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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濃妝幫了她的大忙。在東面的手水舍留有清洗過球子人頭的痕跡,事實也正是如此。不過不同的是,洗臉的是活著的本人。”

  “卸妝換上男裝後,給人的印象確實會大不相同吧。”

  “化的妝里也含有線索。見過蘭子氏的車站工作人員作證說,明明是個男人卻化著淡妝。就這層意義而言,蘭子氏可能是在假扮男裝麗人。但是,高屋敷巡警在媛神堂前和蘭子小姐對峙時,她卻是素麵朝天。”

  “因為人不同了是嗎?”

  “另外,球子姑娘的頭髮’對女孩來說太短‘,而蘭子氏呢,’說是個男人吧,頭髮也太長了一點‘。換言之,球子姑娘搖身一變成了蘭子氏,也一點都不奇怪。”

  “卸下濃妝、從兩耳摘下大耳環,再戴上軟帽的話,就瞧不出球子小姐的模樣了吧。”

  “是,而且竹子小姐和華子小姐一開始就沒把古里家的姑娘放在眼裡,藏田婆婆在長壽郎氏的新娘正式決定前對三人也都是一視同仁,如果說蘭子小姐需要注意誰的話,那也只有斧高君。”

  “而他也完全沒跟球子小姐說過話……”

  “不過,如此厲害的蘭子小姐也感到了不安吧。所以斧高君和高屋敷巡警在媛神堂現身時,她才會目不轉睛地觀察他的反應。這和長壽郎早年在十三夜參禮時所做的如出一轍。順便說一句,手水舍里之所以留有血跡,我想是因為她在那兒洗過手,殺害了蘭子氏因而被弄髒的手。”

  “即便如此,也未免太大膽了吧。而且她還和甲子婆婆說過話。”

  “球子姑娘是怎麼與蘭子氏相識的?”

  “那個麼……啊,是演戲……”

  “也許只是業餘演出,但球子姑娘的演技至少應該比一般人強。換言之,她具備這方面的素養。”

  “馬頭觀音祠之所以成為犯罪現場,是因為球子小姐要在那裡伏擊蘭子氏吧?”

  “是,就算蘭子氏走過了祠堂,說一句想給你看樣東西,他也會折回來。蘭子氏對石碑上的文字很感興趣,這樣的人,如果告訴他祠堂里有稀罕物,他會毫不起疑地來探個究竟吧。”

  “趁這機會,兇手從後面靠近、擊打了他的後腦?”

  “嗯,不過在那之前,她應該慎重地打聽過,蘭子氏從車站來媛首山的途中,有沒有遇見過誰、說過什麼話。如果接觸過什麼人,當然得事先有個了解。蘭子氏不愛和人交往,一般不會有問題,但我想她一定會考慮以防不測。”

  “所以球子小姐知道東守有入間巡警在,也知道那是一位’年輕的巡警先生‘啊。”

  “和竹子小姐等人一樣,她也注意到北守的鳥居口有巡警潛伏。她準是心存戒備,擔心東守也有人,所以我認為她對這一點特意做過確認。”

  “那麼擊打蘭子氏的兇器呢?”

  “兇器是斧子吧,不過並沒有用很大的力氣。”

  “為什麼呢?”

  “因為如果擊打過猛,就會出血把衣服弄髒。”

  “所以……”

  “對,所以他的頭被砍下來時還一息尚存。讓對方失去自由行動的能力,脫掉他的衣服是最先需要解決的問題。因為殺害蘭子氏的最大動機無非是想獲取他的衣物,這比讓大家誤認他的屍體是長壽郎更為重要。蘭子氏’雖是男性,但肌膚白皙,體態也很纖細,怎麼也看不出是二十三歲的男人‘,所以就算是身為女性的球子姑娘,想必也能穿這身衣服吧。只是,鞋子似乎不太合腳,登上媛守神社的石階後,她忍不住漏出一句實話,’尺寸雖小畢竟是男式的鞋,所以就是穿不慣啊‘。”

  “鞋子確實和衣服不同,不容易矇混過關。”

  “伊勢橋醫生指出過,兇手’急著把頭砍下來,甚至連人斷氣都等不及‘,現在我們知道她的目的只是剝下衣物,正和這種狀況相符。”

  “那麼刀城先生認為,球子小姐殺害蘭子氏只為了穿上他的衣服,冒充江川蘭子嗎?”

  “只有這個方法才能救她脫險。當然恰好在那時,兩人之間出現了種種不和,因而可以認為其中存有某種導致殺意萌發的因素。也許正是因此,球子姑娘殺害蘭子氏時並沒有怎麼猶豫。”

  “可不是嗎,我覺得有一些只有她倆才明白的隱情。”

  “關於秘書的事,當斧高君擔心自己能否取代球子小姐勝任這份工作時,蘭子小姐說,江川蘭子這位作家也太依賴球子姑娘了,環境對蘭子氏而言太過舒適,但對球子姑娘來說不是好事。而且她甚至斷言,球子姑娘明明有能力成為作家,但她不僅沒有機會,還被蘭子氏剝奪了機會、扼殺了萌芽。隨後她總結說’假如兩人的關係那樣持續下去,也許會變得更為緊張……‘。可以認為此處隱藏了兇手毫不遲疑殺害蘭子氏的動機。”

  “噢……這麼一來我心裡稍稍明朗了一些。對不起,問了一句多餘的話。”

  “哪裡,這件事其實很重要……之後高屋敷巡警在犯罪現場讓眾人確認身分時,藏田婆婆明明在前婚舍念過經,但在馬頭觀音祠里卻什麼也沒做。只弔唁球子姑娘的遺體,而長壽郎氏的遺體則不管不顧,這也反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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