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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看了看時間:已經是9點半了。他趕緊穿好衣服下樓。

  樓下,楊飛、粟誠和陳若望三人正在看電視,其他人卻不在。見他下來,陳若望站起身笑道:“睡得好嗎?”他搖搖頭:“他們呢?”“他們都出去玩了。”楊飛說,一邊遞給他一碗白米粥,上面蓋著幾片鹹菜,“吃吧,是馮小樂的手藝。”他聞了聞,果然很香。馮小樂的父親是酒樓的大廚,她雖然沒有跟隨父親學習,但是平時耳濡目染,倒也練出了一手家常妙技。這碗白粥煮得令人垂涎欲滴,他趕緊漱洗完畢,坐到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喝粥。楊飛見他如此貪讒的模樣,笑道:“看來馮小樂這1個小時沒白干啊,一碗粥就讓大家都露出本來面目拉!”“1個小時?”他驚訝地道,“煮粥要這麼久嗎?”其他三人笑而不答。

  “馮小樂呢?”他一邊喝粥一邊問。馮小樂不是美女,但是長得眉清目秀,性格溫和,兼且做得一手好菜,是全班男生心目中賢妻良母的標本,追求者甚眾。林霖雨雖然不是她裙下之臣,但是也非常喜歡她。

  “她也出去了,”楊飛說,“快點吃,吃完到谷里轉轉。”林霖雨飛快地將粥喝完,幾個人一起出了別墅。

  正文 (9)

  蝴蝶谷形狀狹長,以谷中多蝴蝶得名。谷口朝南,西邊是一片肥沃的谷地,長滿各色花草,從西邊山上留下一股泉水,匯到谷地中央,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水潭。潭邊排布著桌面大小的石塊,被水沖得光可鑑人。潭水滿溢出來,順著谷中南高北低的地勢,彎彎曲曲朝北方流去,形成一條蜿蜒細長的溪流,穿越西北方向密密從從的樹林,到山腳下打個迴旋,仍舊形成一個池塘。北方的山與其他三面的山不同,形狀稍微突兀一點,樹木稀少,山上以亂草和巨石為多。東邊則是一溜菜地,和一系列矮小的山岡,山岡上覆蓋著絨毛般的嫩草。

  別墅位於谷中央竹林之中。林霖雨等人出門後,直往西走,不多時便聽見溪水潺潺,谷中花草奪目而來。四人行至水潭邊,各各捧起一捧潭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春天的潭水冰涼透骨,潭中蕩漾著融融綠意,仿佛是潭邊低垂的長草融化在水中一般。

  “真美!”林霖雨抬起頭來,團團望著四面景色,由衷讚嘆。

  “你們也來了!”說話間,西邊山上下來幾個人,領頭的是魯剛,跟在後面的是江歡雅和劉莎。

  大家一見,都很高興。劉莎揮舞著在山上采的一束花,十分興奮。那花似乎是才從土中拔出,根部還帶著大團的泥土,劉莎將花在潭水中小心清洗,其他人在一邊慢慢說話。

  在這樣融洽的氣氛中,昨日的陰霾仿佛已經消散了。

  也許昨天是我多心了,林霖雨想。他看了看大家,每個人都似乎是發自內心的高興,並沒有什麼異樣。

  劉莎將花清洗完畢,便待將花從水中取出,一提之下,似乎花根被什麼東西絆住了。她心疼這些花,將手探入花根,慢慢摸索,卻摸到有一根細細的鐵絲,牢牢地纏在花束上,急切間解不開。

  “這是怎麼回事?”劉莎向其他人求援。大家見她遇到了難題,紛紛取笑一番。魯剛探手入潭中,抓住那根細鐵絲用力一拉——男生力量大,花束連同鐵絲都被拉出水面。

  “奇怪!”魯剛忽然一皺眉,不顧劉莎強烈要求他快點將花束從鐵絲中解救出來,反而探頭朝潭中望去。

  “怎麼了?”粟誠問道。

  他皺著眉頭,將鐵絲慢慢往上拉:“這上面好象繫著什麼東西。”那鐵絲十分長,魯剛愈往上拉,愈覺手中沉重。大家全都探頭望著水潭,好奇地想要知道鐵絲另一頭拴著些什麼東西。

  只聽“嘩啦”一聲水響,一大團東西被拉出水面。大家一見這東西,都不由一怔。

  鐵絲的另一頭,赫然是幾雙捆綁在一起的拖鞋。這些拖鞋,每一隻內部,都浸透了鮮血,被水一潤,顯得越發鮮艷,看得人毛骨悚然。

  “這些拖鞋。”江歡雅道,她的臉色變得蒼白了,“不會是我們別墅里的拖鞋吧?”她這樣一說,大家都覺得心中一寒。

  拖鞋以這種方式沉於水中,一定是有其特殊的原因。別墅昨日剛剛發生那些事情,大家心情才稍微平復一點,卻又發現了這些拖鞋。

  這些拖鞋,為什麼會被沉沒在水中?鞋上為什麼沾滿鮮血?它們是不是就是大家昨天夜裡穿的那些鞋子?

  幾個人心中產生了同樣的疑問。

  不管怎麼說,這幾雙拖鞋的出現,徹底毀掉了大家好不容易調節起來的輕鬆氣氛,天空中陰雲似乎更加濃重了。

  “又要下雨了。”陳若望望著天空喃喃道。

  “回去吧。”楊飛將那些拖鞋提在手上,站起身。

  沒有人反對,大家默默地朝別墅方向走去。

  到了別墅門前,遠遠的就見門口站著一個人,穿著一身白色衣服,在那裡張望。那人面色蒼白,長發過肩,表情十分緊張,正是白笑笑。

  見他們回來,白笑笑鬆了一口氣:“你們總算回來了!”“怎麼了?”陳若望看看她,“怎麼只有你一個人?”白笑笑的神色驚慌不定:“他們不見了!”“不見了?”陳若望疑惑地問,“什麼意思?”白笑笑咽了口唾沫,和他們一起走進別墅,邊走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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