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因此,這種海綿和共棲的儷蝦常被當做象徵愛情的吉祥物。在東方,它的名字叫做偕老同穴,而西方則被稱之為維納斯的花籃。都是代表著永恆愛情的象徵。

  海若在海面前頓了幾秒鐘,他突然轉頭對南璵道:“我想把它送給你。”就是還沒想好怎麼把它搬走。

  南璵看著這株精美的花籃,說不喜歡是假的,何況它意預著白頭偕老,至死不渝。然而這種生物一般固著百米深的海床上,再向下幾十米就到了極限,更別提帶到萬米之下的亞特蘭蒂斯神殿,即使用水層保護著它,也活不了太久。

  想到這裡,南璵只能遺憾地搖了搖頭。

  海若見南璵搖頭,心裡咯噔一下:“不喜歡嗎?”問完後,自己陷入了“他喜歡我”和“他不喜歡我”的深淵。

  “不,我很喜歡。”南璵主動捧起海若的臉,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道:“我很喜歡它,所以不捨得它只存活幾個月。無論你送的是什麼,我都會非常、非常喜歡。”

  海若似乎是呆住了,他的大祭司什麼時候那麼主動過?

  而說完話的南璵,整個脖頸上連帶著耳垂上都泛起了一層淺紅。他仰起頭,輕啄了一下海若的嘴唇,動作快到對方來不及反應。

  柔軟的觸感一觸而過,黑尾人魚的瞳孔一縮,反手想要去拉白尾人魚時,對方已經甩著尾鰭游到了遠處。

  海若杵在原地嘿嘿傻樂了一會兒,這個時候哪怕是糟心的聯邦人都沒辦法破壞他的好心情。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家大祭司說“非常非常喜歡”的花籃海綿,越看越可愛。

  一抬手,在海綿周圍畫了個圓,水紋泛著漣漪向外推去,無形的波圈住了這一株特殊的維納斯花籃海面。想了想,海若還覺得不夠,左右看了看,他向著遠處的沉船游去。

  在沉船里翻了又翻,最終海若從一個生了鏽的寶箱裡翻出一塊金磚。他伸出手指彈出鋒利的指甲,在金磚上劃了起來。幾分鐘後,帶著他的成果,海若回到了海綿周圍,把金磚斜靠在了海綿的底部。

  南璵游出十多米,停下來回身去看,卻不見了海若的蹤影。聲波在附近轉了一圈也沒找到海若,他皺了皺眉,又遊了回去。

  剛游近海綿,他的眼角就瞥到了一個金晃晃的東西。他很確定剛才這裡並沒有金塊。擺了擺尾巴,再靠近一些,南璵看見了金塊上刻上的文字。

  他伸手拿起金塊,只見上面刻著海若和他的名字,中間還幼稚地畫了個愛心。有點像是狗血偶像劇里的橋段,但他仍然忍不住笑了起來。指尖摸到金磚背後還刻了上面其他東西,他把金磚反過來一看——嗯,這個更符合海若的氣質。

  只見金磚背後寫著四個大字:擅動者死。

  南璵還沒放下金磚,就被一雙手從背後攬住了精瘦的腰身:“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它的,這可是我們的定情信——”

  “哎呀,老大。我們截獲了一飛機俘虜,這次一定能買個大價錢!”柏伊斯的聲音打斷了海若沒說完的話。

  海若:“”

  一秒、兩秒、三秒靜默。

  東笙皺著眉,沉思了一陣後道:“柏伊斯,我覺你要不去準備一副棺材算了。”

