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賤人還給你
可更生氣的還在後頭,戲演完了,戲台上的戲子卻沒有退下去,反而拉起了一個紅布,紅布上面寫著一行字。
扮演落魄千金的女子指著那行字,聲音高亢嘹亮道:「這齣戲的名字叫《黑山豬落魄千金大戰男人婆失蹤千金》,奴家剛才扮演的便是黑山豬落魄千金!」
說著,她抖動著胸口,朝眾人拋過來一個媚眼:「大家看奴家扮得像不像?」
「噗嗤——」
有些正在喝茶的人,聽到女子的話,忍不住就噴茶了!
黑山豬落魄千金!!
這是什麼鬼畜名字啊!!
好想笑啊怎麼辦?
有些人忍笑忍得嘴角都抽搐了,表情看上去十分的怪異。
趙靈兒氣得渾身顫抖!
她緊緊拽住帕子,她生怕自己一鬆開,就會撲過去跟辛瑟瑟拼命!
好氣好生氣,快要爆炸啦!
辛瑟瑟看著趙靈兒氣成河豚的樣子,心中爽到不行。
老王妃凌厲的刀眼「嗖嗖」地飛過來,要是目光能夠殺死人,此時辛瑟瑟早已經千瘡百孔,死無全屍!
辛瑟瑟才不在意老王妃的目光,看幾眼又不會少塊肉,喜歡瞪,那就繼續瞪唄。
因為這場戲,花宴也沒法繼續下去了。
有眼色的人,紛紛提出告辭,有幾個人倒是想留下來看好戲,只是大家都走了,她們哪裡有那個膽子啊。
不過眨眼之間,大家都走光了,原本人滿為患的後花園也空了下來。
老王妃終於爆發了,指著辛瑟瑟的臉厲聲道:「你個賤人,你做的好事情!」
辛瑟瑟臉上的笑容褪盡,冷眼看著老王妃道:「母妃請自重,我做了什麼事情,母妃要這樣罵人!」
辛瑟瑟眼睛很好看,黑白分明,十分靈動明亮,只是在此刻,卻如同寒冬的冰塊一樣,滿是寒氣。
老王妃觸碰到她的目光,不由渾身顫抖了一下,只是憤怒很快就再次襲上心頭,她黑著臉道:「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沒數嗎?」
辛瑟瑟冷聲道:「不好意思,還真沒有!」
老王妃差點被她這態度給氣死,她咬著牙道:「賤人,你敢說這戲不是你安排的嗎?」
「賤人這稱呼我不收,還給你!」辛瑟瑟聳聳肩,「至於這戲,還真不是我安排的。」
她也沒說謊,梨園是老王妃自己請過來的,《黑山豬落魄千金大戰男人婆失蹤千金》是安楓墨安排他們演的,她跟她們一樣,從頭到尾都不知情。
老王妃臉一陣紅一陣白,氣得直哆嗦:「孽障,你敢罵我?」
「母妃,你能不能別這麼為老不尊啊?兒媳什麼時候罵你了?兒媳只不過將屬於母妃的東西,還給母妃而已,難道賤人不是母妃罵出來的嗎?」
辛瑟瑟皮笑肉不笑,冷冷看著老王妃。
她真的厭惡老王妃這個老女人,如果今天不是安楓墨從中插了一手,那麼今天被圍觀的人,便會是她。
她可以傷害別人,卻不允許別人反擊,要不要這麼霸道不講理?
可老王妃就是這麼霸道不講理,她不覺得自己算計辛瑟瑟是錯誤的,現在辛瑟瑟敢算計她,那就是她大逆不道!
對於老王妃這種自私自大的人,辛瑟瑟不想繼續跟她浪費口水。
她看著老王妃,面無表情道:「兒媳有些不舒服,這就告退了。」
說完,不等老王妃回復,她就帶著人揚長而去。
老王妃氣得跳腳,她指著辛瑟瑟怒聲道:「你給我站住!」
傻瓜才站住!
辛瑟瑟將她的話當作耳邊風,裝作沒有聽到繼續往前走。
老王妃捂著胸口,咬牙道:「來人,給我將那賤人拿下!」
這要是放在之前,一聲令下,粗使的婆子和丫鬟會立即上去抓人,可經過上次梅影大鬧海棠居之後,大家看到梅影就覺得心驚膽顫。
在梅影面前,她們就跟弱雞一樣,討不到半點便宜。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想衝上去送死。
老王妃看沒有人聽從她的命令,頓時氣得吐血,她黑著臉厲聲道:「你們這是反了不成?誰敢不聽從命令,全家都給我打死!」
眾人一聽這話,哪裡還敢猶豫。
衝上去死,不衝上去全家死,既然這樣,還不如死自己一個人!
眾人咬著牙,硬著頭皮衝上去,只是還沒有挨到辛瑟瑟的衣袖,就被梅影給踹飛出去了。
梅影點地飛起,無影腳掃過,頓時掃落了一地的婆子!
一群人落在地上,哎喲哎喲地痛叫了起來。
辛瑟瑟依然沒有回頭,身形連停頓都沒有停頓,直接走出了後花園。
老王妃氣得雙眼圓瞪,像青蛙一樣氣鼓鼓的,指著辛瑟瑟遠去的背影,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趙靈兒瞪著辛瑟瑟遠去的背影,再看了看老王妃一眼,然後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側妃,側妃你怎麼了?」
花園裡響起茜兒驚慌失措的叫聲,後花園亂成一片。
辛瑟瑟回到聽風閣,等在門口的如夢看主子回來,急忙跑上來,拉著她上下打量,看她沒有出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梅影看她這個樣子,不禁有些生氣,瞪著她道:「如夢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就這麼信不過我的武功嗎?」
如夢勾唇淺笑道:「我自然信得過你的武功,只是老王妃畢竟是王爺的母親,我就怕你會因此束手束腳,到頭來反而沒法護住王妃。」
梅影白了她一眼:「說到底你還是不信任我!我才不管她是老王妃還是趙側妃,我只認王爺和王妃為主子,其他人敢過來,我照踢不誤!」
梅影說話有時候喜歡誇大,但做事時還是很謹慎的,所以如夢一點也不擔心她會因為莽撞而給王妃惹事。
辛瑟瑟聽她們在後面笑鬧,嘴角微微勾起,這樣的時光真美好,如果如畫在的話,那就更好了。
想到如畫,她眼底閃過一抹憂傷,不過她很快就將這點愁緒給壓下去。
逝者安息,生者如斯。
如畫的逝去是不可挽回的傷痛,可他們這些活著的人,如果一味的傷心難過,豈不是枉費了她的一番心意?
所以活下來的人,更要開開心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