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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騙你。”

  陸琛還想說什麼,外面就傳來江也的吼聲

  “陸琛!”

  陸琛被他這一吼嚇了一個哆嗦,伋川也愣了愣,兩人對視一眼,壓著嗓子笑起來

  “出什麼事了?”陸琛一邊笑一邊急急忙忙給江也開門,結果看見的就是背在背上傷痕累累的葉紀

  “小紀!”陸琛一個踉蹌摔出去,幸好伋川眼疾手快接住他,陸琛手忙腳亂地接過葉紀,看見他嘴角乾涸的血跡瞬間就紅了眼眶。

  “別急,我去叫段先生。”伋川忙說,又示意江也趕緊把人先抱進去。兩個人合力安頓好葉紀,他才看見葉紀的衣服已經被血浸了不知多少遍,都已經有些發硬了

  “怎麼會這樣?”

  江也不答,攥緊的拳頭上全是暴起的筋絡。

  段江急急忙忙地趕過來,人還沒坐下,就開始搭脈,一屋子的人誰也不敢說話,段江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先是寫藥方讓段林去熬藥,然後才說

  “死不了。”

  死不了自然是好消息,但是段江這麼說就意味著葉紀遭的罪不會少。

  “麟嘉是上古神刀,從來只有它認主,沒有人挑它,它選中葉紀是緣分也是不可更改的事實,櫻遠之窺覷麟嘉刀,就只能硬來,麟嘉的主人越虛弱,對於麟嘉的控制就越容易。不過櫻遠之之前忙著種桑木,沒有對葉紀下毒手,所以我用藥給他養一養,就沒有大礙。”

  陸琛和江也這才鬆了一口氣。

  段江看了一會兒沒什麼別的問題就走了,伋川去幫段林熬藥,只剩下陸琛和江也守在一旁

  “是我對不起他。”陸琛自責得不行,葉紀告訴他櫻遠之逼迫他當探子的時候他就應該知道,自己的失蹤一定會讓櫻遠之遷怒葉紀。可是他當時滿腦子都是自己失憶和櫻遠之對自己態度的驟然轉變,一心一意只想離開那裡,找到真相,根本顧不上葉紀還留在櫻遠之的手裡。

  江也沒有說話。是他無能沒有完成櫻帝的命令,是他冒冒失失用麟嘉殺了櫻遠之的人鴉,才讓櫻遠之抓住他的把柄。葉紀若不是為了他也不會被櫻遠之利用,也不會因為麟嘉而被櫻遠之傷成這副模樣。

  “殺了他。”江也沙啞著對陸琛說,陸琛看著他,江也的眼睛裡是沒有掩飾的恨意,“殺了櫻遠之。”

  “好。”

  第61章 誰在等誰

  陸琛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姿態重新回到揚粵城,再次看見那扇朱紅色的大門時他只覺得物是人非,三個月前在他身後關上的這扇城門,再也不會為他打開。滿目的紅色只讓陸琛覺得悲涼。櫻修之三萬大軍兵臨城下,揚粵城陷入前所未有的劍拔弩張。

  陸琛和櫻修之坐在營帳里,看著櫻修之拿著一本棋譜研究得不亦樂乎,陸琛心有疑惑想問出口不免又想起對方說起陸節的時候看自己的眼神。好在旁邊還有一個比他心大的葉紀

  “六王爺好像很胸有成竹。”

  陸琛故作輕鬆的支棱著耳朵,被櫻修之看見,

  “陸大人看上去已經對本王的計劃一清二楚,不如就由陸大人解釋一番吧。”

  陸琛被突然點名,張口結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伋川笑著過來解圍

  “王爺是在等。”

  “等什麼?”

  “等誰更沉不住氣。”

  葉紀越聽越糊塗,可惜在場唯二兩個知道實情的人都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小也,你知道我們在等誰嗎?”

  “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看上去一點也不好奇?”

