三……不由暗暗搖頭感嘆,夜魅城這一家子兄弟姐妹,真是貫徹了“相殺”這一點。

  等了不過盞茶時間,風雲破開,濛濛細雨中幾艘各有獨特之處的靈舟行來。

  容丹桐目光有一瞬間凝固,幾乎是強迫自己移開了目光。其中一艘靈舟的主人是一名嬌小的女子,她站在船頭黑裙拽地,正是容岫玉。而她身邊負手而立,看上去風度翩翩的男子卻是容裕。容裕似乎同容岫玉說了什麼,逗著容岫玉咯咯直笑。

  “你這個小子……”容岫玉笑盈盈的用手肘往容裕身上拍了一下,容裕立刻做出一副討饒狀。靈舟從蛟舟一邊駛過,帶起一陣勁風,吹得容丹桐手腳冰涼,心卻灼熱炙人。

  比容丹桐等人早一步前來的靈舟上,有一男子翹著二郎腿,沒骨頭似的坐在鋪了白虎皮的雕花椅子上,看見這一幕笑眯了眼道:“受了欺負找人找回場子啊?”

  這句話並沒有指名道姓,容丹桐聽到時,眨了眨眼睛,覺得這人在罵自己。畢竟前段時間,容渡月才拆了第六星月殿的房子,估計現在玉漱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然而容丹桐一回頭就看到緩緩而過的靈舟上,正在跟容岫玉說話的容裕,臉上溫潤的笑容同樣僵住時,才明白,這人完全是罵了兩方。

  容岫玉蹙眉,回首沖那人笑道:“也得有人肯找回場子,並且能夠找回場子是不是?”

  男子在毛茸茸的虎皮中找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拍手有幾分敷衍又似乎認真般笑道:“是是是,四妹說是就是。”

  但是話已經出口,容裕面對容渡月不敢吱聲的狼狽場景已經被人撕開。容丹桐向那個男子看過去時,不由想,容裕這臉被打的痛。

  至於他,他被追殺時才築基,這句話對他根本不痛不癢。

  容岫玉瞥了這邊一眼後,拉著容裕驅使靈舟遠去。

  “那是第三星月殿主,容青川。”

  冷冽的聲音響起,容丹桐側頭望去,就見容渡月大步走來,他在濛濛細雨中站了一陣子,可是身上卻沒有沾上一絲雨水濕潤。

  容渡月接著道:“容岫玉排第四,我還是金丹期時曾輸給了她。她同容裕一個愛擺架子,一個欺軟怕硬倒是一直合的來。”此時他已經走到容丹桐面前,想了想後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見容丹桐沒拒絕,容渡月心情頗好:“她不過是我一時的對手罷了。丹桐,容裕在金丹期停了一百年了,他也只是你一時的對手而已,若是你突破元嬰,那他就不在配為你的對手了,那時你要踩他們一腳,如同踩螞蟻一般簡單,不用多看一眼。”

  容丹桐聽懂了話中的意思,容裕雖然對容渡月怨氣很深,但是在容渡月的眼中,他結成元嬰的那刻,容裕就不配他多費一分心思了。

  這就是修真界境界實力,帶來的眼界差別。

  “我知道了,哥。”容丹桐仰頭道,“我們遲早一起贏了他們!”

  “噗。”容青川突然捂臉大笑,整個人笑得埋進了交椅上鋪展的絨毛中。

  容渡月興許早就習慣了容青川這人的性子。

  容丹桐卻不由想:這人笑點低的有毛病……

  容丹桐同容渡月在船頭又待了半刻鐘後,眾人已經全部到齊。

  這時,巨大的戰船從玉漱宮破出,容丹桐定睛望去,夜姬尊者正踏在船頭理了理頭髮,一雙風情萬種的眸子卻斂了森森寒意,掃視一圈後,夜姬一揮手,數塊玉牌破空而來,穩穩噹噹的落在幾位殿主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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