  第62章 海里的生活

  遠隔萬里的海洋終究是救了柏伊斯一命。他還活著, 沒有被憤怒的海皇直接幹掉。但, 僅限於此。

  海若背著南璵教訓了柏伊斯一頓,內容大致是“小兔崽子,你給我等著”和“看我不弄死你。”柏伊斯聽完,立馬打包行李,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大海依然波濤洶湧, 海面的島嶼各個一片狼藉,尤其是海嘯的中心地點——中央島,簡直就是面目前非。然而神奇的是,和中央島僅有一水之隔的人造島嶼卻安然無恙, 就好像被狂風和巨浪下意識忽略了一樣, 別說島上剛打了個地基的祭壇,就連那些建築工具也半點沒事。沒來得及趕去中央島登機的施工隊本來都已經準備好等死了, 沒想到陰差陽錯躲過一劫,眾人趕緊在未建好的祭壇上拜了幾拜,決定從此以後就改信海神了。

  聯邦人的機甲都倒栽蔥似的泡在水裡, 即使現在災難過去,機器恢復正常, 也沒人有啟動的打算。還啟動什麼呀?他們最大的軟肋被遠古人魚捏到了手裡, 遠處還有大海怪虎視眈眈,還能掙扎著幹什麼?

  兩架載著人魚和專家,還有大量珍貴研究材料的飛行器跌在淺灘上, 折了機翼,斷了機尾, 只剩下個傷痕累累的機艙還在苟延殘喘。

  其中一架裝著研究材料的飛行器已經栽進水中,只剩下半個尾部翹出水面,另一架裝人和人魚的則呈現半擱淺狀態。有血腥的味道在機艙里蔓延——無論是安保人員還是被保護的人魚和專家都傷痕累累。想也是,任誰被撞在罐子裡騰空七百二十度翻滾都得撞得頭破血流。

  他們艱難地支撐起身體,在察覺到天翻地覆的狀態已經過去的時候,大家重重地舒了口氣,不由地生出劫後餘生的感慨。

  機艙里進了水,此刻已經沒到半腰處,透過龜裂但還未完全碎去的玻璃,人們發現他們此刻應該是被淹在水中。駕駛艙的門已經嚴重變形扭曲,只聽沉悶的“砰砰”聲後,合金又發出了刺耳的拉扯聲,駕駛員從駕駛艙中踉蹌地擠了出來。

  “氧氣馬上就要見底了,我們必須儘快出去。”

  眾人看著他,臉色都非常難看。出去,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非常困難了。窗外渾濁的海水和被沖刷下來的建築殘片正在述說著這裡剛剛經歷了怎麼樣的災難。機艙傾斜角的另一側,貼在窗戶上往下看,還能看見不斷有原本屬於陸地上的東西向著更深處的海底落去。

  沒人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也沒人知道他們離水面多遠,看著不斷向下落的不明物體,海德甚至不敢去猜測那海底究竟有多深。

  也許,他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海德絕望地想。

  眾人的呼吸聲逐漸沉重,人們似乎能夠直觀地感覺到氧氣在逐漸變得稀薄,而不知從哪兒滲進來的水流卻越來越多。

  終於,有人開始崩潰地敲擊布滿龜裂的玻璃,“我不要在這裡等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不行,我們根本不知道這裡有多深,誰也不敢保證是不是能順利游到海面上。”何曼教授的腳似乎是扭到了,在他的學生的攙扶下好不容易坐到更高一點的椅子上,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而且人魚閣下們也都受了傷,根本游不了多久。”

  “他們游不了關我什麼事?難道要我們陪他們等死?”一個人類激動地喊道。先不說這個時候他的頭腦是不是清醒,聯邦上千年以來對人魚的優待確實引發過人類的不滿,但在種族延續面前,這種不滿都被壓了下去,加上長久以來近乎洗腦的宣傳,大多數人類對待人魚都是小心翼翼的態度。但這並不是絕對。

  而現代人魚們儘管屬性中不可避免地擁有柔弱這一項,但這並不表現在脾氣上。特別是這些能在中央島度個假,療個養的人魚,都是被家裡人千嬌百寵地慣著長大,即便是婚後,伴侶也非常疼愛,哪捨得讓他們受半點委屈。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