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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埋頭翻白羽東西的白澤抬起頭,表情一下子僵在那,然後變成了一副仿佛吃了一隻蟑螂下去的表情。
“好、久、不、見、啊?神、獸?”矮個子的男人一臉陰鬱的咬著每一個字,一步步走向白澤。
☆、Act·14·before the stroy·black star
Act·14·beforethestroy·blackstar對於黑區,我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討厭它,但是不得不靠它生存,只能在一個困難的夾縫裡掙扎著。
總得來講,這種靠著販賣情報過活的方式,很容易拉仇恨,如果是經常遊走在各個幫派之間的那種,我做不來,因為這樣的群體才是高危人群,往往會在混的風生水起的時候被暗殺,所以大部分的錢都會被用於僱傭保鏢和療傷還有其他的方面上了。
所以我長期掛在網絡上,一年以來收入平平,僅僅打出了一個名號。
就算是這樣,也有專門僱傭了殺手來找我麻煩的。
就像是……現在!
隨著走廊里的腳步聲漸漸的密集起來,我脫下了鞋子和襪子,躲到了床和牆之間的空隙當中閉上眼睛,從床下摸出了兩支54式,一支“芝加哥打字機”。
這是我能弄到的最好的防身武器了,是我的一個朋友幫忙弄的,還附贈了我四個彈夾,基本上我當時攢下的所有錢都砸在這個事上。
這一次的原因,應該是我為了救下一個大佬的七歲兒子賣了另一個幫派的情報導致的。
如果綁架了那個孩子,不論死活,那個幫派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巨大好處,但是被我一手毀了。
果然是這樣的結果啊……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門被人一腳踹開——大概三個人——的同時,我猛地躍起,以床鋪為支點,照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就是一梭子。
大概誰也想不到一個常年蹲在網絡上的死宅窮困情報販子會鬧這一出吧。
房間裡一下子黑了,我借著對方因為光源消失而造成的短暫失明而我已經適應的優勢,拔槍照著最先進來的兩個人的頭一人一槍。
接下來是第三個人。
真不知道怎麼跟條子解釋啊……合理自衛……騙鬼去啊!這三支槍就沒法解釋啊!
果然我這輩子就是個做打字員的命吧,為什麼都失業了還要給我造個弟弟啊!我一個都養不明白還要再養一個啊!
我給“芝加哥打字機”更換了彈夾,退回床後。
老天保佑他們沒有紅外線夜視儀。
而且……希望剛才那一梭子沒把天花板打漏了。
我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呼吸。
我伸出左手試圖握住54式,但是發現我做不到。
手在顫抖。
為什麼顫抖?殺了人,還是害怕那兩個人沒死透反咬自己一口……還是說,因為自己的表現而激動?
手指划過槍柄上的黑色五星,但是感受不到安慰。
實際上,這是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要麼殺了全部,要麼被剩下的那一個殺死。
最初做下的決定已經讓我無法回頭,而我……還不想死。
所以……我架起了“打字機”。
然後,扣下扳機。
噴塗的火舌與射擊帶來的後坐力十分具有真實感,而對方只有手槍,射速明顯在一個彈夾打完後支撐不住了。
好危險啊……
我跌跌撞撞的扔下槍,走到廚房那裡,拿起了菜刀,給三個殺手放血。
割斷了最後一個傢伙的大動脈,我無力的躺在三個死人中間,撥通了賣給我槍的那個朋友的電話。
“大黑嗎?”
“小段啊,怎麼了?”對面傳來的是笑罵聲和勸酒聲。喪失了熱度的血液將我逐漸浸透,我幾乎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了。
“幫我收拾一下吧,我盡力了。”我在口袋裡摸索著,想找出煙來,但是發現已經浸了血。
好麻煩。
大約半個小時後,大黑帶著一個手下來到了我的家裡。
感謝這裡是黑區,一般沒人敢冒著被滅口的險去報警,不然我就等不到大黑的到來了。
“怎麼回事?”大黑的手下扶起我,打起一支手電。
自然而然的,看到了滿地的血和三具屍體。
“你乾的?”大黑最後吐出了這三個字。
“是啊……”
“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嗎?”
“難說……至少當時沒有吧……”
“……你應該去當殺手。小劉,你打點一下吧,不是什麼大事。”他踢了踢其中一具屍體,目光在手電的燈光下平靜而冰冷。
“結束了?”我問。“這些人,可惜了。都是有家室的人吧?
“結束了……TM的那些誰知道了。歡迎你來到黑區,情報販子。你終於適應這裡了,花了一年,也挺屌的。”大黑半是打趣的在我的肩上打了一拳。“但是你剩下的這種半吊子的善良小心害死你自己啊。這次是因為孫鵬程的兒子的事吧?”
“什麼意思?”善良?我嗎?一個殺了人都沒有感覺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