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據理力爭
段雪瑤的屍體被抬上來，就算此時已經入秋，屍體也做過特殊處理，可屍體還是散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氣味。
不過眾人沒有在意那氣味，而是關注在段雪瑤的屍體上。
遮蓋屍體的白布被掀開，眾人譁然了！
只見段雪瑤的雙眼被挖掉，血跡乾涸黏在臉上，雙目空洞讓人汗毛倒豎，她的臉完全被毀了，血肉翻飛，有些凝成了蜈蚣一般的疤痕，手腳都以奇怪的姿勢扭曲著，顯然死前被人折斷了！
外面有人乾嘔了起來，百姓們也再次議論了起來：
「天啊，太可怕了！我今天晚上肯定要做噩夢！」
「這何止是蛇蠍心腸，這簡直是罄竹難書！」
「段姑娘堂堂一國公主，先帝賜婚的八王妃，名正言順，卻被人折磨成這樣，若是傳出去，以後還有哪國願意跟我朝聯婚？」
「可不是說，看八王妃嬌嬌弱弱的模樣，怎麼心腸如此惡毒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影衛安排進去的人想將話題引導到趙靈兒身上，無奈百姓情緒高漲，他們的聲音一下子就被淹沒在人潮裡面。
趙靈兒再次得意了，剛才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了回去。
辛瑟瑟死死盯著地上的段雪瑤，在今天之前，她還懷疑過段雪瑤是詐死，沒想到她真的死了！
她心中有一絲恍然，她還以為段雪瑤會是個大boss，沒想到對方卻死得那麼容易，而且還死得那麼悽慘，這是她完全沒有想過的。
「八王妃，你可認罪！」陳佩忠問道。
「認罪？我何罪之有？」辛瑟瑟回過神來，輕聲笑道，「如意，你口口聲聲說我殺死了段雪瑤，你可有親眼看到？」
如意搖頭：「奴婢沒有親眼看到，可屋裡有八王妃的手帕，而且段姑娘死當天，跟八王妃發生過口角，再說了，整個王府里，也就只有八王妃你最討厭段姑娘，盼著段姑娘死，因為這樣一來，你才能保住王妃的位置！」
如意會說這番話，顯然是認定辛瑟瑟再沒有翻身的可能，所以才不怕跟她撕破臉皮。
辛瑟瑟笑：「這王府里，盼著段雪瑤死的人，可不止我一人！大家都聽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話吧，段雪瑤死了，如果連我也死了，你們說得利最大的人會是誰？」
「趙側妃！」外面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因為這個理論在之前被人提起過，因此辛瑟瑟如今再提起，大家不僅不覺得突兀，反而還覺得有幾分道理。
趙靈兒的臉再次漲得通紅：「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王妃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也不能將髒水潑到我身上了！再說了，按照你的說法，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若大人真的信了你的話處置我，最終得利的人，豈不是變成了王妃姐姐你？」
好傢夥！
沒想到氣成這樣子，趙靈兒也沒有失去理智，反而還能用她說過的話來回擊她！
這女人的確是個人物！
辛瑟瑟沒有回答趙靈兒的話，而是繼續問如意道：「如意，你這樣顛倒是非，她們到底許了你什麼？讓我猜猜，金銀財寶，還是以後讓你做王爺的妾室？」
「她們連段雪瑤都能弄死，現在更是想置我於死地，你以為她們真會讓你如願以償嗎？你就不怕最後落得跟段雪瑤一個下場嗎？」
如意的目光閃了一下：「王妃說什麼，奴婢聽不懂，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辛瑟瑟盯著她，字字鏗鏘：「若有說謊，那就讓你天打雷劈，死後下十八層地獄，生孩子沒屁眼，子孫世世代代為奴為娼，你敢不敢發誓？」
如意手指顫抖了起來，喉嚨好像被人掐住一般，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外面又有人叫了起來：「對啊，發誓啊，要是沒有說謊，你就發誓啊，怕什麼？」
「我看她那樣子，肯定是心虛了！八王妃是被冤枉的！」
辛瑟瑟趁熱打鐵：「你不敢發誓，我敢！我詛咒殺死段雪瑤的人，死後下十八層地獄，來世為畜生，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圍觀的百姓再次譁然了。
時下的人都十分相信誓言這東西，這也是剛才如意不敢發誓的原因。
他們聽到辛瑟瑟發下如此狠毒的誓言，對她的懷疑頓時去了五六成。
趙靈兒氣得咬牙，她真沒想到辛瑟瑟這女人如此牙尖嘴利，死到臨頭，死的都能被她瞎掰成活的！
還有如意那賤婢，她在搞什麼鬼？
不就是發個誓言嗎？她怕什麼！
若不是有其他人在，她肯定要上前去狠狠扇她兩個打耳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老王妃顯然也沒有料到辛瑟瑟在大病一場後，還能如此淡定為自己辯駁，她再次朝陳佩忠施壓地看了一眼。
「啪！」
陳佩忠厲聲問道：「八王妃，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清白的，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辛瑟瑟嗤笑一聲：「連基本的律法都不懂，我真懷疑陳大人是怎麼坐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你……」陳佩忠氣得鬍子一翹一翹的，他想說辛瑟瑟放肆，話到嘴邊，卻意思到自己的品階還沒有對方高，於是只能憋屈地咽回去。
辛瑟瑟寸步不讓：「根據《天冥律法》，無論是什麼案子，素來都是誰主張誰舉證，她們告我殺了段雪瑤，自然要她們拿出證據，而不是我去找證據證明自己清白，陳大人剛才所言，完全是本末倒置！」
趙靈兒氣得雙拳緊握，手指甲掐進掌心肉里，這女人怎麼什麼都懂？
陳佩忠也被噎得啞口無言。
辛瑟瑟說得沒錯，他根本沒法反駁。
百姓懂律法的雖然不多，可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懂，若這事傳出去，他這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就要換人了！
而王府給的證據，顯然不夠充分，並不能將辛瑟瑟釘死，他不由後悔摻和到這事情來。
無計可施之下，陳佩忠只好宣布改日再審。
被押下去之前，辛瑟瑟看著陳佩忠道：「我被關押在天牢五天，卻多次被人下毒和刺殺，大理寺管理如此疏漏，陳大人對此不知道有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