  “反正等著就是了,誰先好奇,誰就是被等的那一個。”

  陸琛也一頭霧水,幾個人從天明坐到天黑。軍營內一切如常,揚粵城除了封了城門不讓人進出,連城牆上的防衛都沒有變。

  “真的沒有問題嗎?”陸琛實在不覺得櫻修之的等是什麼好主意,伋川倒是十分輕鬆,攬過他親著嘴角

  “沒問題,小公子放心就好。”

  陸琛對著他簡直是手無縛雞之力,他算是明白為什麼君王從此不早朝,實在是春宵苦短芙蓉帳暖。他沒有辦法只好拉著葉紀在營地里四處逛一逛。

  “那是什麼?”

  兩人百無聊奈,一不留神就走到了紮營的邊界線上,不遠處是護城河,而一河之隔的地方就是揚粵城。陸琛順著葉紀的手看過去,最靠近城牆的一座瞭望台上一面旗幟迎風飄搖,在夜晚的篝火中張揚又囂張。最重要的是那面旗幟竟然不是櫻修之帶來的那隻軍隊的軍旗,而是陸琛在安慶府看見過的任遠的旗幟!

  可是任遠不是已經死了嗎?電光石火間,陸琛就明白了櫻修之到底在等什麼。櫻修之沒有兵權,匆忙從都城中逃出來帶出來的人馬都是親衛兵,滿打滿算不過萬餘人,先前又和櫻遠之有一場硬仗,剩下來的人怎麼都不可能有三萬人。陸琛猜到他將櫻遠之的人馬收編到自己的麾下,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這般物盡其用。

  紀嵐現在把持著櫻帝,只要櫻修之膽敢帶一兵一卒進入揚粵城,他就有本事給櫻修之按上一個弒君篡位的名號,但是櫻修之要是有膽子孤身前往,眨眼就會被紀嵐以三足鴉的罪名軟禁起來。紀嵐想讓櫻修之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然後不得不與他合作,但是櫻修之偏偏不如他的願。

  現在紀嵐唯一的忌諱就是一句話,‘挾天子以令諸侯’,他的出身他的基石註定了他從囚禁天子的那一刻起每一步都走在繩索之上,稍有不慎就粉身碎骨。他不能讓天下萬千學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否則群起而攻的首當其衝就是他。他想讓櫻修之選擇他,但是他又有什麼選擇呢?櫻遠之沒有成功的消息一定已經傳到紀嵐的耳朵里,他想要放棄櫻遠之,而櫻修之要做的就是讓他不能這麼順利地擺脫這個包袱。

  櫻遠之兩個月前大張旗鼓的出征揚粵城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三皇子是奉皇命帶軍出行,現在這個仗打得怎麼樣人們不知道,他們只看見兩個月前那面被期待著凱旋而歸的軍旗,現在在城牆外飄揚。為什麼他們不進來?如果打了勝仗,那帝君不應該大開大門將他們迎進來嗎?如果打了敗仗,他們又怎麼敢把幾萬人的軍隊駐紮在天子腳下?平民什麼都不懂,他們只知道有軍隊就意味著大禍臨頭。

  什麼禍?

  紀嵐也不敢動,外面的旗子是櫻遠之的,在眾人看來外面的人就是櫻遠之的。外面的軍隊若是要謀反,那就是櫻遠要謀反,他不僅要親自替櫻帝滅了逆賊,最後還要捧剩下的櫻修之登基。不謀反也可以,打開城門,讓櫻帝親自出來接見他們,這邊能不能變出一個櫻遠之去當功臣另說,紀嵐首先就變不出來一個櫻帝。

  想必現在紀嵐應該恨死櫻遠之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反倒讓他處於維谷之間。

  櫻修之就是在等,等紀嵐做決定。

  “你說他會想自己做皇帝嗎?”

  雙方僵持的第三天,一切還是維持原樣,陸琛問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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