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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河蜿蜒曲折,寬的地方五六米,狹窄的地方兩三米,這是一條自然河。逆著河流一直往西,走到兩岸垂柳成蔭的河段,趙魚兒取下單反,說:“給我拍幾張。”

  之前她一路只拍風景,我就當停下來休息了,這還拍起勁來了?我說:“你沒病嗎?”趙魚兒憤恨調好內存,伸過來說:“你自己看。”湊到相機前,原先拍的地方以幻燈片的方式換著,我立刻看出了裡面的問題,這丫頭在切相。

  堪輿講究,尋龍、點穴、查砂、問水、切相,這些相輔相成,根據個人精通不同,偏重點不同,常用的方式也不一樣。

  錯了就要認,我尷尬的摸著鼻子道歉,趙魚兒哼了一聲,說:“本小姐不稀罕你的道歉。”我拿著相機,退到一邊,說:“我對拍照沒經驗,拍的不好看,你可別埋怨我。”趙魚兒站在樹後,擺好姿勢,咔嚓連拍幾下,她快速爬上樹,站在粗裝的樹幹上,手捏著柳條,盯著滾滾陰雲,說:“隨便找幾個角度,多拍攝幾張。”

  聽她的我換了好幾個地,高低不同的拍了好多張,她從兩米多高的樹枝直接跳下來,穩穩噹噹的站在青草上,我傻傻的張著嘴說:“你練過?”趙魚兒晃動著粉拳,說:“只准你練,不准我練?要不比劃比劃?”聽到這話,我嚇了一跳,說:“比法術奉陪,打架我不行。”

  趙魚兒搶過單反,看著裡面的照片,嘴上說:“裝,可勁裝。聖奶奶讓我練散打,總拿她孫子做比較,說三個我也打不贏她孫子,必須加油才行。你不會打架?”

  真不會打架,我只會殺狼,真跟人動手就忍不住往褲襠、脖子、眼睛招呼,專打身上軟組織,不死也殘啊!沒與她爭論這個問題,我疑惑的問:“看什麼呢?”她把單反遞過來,只見其中幾張照片裡的柳樹與我們眼中看到的並不同,其中有兩張,趙魚兒背後還站著一條模糊影子,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並不是光線和視角問題。”趙魚兒走到河邊,脫掉鞋襪,坐在鞋子上,腳丫子伸進水中,挑水玩了起來。我走到旁邊,展開尋靈術觀察四周,地氣確實往這段河域在聚集,但並沒什麼特殊之處,她見我滿眼認真,問:“有什麼發現?”

  我搖了搖頭,她說:“本小姐腳走累了,想泡腳而已,你還真以為有什麼?”嘚瑟的話還沒說完,河中蕩漾起濃烈屍氣,一隻腐爛的手抓住她的腳腕,噗通一聲,她下身滑進河裡,我抓著她一條胳膊,反手放出法術,大白蛇旋轉的撞向河水,屍氣被衝散,這才把趙魚兒拽上來,腐手還抓著她的腳腕。

  一隻從肩膀處斷掉的手臂,腐肉模糊不清,有的部位可以看到森森白骨,斷口處密密麻麻像蛆一樣的小蟲子往外爬著,小蟲亮的透明,隨著小蟲的蠕動,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的紅線在彎曲。趙魚兒瞟了一眼,一隻大公雞冒出頭,飛速的啄著小蟲,等大公雞消失,蠕動的小蟲鋪了一地,捲縮著一動不動,集體被大公雞滅了蟲魂,死的不能再死。

  接著,腐爛的手臂像被潑了硫酸一樣氣化,只留下一根森森骨臂和讓人反胃的腐水。不過骨手還握著趙魚兒的腳腕,她無動於衷的拿出一根細針,插進手指關鍵縫隙,那根彎曲的手指伸直了。

  挨個拿針扎進骨指,骨指全部伸直,鬆開了她的腳腕。趙魚兒撿起骨手,抬頭伸過來說:“看什麼呢?這東西你要不要?”

  漂亮的一塌糊塗的女人,淡定自若的滅蟲子,扎骨頭,拿著骨頭架子當玩具,給人的反差不是一般的強烈。她不應該是坐在寶馬里哭的嗎?我回過神說:“我又不養屍,要這晦氣的東西做什麼?”

  噗通一聲水響,骨手被甩進河裡,趙魚兒臉色發白,跑到一邊,流著眼淚鼻涕,大吐特吐起來。我又是一怔,走過去順著她的背,語氣古怪的說:“好點沒?”她移到一邊,那紙巾擦乾淨嘴角,對漂亮的臉蛋進行一番處理後,說:“好了,你們守靈的真噁心。”

  我又是一呆,說:“這與守靈的有半毛錢關係?”她說:“守靈不與屍體打交道?”我被她這聯想打敗了,垂頭喪氣的說:“接下來聽你的,想來你已經驗證完了自己的猜測。”她傲嬌的仰著下巴,說:“那是當然,這裡本來是靈脈龍穴,被人用這幾根柳樹,以及埋在樹底的屍體轉移了穴眼。”

  她轉了一圈,指著柳樹說:“穴眼被移動的地方種著同樣的柳樹,不過數量和形狀與照片中的一樣。咱們接下來去找柳樹……”我點了點頭,她突然一巴掌抽在我臉上,我本能的一腳踹過去,把她踹進了河裡。趙魚兒在河裡翻了幾下,渾身濕漉漉的爬上來,說:“姓陳的我跟你沒玩。”

  白色大T恤和淡黃色的短褲沾水,緊貼在她身上,我吞了口唾沫,這才明白她為什麼打我,因為之前她的褲子已經泡了水,變成了半透明。我提著她的鞋子,跑出七八米遠,說:“你先打我的,我這只是本能反應。你想要鞋子,就別找我麻煩。”

  回去農莊有段路很不好走,她吸著氣說:“行,這筆帳本小姐記住了。”我把鞋子丟過去,她穿上鞋襪,走進麥田深處,喊:“你要是敢偷看,我真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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