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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勺抽抽鼻子,可憐巴巴地照做了。

  路刀目送他們趕向魔都,手上毫不停歇地鑄新結界,暗想著:「就差那破劍了。」

  *

  未仰和紅招一起趕往魔都,紅招在他身後看他的背影,手不自覺地放在自己腰間。

  很久以前她只是一尾不起眼的小小毒蛇,是這個龍神挑了她出來,助她開靈智,讓她成為他的一員下屬。

  後來仲神陣營潰敗,赤蛇再次無處可去。

  他們說燭龍被剝奪了身軀,封入一柄手杖埋在天柱下。

  她修煉了千年,闖進了焦黑的禁地里,用了三百年挖出了那炳手杖,千年修為盡毀。

  之後是同樣漫長的一千六百年,她從頭開始修煉,修復斷裂的靈脈。過程中苦痛難耐,可漫長歲月再也沒有那麼難捱。

  眼前這個人曾經棲息在那把鎖未央手杖里,陪著她度過漫長的千年。

  他也花了千年光陰才醒了靈智,困在神器里用著殘餘的靈力,勉勉強強地和那小赤蛇說幾句話。

  千年過,他也想睜開眼看看小蛇如今變成了個什麼樣。

  本就是心藏戾氣的墮落龍神,因著更深的執念越發的去不復回。

  也正是這時,天地戾氣再度暴漲,曾經的仲化出了虛影找到了他們。

  再後來——諸事如開弓之箭,沒有掉頭的道理。

  仲助他得了新的身軀,他助仲席捲天地,交易達成。

  趕到魔都時,紅招拉住他:「小心。」

  未仰眯起眼看著那長黎殿穹頂的荊棘焰,六束火焰的終點是那把斬龍刀,靈魂開始本能地發疼。他嗯了一聲,故作輕鬆地轉頭和她說話:「是熟悉的物什了,不過我原身已經煙消雲散,早已不記得這刀的刃口了。」

  眼前長成了一副美艷模樣的小蛇安靜地看著他,側臉浮現了赤色的猙獰蛇鱗,眼圈和鱗片一樣的紅。

  她鼓足了勇氣,緊緊攥著他的衣袖大聲說:「未仰,我們離開吧,青龍已醒,戮刀得主,光憑我們根本難以抗衡。如今該做的我們都辦了,趁他們混戰之際脫身離開,再也不管這些紛爭了不好嗎?」

  風颳亂頭髮,他沉默了一瞬,抬手按住她的腦袋壓下她亂飛的碎發,應道:「嗯,那你在這等我一下,我處理完就回來,很快的。」

  紅招蛇瞳縮了,身體繃得緊緊的。

  未仰轉頭想過去,手臂再次被拽住了,他回頭,那小蛇盯著他說:「主人,三千年前大戰,你也是這麼說的。」

  一龍一蛇之間沉默,而後是一聲嗤笑打斷了他們:「喲,到這關頭了,反倒演起同生共死的深情戲碼了?」

  紅招一愣,第一反應推開未仰站上前去應戰:「少主。」

  不遠前,「路刀」站在一個赤陣上懸浮於半空中,臉上的靈紋忽閃忽亮,尤其駭人。

  未仰拉回紅招擋在她身前,皺眉看了一眼結界裂開的方向,他想著那麼大的裂口,這些人怎麼這麼快就補上了?仙界沒有趕過來大鬧?

  前方的「路刀」陰陽怪氣:「嘖,別,可別怎麼叫,老子擔不起啊大長老。」他垂眼看著他們冷笑,手一揮,空氣爆開了炮仗似的響聲,六個赤陣一瞬浮現在紅招和未仰周圍。

  「路刀」周遭狂風大作:「二位給我們下的套不少啊。帳不少,受害人也不少,今天我們盡情地算個痛快!」

  空氣中的靈壓沉重得近乎粘稠,紅招覺得自己被困在沼澤里,本能的畏懼涌了上來。

  未仰沒比她好到哪去,當年受其重擊就是這個樣子,只是他是個狠人,一邊運靈防禦一邊找准薄弱的陣法攻擊,同時還騰出精力來想製造幻境連同紅招的劇毒回擊「路刀」。

  可惜晚了。

  不遠處懸浮著一個空空的大魚泡,樂讓、小胖蜃、墨勺三人來時就是鑽在魚泡里,隔絕氣息順帶隱了個形,才沒被未仰紅招察覺。

  樂讓瞅准那倆反派意志最薄弱的瞬間,果斷地催眠了小胖蜃。

  天真的戳著魚泡泡玩個不停的小胖蜃一秒變正經,踏出魚泡抬起肉乎乎的手,五指一攏,濃郁的無色蜃氣瞬間包圍了未仰和紅招。

  未仰怎麼也想不到當初他催眠來攪混靈吾山的蠢蜃會回擊到他身上,他自己就是個製造幻境的頂尖者,估計也不會想到終有一天自己也會栽在幻覺當中。

  那「路刀」是蜃抓取了他們最畏懼的記憶,以及添加了樂讓的修改做出的逼真效果。馴獸師加一頭幻境蜃獸,來報當初靈吾山中的一箭之仇了。

  *

  另一邊溫濃造著結界抵擋仙界的進攻,無數面粗糙的冰牆拔地而起,對面的仙修們喊打喊殺地衝上來硬剛,各種靈器劈砍冰牆上,並不能攔住他們太久。

  溫濃沒有辦法,只能瘋狂輸出防禦,試圖削減這些人的體力。他轉頭朝身後的眾人吆喝:「你們快一點,但要把結界補嚴實了,千萬不能像我搞的這樣,我搞的豆腐渣,擋不住他們太久!」

  「溫濃你要是不行了就退回來!」路刀邊拍補丁邊喊,「和我調換個位置歇一歇!」

  「你會不會說話的?不能對自己的男人說不行。」溫濃不高興地懟了一句,扭頭看著猶如無垢巨人撲過來的仙修,琢磨著這防禦太簡單,到底不是個辦法。

  他想了想,改變了直愣愣的豎紙牌防禦模式,兩手擺出了太極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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