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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林換上袍子,對這件只用一拉腰間的帶子就能解開的袍子沒有過多的糾結。

  然而在被送往基地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一個蓬頭垢面,躬著身子的血族老頭拿著黃色的金屬手環一一戴到血奴的兩隻手腕上。

  “進了九州島,除非到了離開的時間,否則,只要不守規矩逃跑……手環會自動感應,到時候就會被炸成灰都不剩。”他絮絮叨叨地說著,聲音低沉,顯然做這樣的事情說這樣的話已經無數次。

  “嗒。”的一聲接一聲,鑰匙在金屬手環的鎖孔旋轉半圈,手環鎖住,把鑰匙丟到箱子中,一個一個的,他不慌不忙。

  到了柏林面前,柏林淡然的伸手手腕,他手腕纖細,血族老頭躬著身子比劃了一下大小,留意到柏林虎口處薄薄的繭,頓了一下,又重新換了一個合適的給柏林戴上。

  他一直躬著身子,凌亂的頭髮把他整張臉遮住,只能看到他頭頂不是很乾淨的頭髮,間或還有一些白色的髮絲摻雜。

  手環合上,他抽出鑰匙,走過去把裝著所有鑰匙的箱子抱起離開。

  看來這些鑰匙都是由他管理。

  血族老頭的警告一定程度上有了很大的作用,起碼在去基地的途中,沒有人試圖逃跑。

  到達基地後,九州島的訓練開始了。

  面前的是一整籃子的櫻桃梗,訓練的第一天,訓練內容就是把櫻桃梗打結。

  不是用手,是用嘴。

  確切的說是用舌頭。

  柏林:“……”

  什麼時候能用舌頭把櫻桃梗打結了就什麼時候吃飯。

  不少不是自願來九州島做血奴的開始反抗,都依次被鎮壓。

  這一項訓練也將在今後的日子成為每個血奴每天必做的功課。

  這種訓練只是為了滿足血族的某些特殊需求,柏林一根櫻桃梗也沒有動,理所應當沒有飯吃,也被關了黑屋。

  “怎麼?53號不願意配合?”說話的血族,身材龐大,正靠在特製的沙發上,懶洋洋的吸著手中的菸斗,吞雲吐霧。

  這位就是九州島的島主,他有很重的菸癮,幾乎在那都是煙不理手。

  整個房間都有一股厚重的濃濃的煙味。

  “是的,你看是否要教訓一頓,教教規矩。”

  他們口中談論的53號就是柏林,進了九州島的血奴沒有名字只有代號。

  “教訓就算了,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寶貝,訓練好了可是一顆搖錢樹。”島主動了動身子,往菸斗里放入新的煙末,已經淡了的煙味變得濃郁,他舒服的吸了一口:“他總會適應島上的日子,不懂規矩,慢慢教就是。”

  “島主放心,我一定好好教導他。”

  他們這廂說完,一隻黑色的蝙蝠飛入屋內,落到島主的肩頭。

  半響,島主把手中的菸斗放在面前的矮桌上,他撐起他龐大的身體站起,臉上的表情古怪而貪婪:“島上來貴客了”

  華貴的裝飾,房間內每一處都奢華不已,完全可以和三星區的聖古羅堡相媲美,島主掛著禮貌的微笑,迎接親王洛倫佐入座。

  “親王大人,您的到來讓我受寵若驚。”

  洛倫佐像是沒有骨頭一樣,他坐下之後,用手撐著頭,臉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意,卻是直接表面來意:“我和你買一個人。”

  洛倫佐說的是“買”不是“要”,這就意味著價格隨島主來定。

  島主並未直接答應,而是試探性的開口:“不知你要買的是?”

  洛倫佐朝他看去,笑意更深了:“你們從星都帶走的人。”

  從星都帶走的人?……又是53號嗎?島主遲疑了片刻。

  這抹遲疑被洛倫佐看在了眼裡,他說道:“你想要的都可以換,什麼都可以。”

  這句話落地,島主驚了一下,隨即恢復神情:“親王陛下,你的請求我只能拒絕,島上的血奴才被送來,而且九州島有九州島的規矩……這樣的要求我很難辦啊,不如這樣,三個月之後九州島將會挑選一批血奴拍賣,你可以競相拍買,當然,在這三個月我會盡力把人的培育成最好的商品。”

  他的話說的八面玲瓏,這個貪婪的島主,似乎想得到更多的財富,這個53號將會給他帶來更高的價值。

  同一時間,被關黑屋的柏林已經悄無聲息的從中脫身,躲過基地層層的嚴密防守,進了一間實驗室。

  這間實驗室室內的溫度比外面低太多,九州島炎熱,但這裡確實涼絲絲的,桌子上放置著許多試管架子,不知裡面盛放在什麼藥物,泛著絲絲的白霧。

  柏林一眼就看到桌子後面的東西,是個巨大的水箱,水箱透明,淺淺的只有三分之一的水。

  看著平淡又無比怪異,柏林走了過去,水箱中的水清澈見底,沒有絲毫東西,他看了半響,淡藍色的眼眸一抬,看向室內角落的一個圓形發光體,亮得沒有一絲雜質。

  柏林抬手一把扯下掛在邊上的白色窗簾,窗簾落下,罩住了圓形發光體,室內立刻暗了下來。

  但剛剛水箱的位置在黑暗中卻泛著微弱的光芒,水中密密麻麻全都是堆積起來的鑰匙,柏林慢慢走到水箱面前,抬起手按在水箱外摸索了片刻,找到一個比周圍高起的凸起,一按過後,浮出一個數字鍵盤的光屏,柏林抬起手指輸入:53。

  水箱中的無數鑰匙動了起來,隨即一把鑰匙慢慢升了起來,鑰匙扣把上刻著數字53,這一把就是柏林手腕上的金屬手環的鑰匙。

  柏林伸手過去,還沒有取下,凌厲的殺意從身後襲來,柏林身子往前一躍,掌心捏住了那把鑰匙,卻在大力的撞擊中手中的鑰匙磕了出去。

  罩住圓形發光體的白色窗簾被扯落,室內又亮了起來。

  “血奴?”血族老頭佝僂著身子,看向從柏林手中掉出的鑰匙,聲音沙啞低沉:“這還是第一次有血奴能潛到這裡來。”他話音才落,就朝柏林打去,襲過來的手,勁道有力,招招致命,柏林旋身躲過,神情淡然。

  這樣的力道,不像是一個遲暮的血族。

  他眼眸一定,抓起地上的剛剛因為交手而打破的玻璃碎片,出手間招招朝血族老頭蓬頭垢面被頭髮遮住的臉龐划過。

  他的速度快得像是揮舞著一把利劍,手腕被抵住,他另一隻以一個柔軟的角度快速旋轉脫身,一檔一推,手中的碎片狠厲一划,重重的力量讓血族老頭一連退了好幾步。

  碎片落地,還飄落不少的髮絲。

  只見血族老頭遮住臉龐的額頭髮色已經被盡數劃落,甚至額頭上還有一條血痕,流出一股暗色的鮮血來。

  他的面容像是雕刻一般的嚴肅,但此時他直起了佝僂的身子,儼然不是一位遲暮的老人。

  柏林淡色的眸子一縮,盯著那一張臉:“你沒死?”

  “你,是……”

  柏林的表情沉了下去,淡藍色的眼眸慢慢變成黑色,最後在淡藍與黑色之間交換:“西彼懷,你覺得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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