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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如何?”我問。賴小寶說:“前面的都不是人,是鬼。本來是鬼,那就沒辦法再算下去了。”
“鬼?”
我展開尋靈術,不遠處六人生氣活躍,氣血充足,完全就是正常人。
“別拉我……那個畜生只曉得打麻將,兩個娃掉水裡淹死了,都不知道。”婦人掙扎的沒了力氣,等人慢慢鬆開,她跪在地上給人磕頭,求人別阻攔她跳河。“今個拉住了我,難道還能守我一輩子?跳河不得死,上吊……喝農藥……”
咚咚的磕頭聲,沙啞求死的懇請,順著風吹過來,王曼和百合姑娘滿臉不忍,同時也嚇的擠到了一起。
“讓她死……你們都別攔著……”
一位男子從遠處村莊跑過來,眼睛猩紅,拉著婦人就往河裡拽。幾個人連忙阻止,男子瘋狂的說:“都別爛,老子剛死了兒,誰攔,別怪老子六親不認,捏死他家的崽。”
阻攔的人聽到這瘋話,不知所措的任由男子抓著婦人,拽下了河堤。
“你這個殺千刀的……”
到了河邊,婦人不肯走了,男子沿著木質小碼頭下到水中,硬把婦人嗆了好幾口,大吼:“大丫頭十三了,仔子也有十歲……”男子說著嚎嚎大哭,指著河面說:“村里誰家的娃兒這麼大的還拴在褲腰帶上?誰他媽的不打牌?老子四五歲就滿村跑,也沒見被水鬼討債……”
哭天喊地的吼聲,傳了好遠好遠,可惜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噗通。”
男子把婦人丟上碼頭,一頭扎進水裡。“老子要看看這水裡是不是有閻王爺?”
婦人痴迷的坐在碼頭上,兩腿放在春季的水裡似乎也不知道冷,就那麼傻坐著。透過昏暗的夜色,看著模糊的背影,一般人都忍不住心底發毛。
“老大,這幾個人都是鬼命,說明……”賴小寶沉著氣,說:“說明已經被點了名,橋歸橋,路歸路,註定去填指標。”
簡單理解就是,修橋鋪路都是要死人的,某些地方隔斷日子就犯邪乎,會有人死在那裡。死在這些地方的人數足了,會有一段太平日子。
死的人就是充指標!
比如,壓河艄公的傳承就是防止“填河”發生的業內人。
“去找黃艄公,讓他老人家救命,這兩口子如果出事,上面兩個老人也完了。”
不遠處幾個人里,有人大喊,接著又有人說:“萱萱那孩子好不容易考上大學,這重病的回來,哎……艄公兒子死的早,兩爺孫相依為命到現在,孫女出事,老人家哪有心思管閒事?”
艄公?撞鬼的萱萱?一群死命人?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二貨的覺悟
月色陰暗,河風冷的透骨,婦人坐在碼頭上,兩腿放在冰冷的水中,已經過了七八分鐘。她男人一頭扎進水裡還不見出來,水面一片死寂。
三個漢子謹慎的下到碼頭,木質碼頭伸在河裡有一米多長,三人在碼頭邊站定,其中一人喊:“嫂子……”
婦人背對著他們,兩腿泡在水裡,不時傳出細微的水響,卻不見回話。又喊了幾聲嫂子,婦人依舊是老樣子,朦朧的背影靜的有些嚇人。
一人站在岸邊,兩個漢子慢慢走過去,還是不見婦人有動靜,兩人各自拉著婦人一條胳膊,很輕易的把婦人拽起身。
“……”
兩人拽著婦人剛轉身,站岸邊的人發抖的指著婦人,吞著口水,牙齒打架一個字也沒發出。拽著婦人的兩人偏頭一下,看到婦人的臉,其中一人嚇的跳下碼頭,淌著水爬上岸。
另一個嚇的呆若木雞,僵硬的拽著婦人胳膊,繃直著身體不敢動彈。
“死人了!”
兩人連滾帶爬的往河床上跑,我們此刻已經與河堤上的村名站到了一起,簡單交流幾句,別人也沒多問。兩人跑上來,驚慌的動作,帶上來了一片驚悚。
“我們去看看?”
見村名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百合姑娘吸著氣,果敢的往河邊走去。我們也跟著下去,恐懼可以傳染,同樣無畏也是能感染人,村名見我們下去,也跟著一起到了碼頭邊。
“啊!”
婦人歪在站碼頭上,頭髮蓬鬆,王曼看清楚面容,緊緊抓著我的胳膊。百合姑娘也驚的停住腳步,村民們一個個戰慄不止,好像被什麼東西掐著脖子,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一般。
婦人翻著白眼,只有眼白,鼻孔和嘴裡塞著淤泥和水草,誰見到都不會認為她是活人!
她一直坐在碼頭上,卻像淹死的一樣,最可怕的是她居然還站著。
“你……”
婦人抬起手臂,指著一位村名,無血的嘴角微挑,倒在碼頭上,接著一聲水響,翻進河裡。屍體趴在水裡,不再見任何動靜。
被指的村名一屁股坐在岸邊水草上,恐慌的樣子沒法形容。
他是下一個。
“咱們走吧。”
打開尋靈術,屍體身上只有死氣,碼頭附近黑色陰氣纏繞,並沒有看到靈體。這事的還得請教壓河艄公,留在這也解決不了問題,我扶著身子發軟的王曼,轉身離開。