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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圓之夜,據說也就是殭屍出動最好的時候。

  文才九叔終於回到義莊。

  九叔看來仍然精神奕奕,文才卻是疲倦不堪的,走著忍不住打一個呵欠:“今天真是要命,現在總算回到家來。可以好仔的歇息一下了。”

  他把門一推,一步便要跨進去。九叔喝住:“慢著──”

  “要做的全做了,還不能睡覺嗎?”

  “先過去那邊看著棺材,好似有什麼不妥。”

  “你去我去還是一樣?”

  “文才──”九叔一喝。

  “師父──”

  “你還記得我是師父便成了。去!”

  “是──”文才無可奈何的走向義莊停屍那邊。

  九叔看著,搖搖頭,伸一個懶腰:“真累──”舉步走進丟。

  文才來到停屍的房門前,一面雙手推門,一面雙眼已累傳垂下,大大的打一個呵欠。

  九叔的聲音那邊又傳來道:“屍體怎樣?”

  “很好──”文才雙手將門拉上,轉身便走,根本沒有看到義莊裡面的情形。

  吃過飯,任老爺吩咐了家人明天準備的東西,回到內堂,走到老太爺的遺像前,燒了三炷香,插在香案的香爐上,一拜再拜三拜。

  婷婷跟著,亦燒香三拜,有些奇怪的問:“爹爹,爺爺這麼年輕,到底是怎樣死的?”

  “你這麼大了也不怕告訴你,是見財化水,活活氣死的。那年他的知道鹽價會高漲,跟鹽商買了三百擔,還一次將錢付清,那如道那個監商隨便叫人運來,什麼防備也沒有,半途遇上大雨,三百坦鹽便這樣沒有了,他回去找那個鹽商理論,卻被氣得要命。”

  “那個鹽商怎麼這樣奸?”

  “俗語也有說過,奸商奸商,無奸不成商。你爺爺也是的,生意到底是不熟不做。”

  “原來是活活氣死的,難怪當日開棺,面上肌肉都繃著,那麼難看。”

  “別胡亂說話,很晚了,去睡吧。”

  “爹也早睡,明天事多著呢。”婷婷雀躍著離開。

  任老爺看著一笑,回頭再望老太爺遺像,突然發覺香案香爐上所插的三柱香兩柱已熄去,另外一柱卻急速的在燒短。

  他著著奇怪,突然一陣急風,燈火搖曳,一陣奇怪的腳步跳動聲從身後傳來。

  他同頭,便看見了老太爺那具殭屍,最後一跳立在他面前,雙手伸直。

  “爹──”任老爺又驚又喜。

  殭屍一口白煙噴出,躍前,雙手抓向任老爺。

  天亮不久,九叔便帶著文才秋生來到任家門前,只見門外人頭涌涌,聚著不少人。

  文才奇怪:“這麼多人在任家門外幹什麼?”

  秋生接一句:“遷葬這麼大的一件事當然要來看看熱鬧了。”

  “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再說這是任老爺家,有什廢好看?”文才突然叫出來:“難道……”

  九成應聲一驚,上前分開人群走進丟。

  文才秋生也不敢怠慢,急跟在後面。

  任老爺的屍體也就放在堂前,蓋著白布,鄉紳父老全都來了。

  九叔分開人群進來,老遠一著,便如道出了事,急忙上前。

  婷婷伏在堂內的桌上哭過不停,武時威只顧勸解,其他的事都忘了。

  “表妹放心,很快我便會找到線索,將兇手抓起來。”他這話才說完,一個捕快便上前來頭兒,那些鄉紳父老在等候你答覆。”

  武時威揮手:“你以為我是神仙,這麼快便查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隨便說幾句好了,否則他們不肯散丟,也是麻煩。”九叔對武時威說。

  “現在已經夠麻煩的了。”武時威沉吟著走過去。

  九叔將白布揭起來,一看,眉頭打結。

  任老爺的屍身也不如開了多少個血洞,看著令人心寒。

  武時威目光及處,大喝:“你是什麼東西?還不將布放回去。”

  九叔放下白布,看著武時威。

  “你可知道隨便移動現場的物證該當何罪?”

  “任老爺是死在這裡的?”九叔接問道。

  “不是這裡是哪裡?你說──”武時威喝問。

  “這裡便這這裡了。”九叔一聳肩膀。

  武時威目光一掃,轉向眾人:“現在任老爺──也就是我的表姨丈被人殺死了,在公在私我都要查清楚這件事,在還為找到兇手之前,任何人也有嫌疑。”

  “你也不例外啊。”文才插口一句。

  武時威目光一轉:“什麼?”

  “沒什麼。”文才秋生齊應。

  九叔立即喝住:“文才秋生——”

  “是,師父──”

  九叔隨即低聲吩咐:“你們馬上趕回義莊去看看。”

  文才搖頭道:“我要留在追兒安慰婷婷。”

  “我也是。”秋生當然不肯吃虧。

  “立即去!”九叔沉下臉。

  “有什麼好看的?”文才秋生齊問。

  “看看老太爺的屍體,是否還在棺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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