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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五十一

  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我在外面的集市逛了一圈,買了些熟食帶回去給風鈴,我拿勺子一口一口的餵她,她只吃了一點,就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其實我在餵她的食物里下了微量安眠藥,我也是為了能儘快的回村里找到我的父母,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看風鈴睡著後,我拿手指頭輕輕的碰了幾下風鈴的身子,確信風鈴已經在安眠藥的作用下睡著了才敢離開。我走的速度很快,我想快點回來,因為我怕風鈴在醫院裡不安全,即便有那些便衣警察我也不放心。一路上,我東張西望的,我怕那些李威安排在醫院的警察一直在背地裡偷偷的跟著我。等我到了村子裡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四十多分了。我近乎在挨家挨戶的打聽著有沒有人知道我父母的消息,然而沒人知道。從十四號到今天的二十二號,他們已經整整失蹤九天了。他們現在還活著嗎?說實話,我覺得他們活著的希望很渺茫,但我卻提醒自己不能那麼想。也許沒準他們正在哪個地方等著我呢?我來到靈棚前,可靈棚不知是什麼時候就已經倒了;上面落滿了灰塵還有一些火紙灰。我沒有把靈棚搭起來,我想我即便是搭了,過不久它還是會成這樣子。已經是四點多鐘了,太陽也沒有中午那般耀眼了。我走之前,又來到了那扇門前,這裡曾經放的是爺爺的屍體,而如今它成了放葉薰的屍體。那把大鎖還依然緊緊地扣著這扇破舊的門,我朝這個屋子盯了有一分多鐘,才不捨得離開了這兒。我決定過幾天再擴大範圍尋找我的父母,即便就我一個人,我也要把他們從這個村子裡刨出來。

  回去的路上,天空突然間變得陰沉,灰色的天空沒多久就籠罩了整個村子,就像是世界末日的前兆。風變得大了,整個樹林都在沙沙作響。不多久,那厚厚的灰色雲層里傳來轟隆隆的聲音。那是上帝的警告,如果我再不離開這裡,就有可能死在它的咆哮中。雷聲越來越響,天空一道閃電在我的頭頂划過,把我嚇了一跳,空中一個沉悶的響雷穿透了整個村莊。道路兩旁的林子搖晃的更厲害了,他們就像是被魔鬼附了身似得,一個勁的朝我怒吼著。樹林裡在此時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它在林子裡來回擺動著黑漆漆的身軀,黑影的數量轉眼間越來越多,他們正向我快速的移動著,我看這情形,一秒鐘也不敢停留,我像個逃犯一樣在拼命的跑,要知道這些抓我的東西可不是普通的警察,而是那些可怕的黑影和幽靈,我要是被他們抓住了,也許他們會把我撕成碎片,然後一點都不剩的吃到他們的肚子裡。在它們的面前,我就像一隻螞蟻,一個手指頭就能把我弄死。等我跑回醫院,我渾身都被雨水淋透了,我在醫院的門口站了有好一會,等渾身的雨水都差不多晾乾了一些才敢進去。

  回病房時,風鈴已經醒了。她一見我回來了,而且渾身還濕漉漉的,臉上擺出了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你去哪兒了?”風鈴靠在床上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就是出去透透氣,誰知這該死的天氣變那麼快!”我看著風鈴解釋道。

  “快把衣服換了,別著涼了!”風鈴又換回了那種和藹的表情。

  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可外面的雨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我沒辦法,只能勉強在這座醫院裡的食堂買了點飯。一進食堂,那噁心的味道讓我直想吐,這讓我完全沒了食慾。我只買了兩個饃和一些鹹菜當做今天的晚餐。

  往後的三天,一切都很正常,風鈴的病情基本已經完全好了。有時我會陪她出去散散心,到了下午或是晚上的空擋,我依然會背著風鈴偷偷地溜出去。現在是26號下午,晴。我走在回醫院的路上,看著身旁的樹林裡不時會傳來一些奇怪的鳥叫。我回想著那天灰色的天空下林子裡出現的幽靈,其實那只是樹葉,我當時過度緊張才把他們都當成了幽靈,當然也有可能是動物。今天我在村子周圍大致找了找,結果和平常一樣,每一次尋找其實都沒有太多的意義了,這就像是一個形式,我只是在一遍遍的重複著。

  等我趕回醫院時,已經快五點了。我神情恍惚的出了電梯,踏進了四樓的走廊。就在這時,不知是哪個房間,幾個護士焦急的從一個病房裡拉著手推車,推車上躺著個病人。我看不見他的樣子,他完全被護士的白大褂擋的嚴嚴實實的。四個護士幾乎是一路小跑的把推車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我看見了那位病人的頭髮披散在枕頭上。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前後只有十幾秒鐘。我站在走廊上,呆呆的看著那扇手術室的大門。

  我回到了病房,一進門卻發現病房裡沒人。我一開始是以為風鈴上廁所去了,可這時我突然想起來剛剛那個被那些護士推進手術室的病人,他好像就是從4號房間出來的。我的大腦一下子懵了,風鈴進了手術室,而我卻像個傻子似的呆在這,我恨我自己今天為什麼要出去,我應該好好地呆在病房裡看護她。我狠狠地在病房裡扇了自己兩個耳光,臉上頓時間傳來了一股火辣辣的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站在手術室的門口焦急的等待著手術結果。從風鈴進手術室的時間來算,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我只能在門口急的轉圈。

  門外的牆上,手術室那三個字的白燈驟然間滅了。沒多久,門裡傳來了雜沓的腳步聲。就在那一刻,我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門開了,一位戴著口罩,穿著綠色短袖襯衫的人走了出來。他看到我站在手術室的門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他去下了口罩,我才發現他是個男的,而且正是第一次給風鈴做手術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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