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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做任何事情的,無論是當替身還是對欒明黎出手……求求你,不要把那份協議透露出去,求求你了……」
溫鶴珺並沒有給他握住手的機會,手指快了兩步收回來,臉上沾染了微不可查的厭棄。
他不需要對何歡多費什麼心思。
說白了,溫鶴珺自己是個有權有勢又有真材實料的人。和一個只能靠抱大腿來獲得生活資金的人比起來,可以說是一個天一個地了。
何歡的表現已經證實了許多東西,他已經沒有價值了。
更不要說,何歡還妄想對欒明黎出手……
神色變得更加陰鬱了一些,溫鶴珺從口袋中摸出一副白色綢緞的手套,慢條斯理的穿在手上,這才伸出手將何歡推開。
「沒人能救得了你。」
溫鶴珺語氣格外的平淡:「從你利慾薰心做出了這些事情開始,就註定會這樣了。」
沒有再看瞳孔已經有些渙散的何歡,溫鶴珺的視線落在了付科儒身上。
他的腦海中閃爍過了幾個有些零星的記憶片段,大多是年少的時候和付科儒少有的幾次認真溝通。
他10多歲的時候仍然處於人生的低谷期,還帶著些許迷惘,付家有不少人都來嘗試開導過他。
付科儒是其中唯一一個算是有所成效的,因為這個傢伙耍了不少次寶,硬生生的把溫鶴珺逗笑了幾回。
……原本溫鶴珺以為這傢伙是拉下顏面來耍寶給自己看的,現在看起來,也許當時的他就是那麼愚蠢也說不定。
原本就沒多少的美好回憶中又暗淡了一些,溫鶴珺連看都不想看這傢伙一眼,只是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帶著嘲諷的笑。
「你比我想像中還要來得大膽。」溫鶴珺一開始只是跟著付科儒的性子,猜測協議當中應該還有何歡的把柄,試圖詐一詐他。
現在看起來,那份協議中的東西比溫鶴珺想像中要糟糕的多,付科儒甚至把他自己也坑了進去。
「你這喜歡拿他人把柄威脅人的性子,似乎一點都沒改。」溫鶴珺又低低的念了一句。
原本的念頭就已經死寂,現在更是被他丟入了無盡深淵當中,再也不可能拾起。
早很多年的時候,溫鶴珺對付科儒抱有那種青少年稚嫩的感情,更多的是因為付科儒對他表現出的關心。
自落面子也要逗笑人的行為,抓著欺負溫鶴珺的人的把柄威脅……
全都只是虛假罷了。
付科儒抖著手想要抓住溫鶴珺,但他並沒有成功。
白色的絲綢手套質量很好,付科儒就算成功抓住了溫鶴珺的手指,也只不過是看著手裡的東西滑出而已。
就在場中的氣氛陷入一片死寂的時候,付杏茹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她臉上的神色不怎麼好看,甚至妝也有些花 ,走在路上時還差點被自己的高跟鞋絆倒。
「你們……這是……」
她目光茫然的落在溫鶴珺身上。
嚴格意義上來說,她也是和溫鶴珺一起長大的,而且還相當的喜歡溫鶴珺,比自己的兄弟還有好感那種。
當然,這種喜歡只是類似於兄弟之間的親情,付杏茹可是有喜歡的對象了的。
但現在的狀況讓付杏茹有些無所適從。
差不多該適可而止了。
雖然還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做,但不需要溫鶴珺出盡風頭,麻煩,也沒意思。
欒明黎輕挑眉頭,走到溫鶴珺身邊拍了拍他的肩。
溫鶴珺看了他一眼,僅僅是目光相會,就猜到了欒明黎想說些什麼。
付家的其他人對自己真情實感,有一些是真的如同親屬一般的存在。
溫鶴珺並不想因為區區一個人渣與自己的家人決裂,這只會顯得格外可笑。
一個渣滓而已。
「小杏,我有一些事情,就先離開了。」
付杏茹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幾分鐘後,付杏茹換下了一身禮服,眼神迷惘地把欒明黎和溫鶴珺送上了車。
溫鶴珺原本是打算自己開車回去的,但欒明黎覺得他現在有些疲憊,不適合開車,於是半強壓著讓溫鶴珺上了自己的車。
付杏茹和門衛打了一聲招呼,開門放他們離開,再重新往晚宴的會場走時,臉上依舊帶著茫然。
怎麼回事?
原本關係挺好的付科儒忽然就和溫鶴珺決裂了,溫鶴珺明明跟欒明黎不認識的,現在卻忽然願意上欒明黎的車……
付杏茹百思不得其解。
她又想起在會場上聽到幾個人嘀咕的替身,腦海中終於有一根線接上了。
這個社會對同性戀的容忍程度算是相當的高的,甚至在不少人眼裡,同性戀是與異性戀相差無幾的存在。
付杏茹倒是不奇怪這個第三者的關係,她之前就覺得付科儒和溫鶴珺之間的關係有一絲微妙——不是曖/昧,就是微妙。
突然冒出個替身什麼的……
付杏茹神色複雜。
她不清楚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雖然很想將這口鍋推到那個替身身上,但付杏茹自己也知道什麼叫做一個巴掌拍不響,更別提付科儒才是有權有勢的那個。
又想起晚宴上公開處刑過的那個黎昕梓,付杏茹冒出了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